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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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七章战后二三事

    伦敦之战后的第一天,麦考夫正式递交了一份关于巫师问题的详细计划书。

    他将这个计划书命名为<亚瑟王和梅林>。

    计划中的一部分内容,就是重组kingsman。

    由代号亚瑟的特工负责普通人的选拔;代号梅林的特工则负责招募巫师队伍。

    他提议:以此为范例和模版,最终达成一种巫师和普通人联合作战的新型作战方式。

    并且,他还认为,目前正是‘接纳巫师为英国合法公民’的最佳时机。

    “你这是在玩火。”

    很显然,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接受不同于常人的巫师,一名政府官员直接反对着说:“谁也不知道这些巫师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他们明显拥有非同一般、或者说高于常人的特殊能力,假如我们不能驾驭、制约他们,必然会给社会带来巨大的危害,这个后果应当由谁来承担?”

    麦考夫平静的回答:“枪支弹药在刚出现的时候,同样具有危害性,但人类至今还在使用它们。更何况,在美国已经成立神盾局,并笼络了许多‘超级英雄’的前提下,英国在这方面本身已经出于落后的状态,如果继续保持以往的逃避态度,不做这方面的准备,那么,昨天伦敦的事情将会重演。”

    他十分冷静的继续说:“战争从来没有绝对安全的说法。”

    “至于驾驭和制约,我的提案本身就是为此而特设的。接纳他们,将危险提前纳入我们制定的规则之中,让他们变得可控,这才是合理明智的选择。如果我们不接纳巫师,继续让他们以一种非法组织的形式游离于政府和法律之外,才会更具有危害和不可测性。”

    所有人沉默了,他们不由得低头沉思。

    “如果大家真的非常顾虑那部分危害性,那么,我们当然也可以维持原状不变。”

    麦考夫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英政府的一众官员不由得齐齐抬起头,用询问的目光望向他。

    然而,麦考夫仅仅是微笑着说:“下一次。”

    他重复的说:“下一次我们再遇到昨天那样的外星人事件,我们可以直接呼叫美国,请……不,求他们派人来拯救我们。”

    “您是在说笑话吗?”一名军方的官员立刻提出了抗议,“英国从来不需要美国来插手。”

    “那您告诉我怎么办呢?”麦考夫客气的问:“在面对那样的非常规的武装力量,要靠民众和士兵们的鲜血来抵挡吗?”

    “但也不会总有外星人来攻击地球吧,外星人未免也太闲了一点儿。”

    军方的那名官员自以为风趣的说了一句,然后,他又皱着眉头小心的问:“福尔摩斯,你觉得,像那种几百年难得一遇的事情,还会再次发生吗?”

    “我不知道。”麦考夫挑了挑眉毛,笑了起来。

    他用一种平静的语气来阐述一个事实:“我只知道,从我们建国以来,巫师的传奇故事,就一直出现在历史当中。尽管很多巫师出生后,没有在政府登记过,但他们对外始终自称为‘英国巫师界’。”

    “所以,比起一心想要统治地球的外星人,我觉得,接受一群属于‘英国的巫师’并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情。”

    “麦考夫,你忘记说最重要的一点了。”英国的首相大人第一次开口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他温和的对大家说:“在此之前,我并没有公开提及过关于巫师的事情。但事实上,我,以及前任首相,还有我们尊敬的女王陛下,都曾和巫师打过交道。”

    所有人都惊讶的望向首相,唯独麦考夫神色如常。

    他微微礼貌的欠身:“在没得到您和陛下允许之前,我不觉得自己应该提及此事。”

    “这没什么不可提及的。我承认,我曾经受到过巫师的攻击和威胁。”首相大人不介意的笑了笑。

    他冷静的继续说:“并不是所有的巫师都对普通人友好。他们中的一部分巫师厌恶普通人的存在,认为巫师与普通人联姻,会最终导致巫师血脉的流失,导致巫师灭绝;另一部分巫师,则认为普通人没有特殊的能力,需要保护。”

    他停顿了一下,“大约在四五年前,巫师界爆发了一场内部战争。当时巫师界的恐怖分子,曾试图刺杀我来引发混乱。幸好他们当时的魔法部长,一位值得人尊敬的女士,派人保护了我。”

    “随后,女王陛下告知我,大约在十七世纪左右,巫师们就曾向当时在位的女王玛丽二世,和她的丈夫威廉三世,要求法律承认并保护巫师。但由于当时的一些宗教原因,玛丽二世拒绝了他们的请求。从此,巫师转入地下,彻底的隐蔽起来。”

    “在得知这些信息后,我意识到:我们已经不能再继续忽视巫师这个群体的存在了。”

