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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嘿,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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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姓苟八成儿是嫉妒自己长得比他帅,不仅仅对自己不怀好意那么简单,摆明了要往死里整。

    妇科圣手敢摸着良心说,自从他成为蒙古大夫以来,就没对患者造成过人身伤害,相反倒是为不少病痛中的群众带去了福音。单论无照行医的罪名,顶多也就罚款,还够不成判刑那么夸张。

    将胖子的沉默当成退缩,苟冲天很有成就感,笑得像是八戒看到了七个蜘蛛精,语气透着掩盖不住的骚包:“雷风,主动交代了,可以判得轻点。你要抗拒不招的话,也别怪国法无情了。”

    胖子很迷茫地看着对方,就这种孙子也配谈国法无情,什么江湖啊?

    显然,所谓国法无情是唬人的,苟冲天想让他主动交代倒是真的,甚至还打算让帅哥胖背上莫须有的重大医疗事故罪名。胖子怎么可能屈服,就算要交代,也不是跟眼前这孙子交代。

    “让我打个电话。”

    沉思片刻,胖子开口了。

    苟冲天闻言一愣,随后心里暗喜,不出所料的话很快就能看到胖子的底牌了。把一个座机电话扔到桌上,苟冲天阴冷道:“给你一分钟时间。”

    胖子很意外,没想到苟冲天这么够义气,随便提个要求就答应了。拿起电话,帅哥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表情很踌躇,

    苟冲天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胖子,舍不得多眨一下,随着时间一秒钟一秒钟的过去,苟冲天牙都快乐歪了。胖子那模样,就像个虚张声势,假装打电话吆喝几百号兄弟出来砍人的下九流小混混。

    这样的人苟冲天见多了,也虐多了,很有经验心得。

    既然要打电话,肯定得找一个说话有分量的人。胖子很迷茫,也很纠葛,不是他找不到有分量的人,而是可以找的重量级人物太多了,一时没想好该找哪个。

    “打呀,怎么不打了?”眼看五十秒钟过去了,苟冲天耐心也到了极限,面目越来越狰狞,似乎吃定了眼前这个“小瘪三”。

    “那个……不好意思……我忘了号码,能不能把手机还给我看一下?”胖子弱弱地说道,他没撒谎,有分量的人很多,可惜不记得人家的电话号码,得查一查。

    “去你妈的!”

    此刻的苟冲天早已经是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猛地踏前警官带着劲风狠狠向胖子右边肩头砸去。看得出来,这厮还是有分寸的,没生出让胖子破相的狠心。

    “我去你妈的妈!”

    胖子勃然大怒,他最鄙视这种没素质动不动就侮辱对方母亲的混蛋了。偏偏对方还是一个执法人员,这让胖子冒出了替天行道的想法。

    唰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胖子向右边一闪,然后一记撩阴腿正中苟冲天下裆。在苟冲天抱着肚子蹲下去的瞬间,胖子一记半成品的辫腿就踢在那孙子头上。苟冲天右脸被狠狠踢中,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四仰八叉的仰天倒在地上。

    所谓的半成品鞭腿是啥意思?你知道,以帅哥胖的体型,想要发挥一记完美的抬腿能踢到别人脑袋的辫腿,那实在太有难度。而苟冲天蹲下去的时候,刚好可以让胖子练习华丽的大招……不容易啊,帅哥胖人生第一记鞭腿正中目标,想必当年部队里的教官看到这一幕,会很欣慰。

    “王八蛋,你敢袭警?”

    剧痛的苟冲天怒不可遏,挣扎着站起来就拔出了配枪。

    胖子吓了一跳,顿时悔得肠子都青了。热血啊,年轻人实在太热血了,怎么就忘记那孙子还带着枪呢?

    “住手!”

    随着这声厉喝,房门打开,一名年过半百一看就是久居高位的老警官走了进来。

    “王局?”

    苟冲天吓得比胖子还严重,握枪的手不住发抖,不知道该放回去还是继续拿在手里。

    “滚出去!”

    王局声音冷厉,那暴怒的模样仿佛恨不得扇苟冲天一耳光。

    “可是,王局,他袭警……”苟冲天指着自己红肿的脸颊,带着哭腔,像挨了揍回家找家长哭喊的无良恶少。

    “我叫你滚出去!”

    苟冲天彻底悲剧了,他看了看门口,附近一个警员都没有,连他老子苟日德都不在场。瞧这意思,王局是铁了心要保帅哥胖了。苟冲天伤痛的心一片空白,耷拉着脑袋,铁青着脸闷声不吭地走了出去。

    王局顺手把门掩上,老脸上挤出了笑容,亲自走过去帮胖子打开了手铐,声音异常温和:“雷先生,对不起,这是下面的人情报失误,我郑重向你道歉。”

    胖子受宠若惊,自己还没打电话呢,怎么救星突然冒出来了?难道说目前的大环境已经优化到如此牛逼的地步,小警员犯了错还得局长亲自道歉?赞美祖国,这简直是一个乌托邦般的美好国度。

    “没关系,没关系……”

    揉着生痛的已经勒出淤痕的手腕,胖子也很客气地回应着。

    “雷先生果然大人大量,这里不方便说完,改天我一定亲自登门谢罪。”王局打着哈哈,看胖子的眼神无比亲切,仿佛找到失散二十年的私生子。

    “不用了,不用了,配合警官调查是公民应尽的义务。”胖子说这话的同时有点想抽自己,没想到自己也学会那虚伪的一套了,当下换了个话题:“王局长,那我可不可以走了?”

    王局暗自松了一口气,以他的身份,哪能拉下脸去亲自登门致歉,不过是说句场面话罢了。听到胖子这话,正中下怀,出门叫过秘书将胖子送出了警局。

    “还是外面的世界好啊……”

    站在警局外不远的地方,胖子深吸了几口自由的空气,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刚想往左拐打车回家,一条修长挺拔的人影浮现在胖子视野里。对面那哥们儿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有着俊朗的脸庞忧郁的眼神唏嘘的胡渣子,还有着随春风舞动的乱发,已经吸引了不少过路姑娘的目光,甚至有几个在局子门口出入的女警也多看了他几眼。

    这人就是帅哥胖青梅竹马的童年伙伴,华仔。

    走到胖子跟前,伸出右手握紧拳头,跟胖子伸出来的拳头轻轻撞击了一下,华仔用那充满磁性的嗓音说了一句一般人听不懂的话:“嘿,蛮,我草?”

    乍一听华仔好像在爆粗口,其实不然。华仔对洋文有着很独特的感情,会一口流利的郊区英语,为了训练口语还曾发奋地泡过十几个外国语学院的妹妹,历经苦难十年磨一剑终于梅花香自苦寒来。

    刚才那句话,其实就是街头嘻哈青年打招呼的常用语:“hey,man,what’u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