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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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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春愣愣地看着那东西,小嘴张着,半天没有合上。

    “这是剑?”

    月色之下,一柄漆黑阔剑笔挺地插地上,没有剑穗,没有剑鞘,只是一柄光秃秃玄黑长剑。那剑入地数寸,却仍然高挺如峰,剑身极宽,坚实又厚重。

    剑是如此笔直,当这柄剑整个露夜色下时,好像山林都一同沉静了。

    小春呆呆地看了半天,然后猛然反应过来,她左右看了看。

    “大块头?大块头你哪呀,这是你给我剑么?”

    叫了几声,没人回答。

    小春心里莫名地有些焦躁。

    “喂!李青!你不——?”

    “这是给我剑么——?”

    “是。”

    “??”

    有人答了话,却不是李青声音。

    小春回过头,看见李青义父——那个老汉,站屋子门口,正看着她。

    “老伯?”小春惊讶道,“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凉,你要小心身子。”

    老汉摇摇头,“我无事。”

    小春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我刚才吵醒你了么。”

    老汉笑了笑,“无妨,我本也醒了。”

    小春:“我是急着找大找李青,才叫出来。”

    老汉:“你要找他?”

    小春点头道:“是啊,我要去剑阁考试,昨夜他说他给我做了一柄剑,让我今早来取。”小春说着,指了指洞里那柄黑色阔剑,又道:“我瞧见了那个,不知道是不是他留给我。”

    老汉看来那柄剑一眼,对小春道:“是。”

    小春:“老伯你知道?”

    老汉:“我知道。”

    小春:“这剑是他做给我?”

    老汉笑了笑,“是。”

    小春:“怎么都赶上我个子高了。”

    老汉:“”

    小春走到洞边,仔细地看着那柄剑。这剑让她有种很熟悉感觉。

    老汉道:“姑娘,你不妨试一试。”

    小春皱着眉头,“试什么,我肯定拿不动啊,李青到底怎么想,削了这么大一柄剑。”小春心里感叹道,傻子就是傻子

    老汉笑道:“还没试过,怎么就知道一定不行。我看姑娘身强力壮,也许提得动也说不定。”

    小春看着老汉,“哦哦?你觉得我身强力壮?”

    老汉点头。

    “嘿!”小春被人夸奖了,心情大好,“好!我就来试试。”

    小春跳进洞,一落地,她马上发现了一件事。

    “老伯!这剑真比我还高!”

    老汉呵呵一笑,“你拔起来看看。”

    小春有些心虚,“这剑我拔得动么。”

    老汉:“我看拔得动。”

    小春满心怀疑地将手放到剑柄上,剑柄有些凉,握起来感觉很舒服。可单单为了握住这个剑柄,小春就已经举起手臂了。

    “这!老伯!这还怎么拔啊!”

    老汉来到洞边,指点道:“你随便动一动,让他哦,让剑有些空隙。”

    小春没法,只有握着剑柄晃来晃去。

    “我!我拔不——嗯嗯!?”

    就小春叫嚷着拔不出来时候,那剑忽然从土里出来了。

    “哦哦?”小春大叫,“是我□?!”

    老汉站洞边,笑眯眯道:“我看是。”

    小春双手握着剑柄,试着将剑举起来。“哟,也不是看起来那么重啊,我也能举起来。”

    老汉:“不错不错。”

    “真奇了!”小春一边举着剑一边道,“这剑是什么东西做,怎么像没有重量似。”

    她说着,手撑洞口蹿了出去,那剑被她单手拎着也一路带了出来。

    “这么大剑,怎么这么轻。”

    老汉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

    小春兴奋地挥动了几下,这剑好似能摸清她想法一般,随着她动作轻松地空中舞动着。

    “哈,太棒了!真顺手!”

    小春将剑插到地上。

    “不过”小春看着剑,有些犯愁道:“这么大剑,我要怎么带上去啊,总不能这样一路提着。”

    老汉道:“这我有办法。”他说完,转身进屋,没一会功夫拿了一团破布回来。

    “来,用这些布给他裹上。”

    小春:“好办法!”

    老汉帮着小春将这柄阔剑上上下下包得严严实实,老汉后剑身上打了个扣,让小春背背上。小春将剑背好,活动了一下,觉得没问题了。

    虽然她觉得剑不重,可这一个柔弱小姑娘,身后背着这么大物件,还是让人看得心惊不已。

    “好了老伯,我要走了,多谢你帮忙。”

    老汉:“好。”

    小春往外走,老汉看着她背影——或者说,他看着小春背上那柄剑,缓缓低声道:“愿你所选,忠你之意。”

    一阵风吹来,包裹剑布条摆了摆,好似回应,又好似全不意。

    小春忽然站住了脚步。

    她转过头,看见老汉正好也看着她。她想了想,对老汉道:

    “老伯,这剑叫什么名字。”

    老汉:“为何要问名字。”

    小春侧过脸,余光瞧见厚重剑身。

    “我想知道,它有名字么。”

    老汉:“有。”

    小春:“叫什么?”