    “尤其是在近几年来,他们已经逐渐发展为了一个庞大的族群,如果继续放任下去,必将成为英国的潜在威胁。但这个威胁本身是可以避免的……”

    “因为,正如麦考夫所说,他们是英国巫师界。”

    首相大人刻意在‘英国’这个单词上加重了语气,他强调着说:“他们本身就属于英国,是英国的一部分。”

    “是的,你们猜测的没错。”首相大人继续说:“麦考夫的举动全部出自于我的授意。”

    “我希望他能用他的聪明才智,帮我们寻找到一条,让巫师能安全、平稳融入现代社会的道路。当然,在这一点上,他从来不曾让我失望。”

    “这次外星人事件,对于我们来说,虽然是一场突然的、没有准备的袭击,但巫师们的救援也已经表明了巫师社会的主流思想还是积极、友善的。这对于我们来说,同样是一个机会。”

    在场的所有人都低下头沉思,在他们的身后,红蓝白三色的米字旗在风中飘扬。

    “我不反对接纳巫师。”终于,有一名内阁的官员迟疑的开口了,“但是,我们真的做好准备了吗?这和美国不一样。他们只需要说服那几个超级英雄就可以了。但我们国家的巫师,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十几二十个人……”

    “是的,先生们。”麦考夫接口说:“我们的确没有准备好。而且,我们永远也不可能保证绝对能准备好,如果我们不去做的话。”

    “但我只想说一句话,时间不等人,各位。”

    “以前我们不相信有外星人,现在外星人出现了。以前,我们以为巫师属于童话故事,现在,巫师也出现了。”

    “下一个还会出现什么?对地球友好,还是敌对?对英国会有什么影响?”

    麦考夫缓慢的说,然后,他用凝重的目光环视在座的每一个人:“我不敢轻易的去赌这个未知数。我的确希望再多一点时间来给我们准备,可惜没有……事实上,摆在我们面前的是,时代变了,世界也变了,英国,也必须变。”

    “所以,我们就要依靠一群不知道可信,还是不可信的巫师吗?”一名官员插嘴问。

    “不是依靠。”麦考夫平静的回答:“是需要,我们需要他们,保护英国,保护地球,保护人类。”

    “美国有他们的美国队长、钢铁侠。”

    “英国,也应该有自己的力量。”

    “而巫师,是目前最佳的选择。”

    在麦考夫为巫师争取相应的权利,讨论巫师在将来战争中所起的作用、应尽的义务,如何针对敌对巫师,以及如何逐步安全、平稳的让巫师慢慢过度到正常现代社会中一系列措施的时候,丹尼尔布莱克正致力于和美国队长进行搭讪。

    由于伦敦被外星机械兵破坏的非常严重。

    所以,用来暂供复仇者停留的住处仅仅是一所临时征用的民宅,十分简陋。

    尼克弗瑞一早就跑去和一群政府官员们在一起不知道讨论些什么。

    娜塔莎则陪着鹰眼去了医疗中心。

    鹰眼在被洛基控制后,大脑一直晕晕乎乎的。

    而班纳博士对人多的地方总会下意识的回避,没人叫他的话,他就会一个人躲在自己的屋子里不出来。

    所以客厅里只剩下美队和钢铁侠。

    托尼斯塔克正在角落里,忙着对他破损严重的盔甲敲敲打打。

    另一边,莫里亚蒂不想和麦考夫碰面,在此之前就先行离开了。

    只剩下丹尼尔独自一人留在这边,还愉悦的获得了和美队单独相处的美好时光。

    他围着那个金发男人,满眼崇拜,恨不得给他背一通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您就是我的偶像,精神上的明灯,人生的导师……我一直觉得,您这样才是真正的男人……您能教教我怎么格斗吗?教教我怎么把胸肌练那么大吗?怎么……”

    说真的,美国队长有点被他吓到。

    他之前并不是没遇上过粉丝,比如某个发际线每年都在后移的神盾局探员,但大部分粉丝对他的情感多数还是带着点敬畏的尊重。

    如丹尼尔这般,直言不讳的赞美和奉承,外加一堆狂热的让人不自在的问题,让本性含蓄的史蒂夫罗杰斯不由得露出了一个有些尴尬的笑容。

    但由于联想到那个不幸牺牲的科尔森探员,他下意识的就想对‘粉丝’的态度尽量好一点。

    可还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应对,又觉得不回答会显得不礼貌,就只好短促的回应了他一句:“谢谢。”

    然后,他停顿了好一会儿,在丹尼尔喋喋不休的话痨中,试图跟上对方的思路。

    为此,他甚至特地的去努力思考自己该说点什么,才不会显得那么的无趣和落伍。

    半响,他才谨慎的说:“呃……你的节目很好看,我是说……我看过……看过后,觉得很有趣。”

    “什么?”丹尼尔滔滔不绝的赞美卡壳了,他眨眨蓝眼睛,疑惑的问:“节目?”

