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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娘亲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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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紫牧狠狠的费了一番心思,可是那两人碍着丞相夫人的面子,只是在一旁看着,反而将她的小动作当做了平日的消遣。睍莼璩伤

    哪怕丞相夫人亲自站在她身边,邵子翎与姜紫离表面上不会说什么,却会在丞相夫人身后相互使眼色。那眼色里面除了信任,便是深情。

    一次,丞相夫人特意牵绊住姜紫离,姜紫牧独自一人陪伴在邵子翎身边。邵子翎直接就将她挡在了门外。

    “公主,后宫不得干政。公主在薛城,身份本就特殊,还是不要往这边来了。子翎谢公主关心。但若是公主因为关心子翎而染上探查军情的冤屈,只怕子翎也救不了公主。”

    “我……轹”

    后宫的确不得干政。但是世人皆知,昭翎公主姜紫离自小便被黎国先帝带上朝堂。所谓的“后宫”,不过是不包括姜紫离罢了。

    姜紫牧虽然心中不快,到底也没有办法。就像姜紫离,虽然是个公主,但是已经有丫鬟、宫女胆敢议论她。只因为……黎国的皇帝变了。

    公主这个名头,是需要权势来证明的。否则,它就只是一个虚名糸。

    看着姜紫牧搞这些小动作的,除了姜紫离和邵子翎,还有一个孟初寒。

    这日,孟初寒早上在院子里练了半个时辰的剑,顿时觉得身心舒爽,想要回房间用个早膳,然后再去看看姜紫牧还要玩什么把戏。

    刚转身,便看到不远处婷婷站着一个鲜艳的女子,正是姜紫牧。孟初寒微微挑眉:终于把目光落到他身上了?看来也不是太笨。

    孟初寒走过去,对着姜紫牧微笑:“昭阳公主。”

    姜紫牧微笑道:“孟公子好剑法!”

    孟初寒脸上笑的更深:“哦?昭阳公主懂剑法?我还以为黎国就只有姜紫离那个昭翎公主会剑法呢。公主说在下的剑法好,公主觉得好在哪里?”

    “这……”姜紫牧有些怔。她方才说的不过是一句恭维的话罢了。她顿了顿,道,“紫牧不懂剑法,只是觉得孟初寒舞的很好看。”

    孟初寒抚摸着凛冽的长剑,微微笑道:“好看?若是找一个同样会剑法的女子在一群刺客里面共同对敌,那个时候才是最好看的。”

    姜紫牧的眉眼一跳:她想到了姜紫离回来的那日,孟初寒与姜紫离共同对敌。其中的一个招式,果然舞的很是好看。

    姜紫牧的眼睛里面带了一重深意:“孟公子想不想要那个共舞之人一辈子留在公子身边?”

    见得孟初寒脸上笑意更甚,姜紫牧的胆子也大了些,开始口不择言:“虽然九妹她……已经不再是清白之身了,但毕竟曾经是黎国的公主,孟公子要了她,也不算委屈了公子吧。”

    孟初寒想了想,点头:“的确不委屈。”

    姜紫牧忍不住用帕子捂住了笑开的嘴唇:“虽然我九妹她脾气不好,但毕竟是一个女人,紫牧相信孟公子绝对能够将她收拾的服服帖帖。女人么,本来就以男人为天。”

    孟初寒看着她,点了点头,让她继续往下说。

    姜紫牧道:“就算将来……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情。就算我九妹她固执,孟公子看在她曾经是公主的份上,赏她一口饭吃也是不难的吧。”

    姜紫牧原本还是有些忐忑的,但是看到孟初寒满脸笑容,心不禁就放了下来:这个男人的确是对姜紫离有好感,可是看到姜紫离一直与邵子翎在一起,他会不生气?!既然心中存了怨气,用点非常手段也是可以理解的。

    等姜紫牧将所有的话说完,孟初寒依旧微笑着看着她,没有说一句话。

    “孟公子……”姜紫牧忍不住开口询问。

    “什么?”孟初寒的眼中满是诧异,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眼睛里面带着疑问。

    他这是……姜紫牧不由的微微皱眉。

    孟初寒突然道:“公主这是想与我合作?”

    姜紫牧心中方才的那点疑问消散,立刻点头:“是。我可以帮助孟公子达成心中所愿。”

    孟初寒笑了:“等公主帮我达成所愿之后呢?公主再来拆散我们?”

