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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三章 :我们之间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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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寒兮已经历太多失去。

    自小无父王疼爱,14岁母后惨死冷宫,19岁,妹妹被狄族侮辱,尸骨无存。

    伤口化作伤痕,不再痛,但依然镌刻在回忆里。

    最初遇到唐七七,是因为认作了素衣。

    然,他的“素衣”心中记挂的,却是另一个人偿。

    宣晟赫。

    顾寒兮放下剧本,看着唐七七,突然觉得自己对她是什么呢?依恋撄?

    掌控欲?

    还是只喜欢把她绑在身边,害怕再次失去?

    可是如果只是得到了她的躯壳,二人的关系,又有什么意义?

    顾寒兮看着唐七七,觉得郁闷,遂下床,整理好衣服。

    “我出去一下,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唐七七垮着一张脸:“没什么想吃的。”

    顾寒兮看着唐七七手中IPAD上打开的关于宣晟赫的网页,心中的郁闷如乌云般聚拢,拿上车钥匙,走了。

    某私人会所。

    阮薇在那里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短发碎碎乱乱,艳丽的五官有一种清透的美感,刚才顾寒兮打电话给她。

    “阮影后,有空吗?”

    “有啊。”

    “聊聊剧本?”

    “没兴趣。”

    “聊聊人生?”

    “没兴趣。”

    “那算了。”

    “别挂!我半个小时到。”

    影后的直觉告诉她,顾寒兮找她一定有事情。

    大概等了十几分钟,顾寒兮一袭白衬衫出现。袖子挽到肘部,扣子解开两颗。

    阮薇:“穿成这样,是想勾引全A市的未成年少女吗?”

    顾寒兮淡然地一扫,目光从阮薇头上掠过:“假发歪了。”

    阮薇赶快整理头发,看到顾寒兮嘴角一抹笑意,知道自己被整了。

    影后没好气地说“找我什么事?应该不会只聊剧本吧?”

    顾寒兮让服务员把在自己在这里的存酒打开。

    “心中烦闷。”顾寒兮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阮薇饶有兴味:“能让顾大冰山烦闷的,恐怕只有唐七七那个小妮子了吧。”

    酒液沾唇,满目瑰艳,顾寒兮半张着嘴,辛辣的味道飘荡在口腔,心中之事被戳中,顾寒兮疲惫地垂下眼睫。

    阮薇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因为宣晟赫?”

    听老谭说过唐七七那个丫头去给宣晟赫当助理了。

    顾寒兮一听“宣晟赫”三个字,阴沉着脸饮了一杯。

    “她忘不掉他。”

    “我没办法出现在她十几岁的年纪里陪她成长一次。”

    “但他可以。”

    “他的每首曲子,对她都有特别的意义,我吃醋。”

    阮薇笑了,这么直白地承认,顾寒兮你是心情不好到极点了吗?

    顾寒兮:“当初撇下我,一走两年。现在两个人虽然已经分开,但是她还是心心念念着,阮薇,你说,在她心中,我和那个宣晟赫相比……”

    “分量如何?”

    阮薇看着顾寒兮因为悲切而略显湿润的目光,知道他不好受。

    “顾寒兮,你知道你和他相比,优势是什么吗?”

    顾寒兮有些挫败地摇摇头。

    阮薇:“你的颜值和性格。”

    顾寒兮:“……”

    阮薇:“你的劣势是才华。”

    顾寒兮:“……”

    阮薇:“宣晟赫虽然我了解不多,但他第一支单曲就蝉联亚洲各大奖项,当时他只有十五岁。”

    阮薇:“更别提他的颜值和舞蹈。”

    阮薇:“宣晟赫的每首曲子都有灵魂,而你演戏,只是在应付和工作。”

    阮薇:“七七为什么喜欢他?因为他闪耀,他瞩目,他是舞台上那个一呼百应的天才偶像。”

    阮薇:“而你,顾寒兮,只会摆弄你那些物件,虽然你也取得了世俗意义上的成功,但,我在你身上看不到偶像的光芒。女人都喜欢意气风发的男人。”

    阮薇:“要想碾压他,就要拿出你的热情和天分,成为闪光灯的焦点,让你女人的眼睛再也移不开!在这里颓废个什么劲?”

    阮薇:“是男人,就把他比下去,让你女人眼里只看到你,只能看到你。”

    心中好像被一道光劈开,忘川的尽头不是匆匆流逝的岁月,而是你我未曾交汇的过往。

    顾寒兮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沉淀下来,风景渐渐清朗。

    晚上回到家,唐七七已经睡下,顾寒兮亲亲她的额头。

    唐七七迷迷糊糊:“回来了?”