    老汉静了静,小春看着他夜色中模糊剪影。

    “小姑娘,你需牢牢记住。”

    小春:“记住什么。”

    老汉:“此剑,名唤太阴。”

    风吹过,小春眨眨眼睛。

    “真难听。”

    老汉:“”

    小春摸了摸身后剑,轻声道:“太阴太阴剑么。”她一边嘀咕着,一边接着走,渐渐,山林淹没她身影。

    只有身后老汉,一直看着她看着他们离开方向,久久未动。

    缓缓,他对着空无一人树林,低声道:

    “太阴望兮圆魄皎,阊阖开兮凉风嫋。太阴者,天地纯阴之气也。”

    另一边,小春背着太阴剑一路小跑地往剑阁赶,到了半山腰时候,天已经亮了。

    山腰上密密麻麻全是人。

    小春挤来挤去,总算挤到了领牌子地方。

    “排队排队!都别挤!”

    负责发牌子是剑阁入门晚小师弟,每年考试时候,总是有人外面发牌子,拿到牌子人按顺序进剑阁外山进行考试。

    小春面前站了一二十人,领牌子还要一阵,她闲得无聊,看到旁边有卖零嘴,顿时馋了。

    腰间翻了翻,小春掏出点铜板,买了半个花籽,蹲地上咔咔地嗑。

    这里什么人都有,小春四下看了一圈。

    小到十几岁,大到六七十,佩剑,拿刀,背斧子锤头应有有,还有好多小春都叫不出名字兵器。

    “哼哼”小春边看边道,“有这么多个怪葩,我这剑也不算什么了。”

    就小春兴致勃勃地嗑花籽时候,忽然听到一个熟悉声音。

    “小春!?”

    小春转过头,看见刘远山瞪着圆圆眼睛瞧着她。

    “哟!刘大哥!”小春懒得站起来,直接挥了挥手。

    刘远山几步走了过来,看着小春。

    “你怎么这?这里是报名参加山试,那边才是看热闹。走,大哥带你去里面玩。”

    小春摇摇头,“不,我就这。”

    “小春?”

    小春嘿嘿一笑,仰着脖子对刘远山道:“刘大哥,我就是来参加山试。”

    刘远山:“”

    小春将花籽放到一边,站起身,挺着腰板对刘远山道:“我就是来参加山试!我要入剑阁!”

    刘远山:“春妹子,你这是怎么了。”

    小春:“什么怎么了,我告诉你,我早就想来剑阁了。”

    刘远山:“”

    他上下打量了小春一番,又道:“怪不得上一次见你你一直问山试事情,原来是因为这个。”

    小春嘿嘿地笑了两声。

    刘远山忽然猫低身子,凑到小春面前,小声道:“你准备怎么样了?”

    小春:“我有些虚。”

    刘远山皱眉道:“嗯,你功底确实不佳,不过不要紧,我去给你问问考题。”

    小春:“还能这样!?”

    刘远山紧拉着小春胳膊,“你小点声!”

    小春连忙闭上嘴。

    刘远山:“总之,你先这等我。”

    小春猛点头。

    刘远山站起身,刚要走,看到什么又停了下来。

    小春:“?”

    刘远山指了指小春身后背着东西。

    “你来考试,背一把筝琴来作甚。”

    小春:“”

    她干咳两声,道:“这,这是我剑。”

    刘远山:“啥!?”

    小春清了清嗓子,有些严肃地指了指身后剑,道:“这,是我剑。”

    她背上太阴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一样,直挺挺地嗡鸣一声。

    刘远山无言地看着那柄比小春还大剑。

    “这是你剑?”

    小春点点头。

    刘远山:“你背着它很费力吧。”

    小春笑了笑,道:“哎,哪有,这剑看着大,其实轻得很,刘大哥你要不要拿拿试试。”

    刘远山:“等之后吧,我先进去帮你看一看。”

    小春:“也好,多谢刘大哥。”

    刘远山抬手摸了摸小春头。“乖妹子,你要是真来剑阁给大哥当师妹,大哥高兴还来不及。好了,你这等着我。”

    小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