笔趣阁 > 大世争锋 > 第618章 【丫的,被征召了】

第618章 【丫的,被征召了】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全职艺术家牧龙师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威廉,法国的合资公司提前三年股份购买,那么财团将损失三年的合资公司的股份分红。这要是让纽约看到了文件,董事会哪里……?”

    “就说是我决定的。”

    “至少一千万美元的损失,法国人也真敢开口。”

    托尼?唐手中拿着奥地利水晶酒杯,看着猩红的葡萄酒在酒杯壁上挂着一层琼浆,似乎也没有将这一千万放在心上。王学谦盯着对方的眼神,感觉到托尼?唐似乎并不惊讶,反而是一种理所当然的样子。

    托尼?唐抿了一口美酒,举起杯子对王学谦倡议道:“这酒不错,你真该来一杯。”

    “早上我不喝酒。”

    “真是个好习惯。”托尼?唐这段时间神神秘秘的,几乎不用王学谦猜想,这一直标榜着自己是虔诚的信徒,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妻子和女儿付出了全部的爱。只不过看这家伙脸上红光满面,得意忘形的样子,就能看出来,这个在上海举目无亲,单身的中年男人正在享受着爱情的浇灌。

    当王学谦摇着头走出银行之后,托尼?唐揉着脑门还在头痛。

    这段时间他好像感觉疲倦了很多,双脚有些无力感觉。不过当他拿起酒杯,看着美酒如同玫瑰的芬芳一样,散发开来的那一刻,嘴角露出一种得意忘形的笑容,心头荡漾的全是倒霉的流浪俄国贵族小姐曼妙的身姿。

    一口将酒杯中的红酒干掉,高声说了一句:“该死的法国人。”

    说完。托尼?唐偷偷的站在顶楼的办公室,发现王学谦的汽车已经消失不见。顿时喜开颜笑,决定让自己提前下班了。

    当然,托尼是远东银行的老板之一,当然有这个权力。

    王学谦在离开银行之后,靠在汽车的后座上,看着当天的报纸。报纸上几乎通篇一律的再说一件事,卢永祥何时进入南京城。

    当齐夑元在张家港将残兵败将渡江之后,卢永祥和齐夑元之间争夺江苏的战争已经算是告一段落了。缺乏海军的卢永祥,绝对不可能再将战火燃烧到苏北。

    而齐夑元在短期内,肯定没有办法南下。

    除非直系主力部队南下,不过曹锟也难办啊!张作霖将十万大军摆在他的面前,他能分神去管南方的事吗?

    再说不管是江苏也好,浙江也罢,对于直系的曹锟来说。都不是他能绝对控制的。关键还是在税收,长江沿线的江西,湖北和江苏,除了安徽已经被直系控制之外。其他三个省份虽然也在直系的版图之内,但属于‘听调不听宣’的状态。

    当初强势的段祺瑞都拿这号称‘长江三都’的地方军阀毫无办法,更不要让这三个省份的税收押解去燕京了。所以。曹锟也乐的见到这三个一字排开,依托长江秦岭天险的省份之间的同盟,能够出现一些裂痕。所以,齐夑元的溃败,其实没有让曹锟非常恼火。而是有些窃喜。

    王学谦看着报纸,却想着宁波。

    他在上海已经呆的时间够长了。而上海虽然有他不少产业,但宁波才是他的根基,要是根基松动了,或者他忙活了这么久,最后被人摘桃子了,这口气能忍得下来?

    身上越来越有一种紧迫感,告诉自己,必须尽快准备回宁波。

    军队已经组建了四五个月,虽然没有经历过战争,但是装备训练都应该不差。

    而掌握了军队,对他来说才有了在政治舞台上,有一个更大的施展空间。

    可是王学谦绝对想不到,用不了多久,他就要从幕后,一个银行家,资本家的身份,转而成为一个政客,或者说小政客。投身在一战之后,北洋后期的官场之中。

    汽车在门厅停下,王学谦信步走出车厢之后,就见陈布雷匆匆的来到他的边上,一阵耳语之后,王学谦问:“去书房。”

    等仆人将咖啡送上来之后,书房的门关上,王学谦这才问道:“你说信是从督军府送过来的?”

