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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情师生赞誉李师师 女室友夜话张爱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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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楠书记那道72—45=27的算术题以及秦根从妻子那里疲惫的归来,对艾教授触动较大,丧钟也是为你而鸣啊。睍莼璩晓

    那是一个两地都能看到皎洁的圆月的周末晚上,照例在“干啥啦?”“吃得还好吗?”等等无关紧要的对话中过去了二十多分钟,艾椿心疼话费,打算结束。

    “老公,你的语言太吝啬,不能给我一个吻?”

    “好,吻两下!”

    “不行,缺乏激情。”

    于是,艾椿在话筒上啪啪的吻出声音来。

    “老公,我真的好想你啊!昨晚在梦中被你拥在怀里,我尖叫了起来,醒过来我的地上潮了一大片,同寝室的被我的尖叫声吵醒了,第二天她对我坏笑。”

    “那她肯定也是过来人了。”

    “她在大学最后一年是在外面租房住的。说是为了安安静静写论文和读书考研,鬼扯啊,现在也只能走考在职研究生学位这条路。至于所谓论文谁不知道都是东拼西凑啊,赁房不过是为了两人亲昵方便呢。她别笑话我,我发现他枕头下边有个精致的符号。”

    “啥符号?”

    “人工老二。”

    “是吗——你可别去买啊!”

    “我要是去买了呢?”

    “你神经哪 !”

    “那我想老二呢?”柳留梅在电话那头吃吃的笑了起来。

    艾椿一时失语,沉默了一回

    “老公,你可别当真喔!这里属于你的一间房子我是严防死守的给你看管着,别的任何真的假的都是进不来的喔!你可懂啊?”

    艾椿心头一热,但又一时语塞。他当然希望自始至终拥有这间房子,可是因为自己不可逆转的衰老,艾椿朦朦胧胧的又希望比他优秀得多的风华正茂的男人懂得这间房子的价值。人老了,许多珍贵的东西说是想放弃,可真能松开手的人有几个?

    “你怎么不说话呀?”柳留梅娇声说。

    “可是房子的价值——是有人住啊。”

    “不是一直你住着吗?”

    “可房产证还没领到手啊。”

    “你别证啊证的。我以为房子的价值并不在于有人住。风流才子皇帝宋徽宗赵佶同风尘才女李诗师师的爱情的闪光处我以为是在两人互不能见面的国殇时期。李师师被金人掳去后吞金而亡,是民族气节,也是爱情的气节,她绝不让自己的那间充满了徽宗真情儒雅气息的房子被玷污。我问你:假如从徽宗被俘以后,李师师的那间房子,是让金人住进去有价值,还是空着有价值?李师师选择的是玉消香殒、房与人同毁的惨烈方式,这就是李师师房子的的千金难买的价值!”柳留梅辩才无碍。

    “我以为李师师并非单纯的为赵佶守着她那间房,而是更多的在守住她民族气节这间房子。中国历史上在民族存亡的关头,民族气节更多的表现在下层人身上。”艾椿说。

    “还有那个杜十娘,她那间房子本来愿意交给公子李甲的,可是李甲这个混蛋无耻的要转让给别人,结果是十娘以死相。所以,你说可是‘房子的价值——是有人住’是实用主义观点。”柳留梅语气紧逼。

    “你扯远了,哪对哪啊!不早了,明天还有课,睡吧!”

    “暑假快到了,我回去给你房产证。怎么样?”柳留梅笑说后先收了线。

    可是到了暑假,中学教师柳留梅难以回到老头子身边。

    暑假,现今对一个中学教师来说并不悠闲,要接受再教育,所谓再教育,无非向收取钱财大有门路的教育行政衙门和承揽再教育业务的相关大学交上一笔不菲的费用,然后去上几节可有可无的课,再煞有介事的考试一通,当然凡交了学费的一般考试都能过关。除此之外,还有各色各样的提高班、补习班。

    柳留梅参加的是考研补习班,她当然只能报考在职攻读教育硕士研究生。她想拿一张硕士文凭中最薄最不值钱的文凭, 改变小娘养的二本本科生的身份。其实在职教育硕士也是小娘养的,不过小娘也有贵贱之分吧。