    顾寒兮:“恩。”

    唐七七:“后天我去上海听演唱会。”

    顾寒兮:“恩。”

    顾寒兮不知道这是他和唐七七对最后的对话,之后就是长达三个月的分离。

    再聚首,已是星霜屡变,沧海难填。

    八月五日。

    宣晟赫“因你存在”演唱会上海站。

    舞台两侧升起巨大火焰,宣晟赫在舞台上唱着那首《配角》。

    “扮演你的配角,背叛我的骄傲。如果不想一起到老,何必煎熬着不放掉。我会忘掉,忘掉你的笑你的好,忘掉牵挂着你的自己和尘封的心跳。”

    旋律回荡在场馆上空,性感的嗓音有着直指人心的力量。

    唐七七看着宣晟赫,心说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的演唱会。

    一曲结束,宣晟赫鞠躬道谢:“谢谢,谢谢你们来,因为工作的临时调整,上海站是巡演的最后一站。我爱你们。”

    “下面这首歌,要献给我爱的女孩,她是我的助理。”

    一束光打到唐七七身上。

    唐七七惊呆。

    宣晟赫拿着话筒微微喘气:“她是世界上最懂我的人,我的歌,为她而唱,心脏,因她跳动。”

    “《moments》”

    场馆之内早已沸腾。

    “啊啊啊!《moments》!就是那首姜哲永写给他妈妈的啊!”

    “不是说永远不唱的吗?”

    “啊啊啊!上海站真是个惊喜!”

    宣晟赫走下舞台,拉着唐七七,慢慢走上台阶。

    前奏响起,流畅深情,缱绻而悲哀。

    宣晟赫磁性的嗓音在身边响起:

    “镜中花落

    流离失所

    那是梦的开始

    是一切的结束

    憧憬的事物

    难以企及的光辉

    化为眼泪

    刺进了我的胸膛

    刻划的痛苦

    不可忘却

    如果我像那花朵的短暂

    相信我会在你身边灿烂绽放

    在目睹你的笑容之后

    静静地独自凋落

    我站在

    名为绝望的深渊旁

    悲哀而焦灼

    失去归处而彷徨

    这一颗心***

    如果如归雁

    是否就能一样

    如果是星辰

    是否就能闪光

    只要是能让你

    从此不用再看到

    那些可怕的黯淡

    我愿意付出

    所有的光芒”

    宣晟赫的眼里有光,声线有些颤抖,大概是这首歌太过悲哀,场内的气氛变得沉重。

    关于《moments》有一个传说。

    听过它之后,都会爱上离你最近的那个人。

    现在我牵着你的手,七助理,你有没有对我心动?

    三个月后。

    顾寒兮开着车子在首尔街头狂飙,闯过一个又一个红灯,开进汉南洞,终于在一栋别墅前停下。

    右手握拳,捶门,骨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有些泛白。

    “七七——唐七七——你给我解释清楚——”顾寒兮双眼血红,努力压抑着情绪。

    拍戏三个月,与世隔绝。

    整个剧组的人都瞒着他——唐七七在自己离开后不久就和宣晟赫公开了。

    二人在首尔共筑爱巢。

    看着三个月前的新闻,顾寒兮一笑了之,一定是假的,他的七七,怎么会跟别人走?

    他调出那场演唱会的视频。

    唐七七在宣晟赫怀里。

    宣晟赫吻她。

    唐七七回吻。

    顾寒兮面无表情地看了几遍,下一秒,走过去,电视屏幕碎了。

    不知敲了多久。

    唐七七对着宣晟赫说:“给我十分钟,我去跟那个人做个了断。”

    宣晟赫微微笑:“嗯。”看看窗外黑压压的天空:“要下雨了,不要呆太久哦。”

    门开了,唐七七一脸冷漠地站在阴影里。

    顾寒兮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傻瓜,故意气我呢是不是?”

    唐七七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他:“顾先生,我们之间结束了,我现在是宣晟赫的妻子。”

    顾寒兮还是微微笑着,只是声音有些颤抖:“傻瓜,不要气我了……”

    顾寒兮:“我每天……都很想你……”

    唐七七依旧冷冰冰:“我丈夫不希望我和你有任何瓜葛,他身体不好,需要静养,顾先生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顾寒兮理智终于崩断,捏着唐七七的手腕就要带她离开。

    唐七七挣脱不过,就大声嘶吼:“顾寒兮,你放开我!我从未爱过你!你那么普通!怎么和宣晟赫欧巴比?”

    顾寒兮说:“唐七七,你说这话我都替你觉得违心!到底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唐七七不说话。

    顾寒兮说:“好,我比不上他是不是?”

    顾寒兮突然笑了:“七七,你记住,你是我的,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不会让你和他在一起。”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宣晟赫举着伞出来:“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几个月不见,宣晟赫瘦了一大圈,连说话的声音都不那么有底气了。

    宣晟赫轻轻地说了声:“保安。”

    立刻有几名五大三粗的保安模样的人从草丛里出来,把顾寒兮拉开,压制。

    宣晟赫轻轻把唐七七落下的额发别在耳后:“进来吧,外面天冷。”

    顾寒兮看着宣晟赫和唐七七的背影,秋雨阴冷,打湿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