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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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只不过是人们的一种猜测,没有真凭实据,怎可随便抓人?”陈兰薇质疑道。

    “什么随便抓人?在当前复杂的斗争形势下,发现问题,就得从严。从快处置,避免出现第二个或第三个李良的出现,给剿匪工作带来更大的损失。”韦严严厉地说。

    “你们这样做,是违反组织原则的。”陈兰薇不服气。

    “什么?小丫头片子!你说我违反组织原则?我韦严干革命几十年,什么阵势没见过,我难道不知道组织原则么?还用得着你来教训我?真是目无领导,你给我马上离开这里!”陈兰薇的话刺痛了韦严,他气愤地指着门外。

    “不说清楚为什么,我就不走。”这个陈兰薇眼睛里已经没有市委领导,她倔强地杠上了。白玉兰一看情况不对,来反映情况的,怎个吵了起来?急忙扯了扯陈兰薇,陈兰薇把玉兰的手干脆打掉,两眼毫不畏惧瞪着韦严。

    “没人管得你是不是?好!我叫你们司令员跟你说。”韦严生气地抓起电话,要通了军分区司令员王兵的电话,叽里呱啦说了一通,“接电话!”把电话递给陈兰薇。

    陈兰薇一接过电话,电话里便传来司令员大炮筒般的声音:“俺说你这个小陈啊!叫你到市里开个会,你却去惹什么麻烦?还批评起书记来了,书记是什么人那?他是俺们的衣食父母官,你也敢得罪他?赶快给老子滚回来,搞坏了军民关系,老子处分你!”说罢,电话那头挂了。

    “司令员!你听咱解释……”陈兰薇抓着发着“嘟嘟嘟……”声响的话筒愣在那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韦严拿过话筒,放好,看着愣在那里的陈兰薇,得意地对她说:“小丫头片子,走吧?”

    陈兰薇不服气地一甩手,走了。

    “书记,你不能这样欺负一个提意见的解放军女同志。”白玉兰为陈兰薇打抱不平。

    “你看她目无领导,目无尊长,难道不该批评吗?”

    “人家说得有道理啥。”

    “什么有道理?这是组织的决定。今天发生顶撞领导的事,你也有责任,你也给我出去。”韦严挥了挥手,背过身子,不再理会她。

    白玉兰望着眼前她一直很熟悉的老领导,今天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一直以来,在她心目中,韦严是一个充满智慧的,沉着冷静的,待人和蔼可亲的,工作上像个战士,生活上像个父亲一样的人,过去即使在最危难,最困难时期,她也没见过韦严像今天这样,容不得别人的一点意见。她茫然,她失落,她怀疑,是不是每个人在打下天下之后,过去的那些宝贵而闪光的特性,会随着时间而改变。

    白玉兰走了,韦严一直紧绷的,严肃的脸上却泛起了欣慰的笑容,心里说道:“多好的两位女战士啊!原谅书记吧,有些话,我是不能说的。”

    过了两日,白玉兰、陈兰薇两人相约来到禁闭室,探望陆小蝶,毕竟她们是同志,是好姐妹,至少在没证实陆小蝶有问题之前,她们是这样。

    守卫打开门,放她两进去,然后关上门,站于门的一旁。

    禁闭室由一间屋子组成,屋子的角落里摆着一张行军床,旁边有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桌子上,摆着稿子和一支钢笔。

    “小蝶,你还好吧?”白玉兰望着憔悴不堪的陆小蝶,心疼地问道。陆小蝶两眼发直,盯着天花板,一声不吭,显得神情恍惚。

    “小蝶呀!你要挺住,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一定不停地向上级反映你的情况,争取早点出来,你也要如实向组织汇报你的一切,帮助组织搞好调查,尽快查清真相。咱们相信你。”陈兰薇劝慰道。

    白玉兰、陈兰薇说了许多话,可陆小蝶始终情绪低落,一言不发。临出门时,陆小蝶对着她们的背影,大叫道:“我是冤枉的……”声嘶底里,悲痛欲绝。

    白玉兰抹了抹眼角怜惜的眼泪,没有停下脚步,和陈兰薇一起走出禁闭室。

    钟文英、王莹得到消息后,在“清场行动”开始前,便匆忙逃往东南面郊区的七下村。这七下村一带,驻扎着陈天雷所属的一支部队183师及370团。

    这183师及370团,其实是一支队伍,两个番号。为首的师长叫刘琦,此人正是在白山口伏击解放军火箭炮排的指挥官,当时的旅长刘琦,自那一役后,声威大震,在**救国军中声名远扬,更得到桂中区军政司令长官陈天雷的器重,名义上提升为183师师长,实为370团两百来号人的头。

    钟文英、王莹到了七下村之后,便伙同刘琦,加紧在东南一带活动,与龙蛋山的刘达、黄生辉、陈威等,遥相呼应,逐渐打出了一番天地,制造出不少事端来。

    然而,由于城内对于情报工作的重要性,根据肖雅芝、陈天雷重建城内地下组织的指令,钟文英、王莹待风头过后,伺机潜回城内,网罗漏网同党,秘密建立新的立足点,不过,此时的立足点,人员活动范围及小心程度,已非昔日可比了。

    陆小蝶终于被放出来了。理由是没有查出她有通匪证据,组织上只好把她放了,但并没有排除嫌疑,所以,没有恢复她干警职务,整天无所事事,闷在家里,精神显得十分的憔悴。

    白玉兰、陈兰薇曾一起来找过她,无论怎样苦口相劝,她都避门不见,看来这次挫折,对她的打击极大,心灵受到了伤害。她想不通,她一直信赖的组织,愿意为她奋斗终身的组织,却这样怀疑她,不信任她,平时任劳任怨地工作,却换来组织和同志们的冷眼看待,她觉得这辈子是抬不起头来了,心中的委屈无人述说,好苦啊!孤单、寂寞、恐惧、无助……一切似乎没了灵魂,这日子叫她怎个活呀?

    在陆小蝶内心凄苦挣扎这段时间里,大门外却多了几个闲杂及干活的人。有补鞋的、卖报卖香烟的,卖小吃的和闲聊的,似乎他们的眼睛一直留意着这间房子。这日,一个头戴礼帽,眼睛戴着一副墨镜,身着先生打扮的瘦小男子,来到陆小蝶家门口,他观察一下四周情况,顺手买了一份报纸,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靠在门边,随便翻看着当天报纸上的新闻,周围的人见他是路经此地的闲客,并不在意,当再次想到这个人的时候,那人已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