    考研补习班办在省城,柳留梅冒着酷暑高温,带着相当两个月的工资,住进了省城的一所大学附近的宾馆,说是宾馆,其实是一家民营小旅馆,很洁净,宾馆名字起得颇有匠心——石婆婆宾馆,现在许多老板都懂得吃文化饭。单间已没了,只好要了个双人间,另一张床上住的是一位依然不失风韵的中年女人,她看起来很用功,很少同柳留梅说话,口里常念念有词,在背英语单词。

    对大多数的在职考研生来说,外语是鬼门关,心理学和教育学要好办得多。研究中国教育的专业为什么要外语过关呢?正如考国画的研究生也必须考外语呢?历来的国画大师有几位把时间花在外语上的?美国人英国人研究他们国家教育的就不用考汉语啊!这个问题似乎有点像结婚的双方必须是男和女一样,必须关乎到“性”,这外语就相当于“性”。其实呢,感情生活中不少与性是无关的,或者说不一定要“性”的参与,这正如学术研究中的一些领域中不必要外语参与是一样的。

    那是一个很闷的晚上,天气很热,空调怕有点毛病,声音很响,降温效果差,像老人的性作为,吭哧吭哧很不当用。还有个把蚊子时不时骚扰,柳留梅和室友都一时难以入梦。

    “你年轻,外语好过关,我这么大年龄记忆力不行了。”室友说。

    “你看起来比我还年轻哪,这几年的中学教师把我累老啦!”柳留梅说。

    “老妹子教哪门子课?”

    “我是六等教师教的课。”

    “六等教师?”

    “是啊!

    “一等教师是领导,吃喝玩乐到处跑;二等教师管后勤,轻轻松松做好人;三等教师体音美,上班还能喝茶水;四等教师政史地,周末还能去踏青;五等教师理化生,往后高考不算分;六等教师语数外,比比看谁老的快;七等教师班主任,死在班上无人问。幸也不幸的是,我是六、七两等一肩挑的。”。

    室友笑出了声:“我们小教看来还是比不上你们中教苦和累啊!”

    “小学教师是梨花,梨花一枝春带雨;小学教师是桃花,人面桃花相映红;而高中教师就只能是黄花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啊!”柳留梅侧身望着室友,“你看,你的容颜多好!”

    室友听到柳留梅的赞扬很高兴,“那里啊,我都整四十啦。我们教小学也轻松不了多少,我还当了教导主任,两千多个小猴子,很不容易管理的哦!”

    “你真的了不起,我要到你这个年龄怕已是一滩泥啦。”

    “不瞒你妹子说,要不是我的学历受限制,早当校长了,我是中师毕业,拿到了党校的自考本科文凭,可这党校文凭太好拿了,一点不值钱,上面也不当回事。人生在世难脱名和利,我决心考研,考上了就算争口气,主要的今生能有机会到高等学府研究班打个滚,也不枉此生在这世上走一遭!”

    柳留梅笑了。

    “笑什么呀?”

    “你说打个滚,我想起老家早先拉磨的那头小叫驴,累了就在地上打个滚。我们不就像驴样么?”

    “同你们比,我算是老驴啦。”

    “那你的老公肯定是很支持你的!”柳留梅说。她毕竟阅世不深,这年头的感情世界变幻莫测,初次见面岂能随便谈妻子或老公。果不其然,室友沉默了一会。

    “老公是很支持,只是从反面支持。”室友起身,从坤包里取出一包烟,“妹子,能允许我抽烟吗?”

    “行!”柳留梅想起老头子这时候可能也在家中吸烟,他本来是戒了烟的,自从她与他分开后,他又把烟拾了起来。这个男人啊似乎总要靠上什么或沾上点是么。此时他一定是望着轻轻的烟圈在重重的思念着她。柳留梅有点走神,下意识的把手搭在*上。

    “这空调还不如关上吧,我们开电扇,再开窗,行吗?”说时室友起身关了空调,开了电扇,打开窗。然后,教导主任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柳留梅想,这女人一定挺主观,还没有征得自己同意,就把空调关上了。但一会,果然房间里不那么闷了,也不觉得烟味有刺激,这淡淡的烟味,有点像自己老公嘴里的烟味,她对中年女人生出些亲切了。

    “妹子,你说我是真的为名为利吗?我真的要嫌弃小学么?中学教师那么累,特别是教语文的。我在小学教语文近二十年,现在都不用备课,也无中考、高考压力,何乐而不为?我考研是争一口气,我丈夫是中央党校的所谓在职研究班毕业生,后来提拔为镇长,不久又到县里当局长当副书记,地位节节升高。他有了所谓的高学历和官位,就赶时尚找了二奶,理由倒是冠冕堂皇,我没给她生个儿子,是为了传宗接代。这是个势利的官本位的时代,是忘恩负义的时代,是厚颜无耻的年代,是怀抱情人的时代。你抱怨你同他争吵都无济于事。”

    “这种人一定是陈世美。”

    “我家那位倒不同陈世美,没有杀妻之心。”

    这有没有杀心的人怎么来判断呢?