    “《巫师们的日常生活——英国篇》。”

    美队诚实的回答说,“我前几天看电视的时候看到了。英国巫师界真的很有意思,魔法看起来也很有趣。但最重要的是,我觉得你在纪录片中阐述的观点非常正确。”

    然后,他用一种非常端正的态度,很正经的重复了丹尼尔在纪录片中的那几句旁白:

    “贵族和平民并没有什么区别,真正值得大家尊敬的,从来都不是血脉,而在肩膀上责任的大小,以及对社会所做出的贡献多少。”

    “oh,boy……”丹尼尔表情立刻僵硬住了。

    他突然间意识到了一件事,在自己因为太过繁忙,刻意拒接自家经纪人的电话后……经纪人先生似乎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再催促他上节目、做宣传了、增加曝光率了。

    而对于一个酷爱压迫手底下艺人的经纪人来说……

    唯一让他妥协的原因,只有一个:曝光率足够了!

    他开始拼命回想自己在很久以前,兴致勃勃的发往经纪人邮箱中,那些自己开开心心剪辑制作的伪纪录片片段……眼泪几乎都要掉下来了。

    那个该死的坏蛋经纪人,肯定是愤恨于自己挂他电话……

    于是,自作主张的把那些纪录片提前发出去了。

    ‘要完!’

    丹尼尔绝望的想,‘卢修斯和茜茜如果知道了,一定会追杀我,和我绝交的……’

    “什么节目,我怎么没看过?”托尼斯塔克的声音一下子从后头响起。

    他貌似刚刚结束工作,睁着那双大大眼睛,一副好奇的样子,一边咔嚓咔嚓咬着薯片,一边好奇的打量着丹尼尔:“你还参加节目,什么节目?美国偶像吗?”

    这句话一下子拯救了丹尼尔就快掉下的眼泪。

    他猛地转过身,几乎扑到美国队长的身上,眼泪汪汪的诚恳问:“队长,拜托告诉我,你看的是哪个电视台?”

    “呃……”美国队长被他弄的有点慌,但还是努力认真的想了一会儿,才歉意的摇头说,“抱歉,不太记得了。只是打开电视机后,无意间看到的,是有什么问题吗?”

    他不安又关切的问:“还是我说错了什么?如果是我说错了什么,请不要介意。”

    “谁会和老人家计较呢?你能指望一个九十多岁老人家懂什么流行,看什么时髦的电视台吗?”托尼斯塔克漫不经心的站在一旁吐槽,顺便还把薯片递了过去说,“想想就知道,十有*是那些只会播放无聊纪录片外加新闻报道一类的电视台吧!队长,你学会上网了吗?知道推特和youtube吗”

    “是,我九十多岁了。我不会上网,也不知道推特和youtube。”史蒂夫摆摆手,拒绝了托尼递过来的薯片,很平静的回答着:“但这并不影响我在战场上战斗,托尼。”

    忽略两个人之间的不对付(其实比刚见面的时候好很多了)。

    丹尼尔感觉自己一下子又重新活过来了。

    ‘看起来也没什么嘛,传播面不是很广的样子。’他一边思索着,一边自我安慰着,“英国巫师连看电视都是最近才学会的。翻墙看美国那么远的电视台,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嘛。真是的,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不过,经这么一闹腾,他一时间也失去了追星的心思。

    刚好,手机来短信提示音响起,他拿出电话,看了看屏幕:

    “等你一起吃饭,byjim.”

    紧张的心情退去,但那有点陌生、又有点奇怪的窘迫感觉,又重新升上了心头。

    丹尼尔有点不知道怎么回复莫里亚蒂。

    他烦恼的盯着手机屏,发起了呆。

    “咦~?品味又有所回升了。”

    托尼斯塔克瞥见他手机上的斯塔克制造标识,立刻随口又调侃了一句。

    “但有时候在巫师界的信号不太好。”丹尼尔一边回了一条同意的短信,一边还挺认真的给制造商回馈着产品方面的建议:“斯塔克先生,你能不能给弄个信号增强器什么的?”

    “信号不好?不可能。”托尼于是又瞥了一眼过去,很干脆的说:“你这款过时了。现在已经更新到六代了,你这个还是二代机。”

    “不可能啊!我前几个月才买的!”丹尼尔郁闷的嚷嚷着说:“我明明都说了,要最新款的啊。”

    “记得以后别为了贪小便宜、小礼物什么的,就跑去找代购。”

    托尼斯塔克一边大口大口的嚼着薯片,一边耐心的告诫他:“要认准stark指定的官方实体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