    “说的是江苏督军府,可来的是生面孔,不过可能是齐夑元的督军府。而不是卢永祥的督军府。”陈布雷也是妄加猜测,齐夑元本来就莫名其妙的被舆论骂成现代西门庆,心里头不痛快着呢?

    可他也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反驳,越说,在外人的眼中,是心虚的表现。

    说又说不得,还被卢永祥从背后捅了一下菊花,对卢永祥的怨恨就别提有多深了。

    可不得不说,王学谦也挺佩服齐夑元的,别看齐夑元残兵败将,急需采购军火。在这么缺钱的情况下,但是他还是将李纯生前的遗产中注明捐款给南开的一笔巨款,如数打到了张伯苓的账上。

    这虽然有讨好民众的嫌疑,但是他是江苏的督军,天津人民再感谢他,也对他没有一分钱的好处。

    可是这个家伙还是给了。

    在拆开信封的那一刻,王学谦还在纳闷,这是谁给他写来的信件,可是当他定睛看着信纸的内容的那一刻,他愣了一下,一开始还以为是一封美国的来信,可看了抬头和署名这才发现,还真是美国来信,但写信的人是一个民国人,确切的说,是长期驻美国的民国外交官,顾维钧。

    说起这位‘学长’,王学谦想起来当初在纽约办签证的时候。

    其实原先,各国都不需要签证,但是在一战中,尤其是战后,各国开始清理间谍的档案,尤其是德国的有些档案被解谜之后。法国人吓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在法国,有这么多德国间谍。

    英国的情况也差不多,当然英法派遣。收买的间谍数量也非常庞大。

    可他们自己派遣间谍去德国,自然不会多说一句话。可德国人派来的间谍让法国人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法国首先规定,任何国家的公民在法国都需要大使馆的签证,否则将不允许登上法国的领土。当然外交官除外。

    当初,为了办一张去法国的签证,可是让王学谦费了不少神。

    最后,终于在纽约见到了顾维钧,可让他绝望的是。民国政府的反应神经太迟钝了,连护照的样式都没有。好在顾维钧也是一个懂得变通的人,找在纽约做假证的商人,办了一张空白证明,最后才让他顺利获得了去法国的签证。

    来来回回的,王学谦也认识了当时担任民国驻美国公使的顾维钧。

    后来回国的时候,他们还在纽约见过一次面。算的上熟悉。但还称不上朋友。

    毕竟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大家交往起来缺少那些根深蒂固的隔阂。

    放下信件,王学谦却有点琢磨不透,按照他的记忆,《华盛顿会议》中日本在英法美三国的压力下,只能屈服。将一战期间从德国手里抢走的山东利益还给民国。

    这次事件之后,民国这才尝到了战胜国的滋味。

    但是其中的艰辛,也只有参与谈判的人知道。

    可王学谦反复看着信纸上,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一个意思,就是自从威尔逊总统离任之后。新上任的哈代总统对处理两国关系的态度有些冷淡。如果无法改变这种糟糕的局势,一旦国际局势出现大的变动。民国将再次处于别动的局面,就像是巴黎和会。

    见王学谦犹豫不决,举棋不定的样子。

    陈布雷也有些不解,这种情况在王学谦的身上很少见到:“先生遇到了难以决定的事吗?”

    其实王学谦的心里也非常吃惊,他是知道历史的进程,脑子有一个清晰的走向,知道列强之间由于无休止的军备竞赛,所以在《巴黎和会》召开两年之后,再次召开划定各国军事实力和格局的《华盛顿会议》,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限制海军的一些协定。

    而这份协定对于法国和美国来说,其实并不愿意看到。

    当英国人正躲在角落里,偷偷舔着战争伤口的时候,法国人一下子闹出了一个45000吨级别的‘诺曼底级’战列舰。而日本人也碰到了同样的问题,以长门号为代表的‘长门级’战列舰刚刚下海,还没有正式装备海军的时候。美国人像是赌气似的,一下子宣布同时建造6艘战列舰,而同时期日本国内的经济,只能同时支撑两艘战列舰的建造。

