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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刀下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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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甲寅四年2月2ri,下午申时,东王杨秀清忽然伪托天父下凡,要东殿女师杨长妹及女丞相、女承宣等官,即“召正小(韦昌辉)、达小(石达开)并速令千岁侯相以及天京正职等官,无论朝内朝外,俱要齐集,朕自有圣旨吩咐”。随后又召内簿书傅善祥试解天圣旨:千古英雄不得除,流传全仗笥中书。命将千古流传之书,不可毁弃。

    当时还在天京的天东驸马、太平府总制、爵同千岁的徐广琛竟然得到了东王的“必定到达”的命令,传达命令的是东王亲信、职同检点东殿仆she杨赞臣。杨赞臣宣布命令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上前一步道:

    “千岁,请启程吧!”

    “用得着这么着急吗?九千岁突然召见如此众多的天朝内外官员,一时之间恐怕不可能同时到达,本千岁用得着急着赶去东王府吗?”

    “九千岁特意交待要千岁一定到场,请千岁不要让下官为难!”

    “原来如此,请杨大人等待片刻,本千岁更衣之后立刻出发!”

    “多谢千岁!”

    徐广琛进入内院之后,听到消息的驸马府典官和属官们立刻围了过来,这些典官属官多是天试当中徐广琛的同年和这段时间招募的有专业特长的人。徐广琛平时生活中根本不在意什么上下尊卑的规矩,所以大家并不拘束,而是立刻就事论事的纷纷议论起来,毕竟突然之间主宰天朝军政的东王九千岁召集群臣肯定有什么大事发生,最让大家在意的是东王竟然刻意要徐广琛到场,难道有什么企图不成?这些年青的才子们联想起最近的几次朝会当中,驸马竟然有几次跟东王当着朝臣的面争论了起来,于是纷纷口若悬河的猜测起来,一言不发的宗子镜倒是沉稳起来,一边喝茶一边暗中打量起徐广琛的表现,只见徐广琛根本没有什么过度的反应,只是微笑着随便坐下拿起毛笔,龙飞凤舞的写了一行字,随手折了起来找了一个信封装了进去。徐广琛招手唤来驸马府里面的侍卫首领职同监军冯人杰,轻轻在他耳边吩咐几句,冯人杰接过信封之后点头答应悄悄离开。

    “千岁,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能有什么事情?难道九千岁会因为我跟他有几次争论就为难我这个小孩子不成?九千岁还不至于那么没有容人的气量吧?”

    “会是什么事情呢?”

    “你们就放心吧,大事是没有,不过杀鸡骇猴的把戏而已,但是搞不好会有人要掉脑袋。九千岁如此大动干戈岂会无的放矢?本千岁倒是想看九千岁怎么来演这场戏!”

    “千岁已经知道消息啦?”

    “猜测而已,不过本驸马建议你们中间如果有谁的妻子在驸马府做女官的要当心,虽然本驸马不管什么天条,但是如果被有心人抓住的话,恐怕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呀!”

    听了徐广琛的话,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包括杨慧中在内的几个人已经脸se大变。杨慧中等人早在天朝攻克天京之前就已经成亲,天朝实施分馆制度之后,他们的妻子全部被强制安排到了女营。年前,徐广琛招募他们当了驸马府的属官之后,借着驸马府配备女官的机会,他们想方设法用驸马府的名义将他们的妻子分配进了驸马府,再加上他们都有单独院子居住,所以免不了偷偷的过过夫妻生活。这种行为其实已经触犯了禁止私合的天条,如果被告发的话,当事男女都要被处死的。自从天军占领天京之后,因为这个原因被处死的男女还是不少的。现在徐广琛这样明白的说出来,显然是已经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并且明白的指出,这次东王大动干戈的召集群臣的目的竟然是为了这个,如何不让他们闻之se变呢?

    “你们也不必担心,恐怕你们还没有资格当那只被杀的鸡呢!过几天,本千岁就向天王、东王辞行离开天京赴太平郡上任,你们都跟随本千岁去太平。到了太平府,第一件事情就是废除男女别营制度,到时候大家就放心的生活吧!”

    “多谢千岁!”

    “不必!如今本驸马是天王的女婿,也算是天王的半个儿子,天王制定的这个天条是不合时宜的,给大家造成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也许应该本驸马给大家道歉才对呢!”

    “下官不敢!”