    姜紫牧怔了。

    孟初寒笑着看着她:“要与我合作,你那个同胞的兄长姜世炎还勉勉强强够格,至于你……”孟初寒将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遭,嘴角带着意味明显的嘲讽,“没资格。”

    孟初寒离开,衣袖扫过,带起凉气。姜紫牧的脸色在那凉气里面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建兴元年五月,姜世炎与孟初寒之间的战争正打的激烈。

    一连两个月,姜世炎派出总计十五万的大军,却依旧没有将邵子翎的一座城池打下来。

    姜世炎急的已经开始上火。邵子翎这边也不轻松。他是挡住了,可是那也只是挡住了而已。很多城池的城防,已经到了极其危险的地步。

    姜紫牧闹腾了一个多月,终于消停了。开始坐下来认真想办法、换计策。只是,她原本就不是什么聪慧的女子,平时耍点小手段还可以,别的……

    就在她忧愁的时候,她意外接到了姜世炎传来的密信。密信上只有两个词语:夫人。布防图。

    姜紫牧看着微怔,看了好一会子才明白过来:姜世炎这是要她偷邵子翎这边各军的布防图。她连邵子翎的书房都不能进去,这图她怎么偷的到?更何况……

    姜紫牧的耳边又响起邵子翎曾经说过的话:若是公主因为关心子翎而染上探查军情的冤屈,只怕子翎也救不了公主。

    那不仅仅是一句威胁。在姜永乾中毒之后,邵子翎可真的就没有再拿她当公主了。他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可是他有脑子。

    姜紫牧为难间,视线又落在前面两个字上:夫人……夫人……丞相夫人……如果将布防图偷出来的是丞相夫人……

    姜紫牧将信笺递到蜡烛上烧了。手指靠的蜡烛火焰极进,有些烫,姜紫牧却没有将手指移开:这世上很多事情,原本就是要疼痛一下子才能做到的。

    五月的天气,已经有些暖和。府衙中一些早春的花都已经开了。又逢春日,人的心情也随着这季节好了许多。

    孟初寒走在廊子里,正好看到有丫鬟抱着姜永乾出来玩。姜永乾已经一岁多了,在丫鬟的搀扶下,偶尔会走两步路。

    看着那个小小的孩子,孟初寒突然想到:自己这么大的时候,除了自己在床上乱爬之外,肯定是小和尚带着自己学走路的吧。

    想想这样的情景,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

    孟初寒忍不住走过去,蹲下/身子来看着姜永乾挪着小步子走近,他伸着胳膊去抱。

    姜永乾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果然使足了劲儿伸着小胳膊向他这边靠。孟初寒脸上不由浮现笑意。

    姜永乾在丫鬟的扶持下迈着小腿走过来,在离孟初寒还有一点距离的时候,一下子趴过来。牙齿磕在孟初寒的膝盖上。

    他却没有哭,而是抬起一张小脸,看着孟初寒“咯咯”的笑了。他伸出小手胡乱的抓,孟初寒便递过一个手指,任由他抓着放在自己的嘴里啃。

    “啊啊,啊啊,啊啊!”明明还不会说话,却说的很是起劲。孟初寒看着他,却有些皱眉:一般的孩子这么大应该会说话了。他不会……

    “龙儿!”一声略带急促的声音传来,孟初寒回头,看到姜紫离正从廊子里面匆匆跑过来。

    姜紫离一把将姜永乾抱起,冷脸向那丫鬟道:“自己去领三十个板子,收拾了东西出门吧。”

    那小丫鬟大惊:“公主,奴婢……”

    姜紫离却冷着一张脸抱着姜永乾走开了。孟初寒看到姜紫离抱着姜永乾的胳膊都在颤抖。

    孟初寒跟过去,道:“这个小孩子死了对我没好处,活着倒是有些用处。”

    姜紫离急急走着:“我不能让再龙儿冒一点险!”不能让他再有一点危险。在知道了姜永乾再次中毒的事情之后,邵子翎和姜紫离便下令,不准任何人再去接近他。

    她就怕……这个孩子已经要一辈子与汤药在一起了。他不能再受半点伤害。

    姜紫离恐惧的身体都在颤抖。姜永乾却什么都不知道,趴在姜紫离的肩头,两只小手摆弄着她的青丝,突然道:“娘亲。”

    姜紫离的脚步猛地顿住了。

    她将姜永乾抱开自己一点,身体仍旧在颤抖:“你说什么?龙儿你说什么?”

    姜永乾看着她眨了眨眼睛,抓着她的青丝道:“娘亲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