    也就是说,最多两年,美国海军将要比日本海军多出4艘新型战列舰,如果美国人想要继续耗下去,那么四年之后,将是8嗖战列舰……

    日本海军虽然狂妄,认为他们是世界上第一流的海军。

    但是面对美国的工业体系,只能低头认栽。

    美国人的败家,是日本人绝对败不起来的。

    就像是二战中,日本偷袭珍珠港之后,美国在太平洋的主力战列舰大部分被击沉,而几乎在美国对日宣战之后,美国人就一下子将24条战列舰的龙骨铺设在船台上,小鬼子差点被吓出尿结石。

    所以说,《巴黎和会》之后,无需的海军军备竞争必须要停止下来,不然作为传统海洋大国的英国,新兴海洋大国的日本,必定会被法国和美国拖垮。

    虽说,一战后,德国战备,不在允许拥有海军,只保留十万的国防军,奥匈帝国四分五裂,俄国退出世界争霸舞台,至少还有一个意大利。两面三刀的意大利人,终于人品大爆发,押对了宝。

    可是战后的意大利,甚至比德国的情况更加糟糕。

    因为,意大利也在闹革命,先是和俄国一样,后来的社会党人,工人党,各式各样的政党,整天在街头集会游行。时势造英雄,一个人的出现,给亚平宁的街头增加一丝恐怖的色彩,墨索里尼和他的黑衫军端着冲锋枪,开始了他的政治生涯。

    其实这货本事不大,充其量在美国只能当一个二流黑手党的头目,因为在芝加哥,冲锋枪这种只能打二百码的武器,在街头冲突中越来越显示出后劲不足的疲态。

    手榴弹和机枪才是王道。

    可墨索里尼在意大利就不一样了,意大利原本是欧洲最富庶,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不干活的人最多的国家。所以很容易给人一种懒散的印象。

    原本只是反政府武装的黑衫军,莫名其妙的竟然支持率大增。

    这让墨索里尼看到从流氓头子,转行当政客的希望。

    所以,意大利根本就没心思去发展什么海军,整个国家都是乱哄哄的。

    顾维钧正是看到这样的局势,这才迫不及待的开始布局,先准备获得北洋政府的支持。而后准备一个影响力十足的谈判团,抓住这次列强之间内斗的机会,拿回山东的主权。

    而写给王学谦的信只是他众多选择中的一个。

    王学谦也是心中暗暗合计,不管是燕京的徐世昌,还是掌握了实权的曹锟,如果能够不费一枪一弹,就能把山东的主权收回来。这无疑是他们从政经历中,最耀眼的政绩。尤其是民国的众多的外交经历中,只有挨刀受欺负的份,要是听顾维钧说,这次有很大的机会拿回山东的主权,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开始。

    而顾维钧必然会被徐世昌和曹锟,两个政敌双双看中,正如信上说的,他希望王学谦能够答应为国效力。

    似乎并没有给王学谦更多的选择,当然站在顾维钧的立场,王学谦说不定在国内连一个小官僚都混不上,要是他出面,给王学谦一个说得过去的,体面的官职,他不会认为王学谦会拒绝。

    而事实上,这样的热情,连王学谦都很难拒绝。

    国家需要,就这句话中蕴含的大义,就足够压的王学谦喘不过气来。

    心头暗暗叹气,刚刚还在胡思乱想,以为在上海呆腻了,没想到远在天边的人竟然给他找了一个差事,而且还可能是一个苦差事。

    “布雷,我可能要当官了。”陈布雷是不敢看王学谦的信件的,即便这封信被王学谦拿起,又放下的,摊开在桌子上。但是他恪守一个秘书的尽忠尽职的习惯,连看都没有往信上看。

    当陈布雷听到王学谦说要当官的话,一开始还以为是听错了。随即恍然道:“先生已经是宁波市长助理,自然是当官了。”

    王学谦摆摆手,苦笑道:“我说的不是在浙江当官,而是当民国的外交官。”

    正当陈布雷吃惊不已的时候。

    王学谦怒气冲冲的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丫被征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