    “好了!平白兄、长央兄、看烽兄随本千岁一道去看戏,其他兄长继续完成我交待的任务,否则就要耽搁大家的行程啦!”

    “请千岁放心!”

    按照天朝礼制,天王洪秀全的轿子是64抬,东王杨秀清48人抬,他们一出来南京就全城戒严,老百姓都得背对着他们的仪仗队,跪在路边,如果你冲撞他的仪仗队,斩首不留。再厉害点的,凌迟,点天灯,把你熬成油,这事多了去。要知道清朝谋大逆才是凌迟,一般人享受不到这个待遇。天东驸马徐广琛爵同千岁出门不但是应当乘坐36抬的轿子,还要沿途戒严。徐广琛后世最讨厌的一件事就是在中国,那些不大的领导出门上街一出门就戒严搞得全城大堵车,最终群众怨声载道集体问候他们的长辈。徐广琛可不想成为这样的人,再说如今的世道还没有到车满为患的时候,也没有戒严的必要呀!

    徐广琛到达东府的时候,看到府前黑压压的都是奉命赶来的天朝内外官员,自有东府属官在按照官册点名。这些大小官员看到一身王服装扮的徐广琛来到,自觉的闪开一条道路,徐广琛也不敢托大,一边穿过人群,一边跟那些并不认识的天朝官员们微笑着打招呼。来到东府门口,徐广琛看到北王韦昌辉、翼王石达开、王长兄洪仁达、王次兄洪仁发等人已经到达,连忙上前跟诸位王爷寒喧几句,然后就拉着两位王兄天南海北的胡侃起来,将两位没有见过多少世面的王兄侃得一楞一楞的。

    当晚一更时分,东王杨秀清又托天父下凡,复与女师、女丞相等论不可尽“贬一切古书为妖书”事。少时,再伪托下凡,命女官将便榻移至东王府二门之外,复询“陈宗扬到否?”时“诸官皆集,惟有陈丞相远在下关,刻尚未至。”

    直至是夜三更时分,冬官副丞相东王陈宗扬始奉诏赶至东王府。杨秀清得报,乃第四次伪托天父下凡。一声令下,命北王韦昌辉、翼王石达开:

    “先锁起黄玉崑、陈承瑢来。”黄是夏官正丞相卫国侯,陈是天官正丞相兴国侯。

    锁毕,复命。又下令。

    <b官又正丞相

    锁毕,复命。再下令:

    “再锁起卢贤拔、陈宗扬来,手脚均须拷好。”卢是秋官又正丞相、陈是冬官副丞相。

    锁毕,复命。转向女官,命杨长妹:

    “将谢满妹、胡九妹、卢红妹、何三姐锁起,手脚缚好。”四女分别是卢贤拔、陈宗扬、黄再兴和蒙得恩的妻子。

    顷刻之间,把六个已位居侯相的老兄弟和四个曾经建立过功勋的女官,打成了镣拷绳缚的囚犯,到了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明白东王是什么意思了。跟随徐广琛同来的宗子镜、杨慧中等人再次被徐广琛惊人的推断力所折服,真乃神人也。

    杨秀清即命韦昌辉把黄再兴、蒙得恩、卢贤拔、陈宗扬四人带走候讯,命黄玉崑、陈承瑢二人近前,面聆教训,指出:黄玉崑等“二人原本无罪”。但皆“爵居诸王之下,位列群僚之首,未能真心对天扶主,正己正人,自玷声名,愧对天父上帝生养之恩”。训毕,命韦昌辉为二人开锁。揆其真意,想是这二位侯相对于同僚犯jian违法的事知情不报吧。二人处置完毕,再调陈宗扬等四人前来,首先由韦昌辉、石达开讯问黄再兴:

    “与妻犯过天条否?”

    “有过!”脸se惨白的黄再兴低声道。

    “谅尔不敢隐瞒,尔犯天条,今削去丞相官职贬为平民,你可服气?”

    “下官遵命!”

    黄再兴被带下去之后,随后带上来的卢贤拔和蒙得恩也痛快的认罪,东王也没有为难,分别判决卢贤拔削去侯爵戴罪立功,判决蒙得恩闭门反醒一个月。

    最后被讯问的是陈宗扬,杨秀清亲自上阵问道:

    “尔与妻犯过天条否?”

    宗扬瞒天,不肯实对。天父大声怒问曰:

    “陈宗扬,尔知黄以镇、周锡能二人,他曾瞒得过么?尔可据实招来。”

    想起历史上的两次大审讯,陈宗扬如实供认:

    “曾犯过四、五次。求天父念系夫妻,宽赦死罪。”

    当天父再问是否“有心勾合别个姊妹”的事时,陈宗扬又踌躇了,否认有这种心思。但是,遭到了天父的怒斥,并和盘端出个中隐情:

    “尔与妻私合,又想瞒人耳目,故夫妻相商,yu将那清白之人拉下染缸,以塞其口;互相为jian,方不至败露。幸亏那女官炼正,是个贞洁之人,未遂jian谋。不然,岂不又被尔陷一人于法网乎?尔自己变妖变怪,已属可恼,尔尚yu坑害别人为之,不知尔是何肺肠?”

    经过这一番揭露,陈宗扬本来是想要承认,希望能够获得东王的从轻发落,但是想到之前天东驸马的秘书,于是咬紧牙关不肯承认:

    “小子只与妻私合,并无他事!”并乞求“天父开天眼,开恩赦宥死罪!”但是,恼羞成怒的杨秀清感到自己的尊严受到挑战,不顾陈宗扬夫妻的所示,毅然判处他们夫妻“一同斩首示众”。杨秀清还把这次审讯载入《天父诗》中,作为教育全体军民的“反面教材”,诗曰:

    朕妻朕儿体爷心,头顶大罪是**;

    不信且看阵中养,上帝上怒即降临。

    暗中行歪显报歪,那时天眼不针针;

    威风金贵有何道,炼个正字脱沦沉。

    杨秀清伪托天父下凡,审理陈宗扬、谢满妹“夫妻私合”一案,看来好象演戏一样。据实而论,这确是一出十足的悲剧。既是夫妻,合家团聚,本是顺乎人情,合于天理的事。太平天国起义初期,为了行军征战的需要,把男女老少统一组织起来,分别编人有关的营馆之中,提倡“男女别营”,即夫妇亦禁止同宿,以利进军征战,自然无可厚非,也可以得到群众的认同。但是,从起义之始,几位倡首的王爷就是妻妾相随,并没有“天条”的约束。驻军永安(今蒙山县)时,杨秀清也曾向兄弟姐妹们明确许诺,待到“小天堂”(南京)后即准许夫妻团聚。但事实上,进入南京已近两年,这个诺言并没有得到兑现。夫妻团聚仍视作违犯“天条”,需受严惩。这种悖于情理的禁抑,理所当然地受到兄弟姐妹们的抵制。于是,夫妻“私合”屡有发生。陈宗扬、谢满妹之外,还有卢贤拔与胡九妹、蒙得恩与何三姐、黄再兴和卢红妹以及典天舆张文勋等。却只有陈宗扬和谢满妹犯了“夫妻私合”竟然要被处决,在大家眼里很不公平。平心而论,陈宗扬夫妇违反“天条”,都是被逼出来的。如果杨秀清言行一致,到南京后兑现准许夫妻团聚的诺言,哪里还会发生这些乱子呢?

    陈宗扬,广西省平南县鹏化里雷庙村人。父陈瓒,母刘氏,生子三人,名宗苍、宗泰、宗扬。兄弟们都已婚娶。宗扬的结发妻子就是谢满妹。自从洪秀全的拜上帝教传人平南以后,陈瓒一家老小都是它的信徒。雷庙陈家和花良陈家同宗共祖。明崇祯末年,他们的先祖陈天龄,从广东省韶州府英德县迁入平南。至陈瓒、陈仲一代,贫富分化已经十分明显。陈仲是国学生,他的胞弟陈鸿是武庠生,儿子宗淮为六品军功、鹏化里著名的团练头目。父子年收地租300余石,还拥有大量的山场和林木。陈瓒一支是世代业农,家多白丁,生活很不安定。1850年冬,拜上帝会在平南花洲团营,陈仲父子纠集瑶丁、团练与太平军作战,而陈瓒则带领全家“共戍洪军,出南京不回”。这场同族兄弟相斗的结果,陈仲的房屋被太平军焚毁,全家老小狼狈逃往武宣河马刘家,陈宗淮随姑丈刘季三协同清军作战,也到了南京。而陈瓒的胞兄陈琪、陈珍等因为没有参加太平军,在家乡受到无情的打击,吃尽了苦头。

    按照太平天国的规定,凡是参加金田起义者,都是“老兄弟”,属于“功勋故旧”,理应“功勋加一等”,可以在*天*朝*享受“天国荣光”了。但是,查一查陈瓒一家,除陈宗扬夫妇外,都已不见经传。陈宗扬从广西到南京,一路上参与战斗,立下赫赫战功,受封为秋官又正丞相。由于太平天国实行“男女别营”,虽夫妇亦不能同宿,否则谓之“犯天条”,要受到严厉的惩罚。所以,陈宗扬进入南京以后,仍然和地官副丞相陈承瑢,殿左七检点蒙得恩等住在清江宁盐巡道的府署里,依旧过着鳏居的生活。不久,陈宗扬调入东王府为承宣官,住在东王府头门的偏屋里,负责为杨秀清轮班传话。他的妻子谢满妹也进了东王府,为东王的女承宣,成了东王身边的近侍。

    太平天国的最高领袖是天王洪秀全。但是,因为杨秀清早就取得了代天父上帝传言的特权,而且受命总理*天*朝*的军国大事。所以,实际的军政大权和生杀予夺的判定,都掌握在杨秀清手中。按照规定,东王传令处事,直接传知女官,然后由女官出王府头门,传宣男官遵嘱办理。陈宗扬、谢满妹夫妇既同在东王府任承宣职,这本来是一种“荣耀”和“福份”。但是,正如老子所云:“福兮祸所伏”。如果处理不当,“荣耀”很易引来羞辱,“福份”也会招来祸灾。何况在专横跋扈、喜怒无常的杨秀清身边办事,荣与辱,福与祸之间随时可以易位,这就更要慎之又慎,如履如临了!

    无如陈宗扬和谢满妹都正处于年青力壮,jing力充沛时期。几年的征战跋涉,分营而居,少能谋面,朝思暮想,自是情理之常。夫妻既同入值东王府,见面的机会多了,男女之思油然而生。于是谢满妹一有机会外出传事,总要想法进入陈宗扬居住的头门偏屋。夫妻相遇,顾不得什么“天条”诫律,双方暗渡陈仓,秘密“私合”了。

    成年男女有生理需要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何止是陈宗扬一人,能够忍受长年禁yu的人有几个?特别是经历过生死考验之后生活重新开始稳定的人,更加渴望夫妻之间的生活。光陈宗扬知道的自己身边的高级官员就有自己的室友chun官又正丞相蒙得恩和秋官又正丞相镇国侯卢贤拔,当然号称朝官第一的天官正丞相兴国侯陈承瑢也十分可疑。镇国侯卢贤拔虽然位居侯爵,仅次于王爵却依然没有资格光明正大地过夫妻生活。要想有特权享受这种特殊待遇,除非做到王爵,否则只能做做chun梦聊以自慰。没有夫妻生活经历的人,大概还体会不到这条规矩的厉害。可怜那些已尝个中滋味的夫妻,大概很难心平气和地忍受这种非人道的折磨。俗话说得好,眼不见,心不动。坏就坏在,卢贤拔的情况和陈宗扬一样,他的妻子,也是东王府的女干部(女官),卢贤拔看见自己的妻子整天在眼前晃悠,难免想入非非,久而久之,遐想联翩就升级为情不自禁。

    常言道:“上山多,必遇虎”。陈宗扬与谢满妹的几次夫妻幽会,不幸被东王府的女承宣、东王的族妹杨三妹发现了!触犯“天条”,非同小可。如果传到杨秀清那里,轻则受皮肉之苦,重则要杀头丧命的。为了避凶趋吉,陈宗扬夫妻施展了拉人下水的伎俩,用酒把那位知情的女承宣灌醉,而且把她发展成为名符其实的小三,从此陈宗扬因祸得福,提前过了当时只有王爵才能享受的妻妾双全的美满生活。但是,陈宗扬、谢满妹、杨三妹“私合”的隐情,终究逃脱不了耳目众多的杨秀清,最终不幸暴露了。杨秀清秘密询问了杨三妹,杨三妹在杨秀清的严厉恐吓下不得不承认了。

    就在刽子手将陈宗扬夫妻押下去准备处斩的时候,天东驸马徐广琛突然推开众人,在所有天朝官员的注视下,大步上前喝道:

    “刀下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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