    “可我受不了丈夫心里装了另一个女人。为了这次考研我默默准备了两年,我一旦拿到录取通知书,第一件事就是离婚。”

    柳留梅翻了个身。

    “我离婚后马上再领一张结婚证!”室友起身掐灭了烟头,穿着绣花的三角裤在屋里溜了一圈,扔给柳留梅一块口香糖。柳留梅望着眼前这个女人,有近乎魔鬼似的身材,只是*已很稀松,近乎扁平,这是岁月的恶作剧。想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人坯子。柳留梅不知道如何解读这个女人。

    “我的第二个比我大二十九岁,达标的老夫少妻吧。”

    “真的?”柳留梅一下兴奋的坐了起来,仿佛找到了知音,“你不是为了报复你丈夫吧?”

    “我的老娘是基督教徒,他从来反对报复,报复的结果其实也伤害了自己。婚姻这码事可能是讲缘分的,当我意识到我的婚姻危机已不能缓解的那个暑假,我去了太湖疗养,遇到了我中师时教我们书法美术兼英语的老师,他也在那里疗养,经常在湖边写生,他已不再是当年的身体健硕的中年人,年龄虽过花甲但并不老态龙钟,这可能同他与艺术结缘有关,我记得他的妻子是很俊俏的音乐教师。他告诉我他的妻子五年前,因附近一家化工厂泄漏毒气中毒病倒,不久就离开人世,他因为在外写生才躲过一劫。因为是师生,因为是他乡遇故知,因为是风生水起,在疗养结束时彼此都在心壁上重重的刻上了一笔。”

    又是一个师生恋啊!

    “那你们在太湖边就定情啦?”柳留梅兴奋的问。

    “那里啊,我并没有告诉她我的婚姻危机,我那时仍幻想丈夫离开二奶,中国的女人大多特重元配啊!只是后来老母亲知道我的痛苦后说的一句话使我下了离婚的决心,母亲说,自古戴了乌纱帽的人心黑不黑,就看他对妻子和对患难之交的态度。妈说,对陈世美式的的男人万不能留恋!可说实在的,我老公还不是陈世美式的人,他对我还挺好,不像许多男人,有了外遇,就冷落甚至厌弃、仇视元配。”

    “戴上乌纱帽的人,有了情人,对妻子仍然很好的男人可是不多啊?”

    “可是我从内心实在难以接受这样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同胡兰成差不多。我在疗养院看过《色戒》,说里面那个男人胡兰成为原型。”

    “那你应该向张爱玲学习!”

    “张爱玲同我不是一路人,人家是上海滩上的贵族小姐。”

    “张爱玲对胡兰成还算宽容。”柳留梅说。

    “我老公要是胡兰成这样的汉奸品性,我可早让他滚蛋。”

    “胡兰成后来成了张爱玲的老公,这个张爱玲她知道胡兰成有妻还有情人,她还是同意做胡兰成的妻子。那时的张爱玲热恋还没有退潮。热恋中的女人却是弱智。但是后来看到胡兰成身边女人不断,心也就渐渐冷却。她后来到美国同一个老头子同居,大概也是求得身心的安定吧!晚年,胡兰成靠张爱玲作卖点,说了张爱玲的许多好,通过多种方式,企图同张爱玲恢复联系,张爱玲只是不理会,可见晚年的张爱玲并不留恋年轻时同胡兰成的那段姻缘。”

    “这个胡兰成,他好像很善于迷糊女人,女人在他面前也一个个成了弱智,包括像张爱玲这样的所谓层次高的女性。有人说,胡兰成还有个优点,他并不因为有了情人而过分冷落甚至仇恨身边的女人。”

    “我不信,那是给这个汉奸涂脂抹粉。他第一个女人玉凤病死以后,在广西时经人介绍,同全慧文结婚,这个女人一下给胡兰成生了四个孩子。后来全慧文得了神经病,我估计是她受不了胡兰成的婚外情。女人哪,她们的神经病大多是感情引起的,难怪有人说,女人的名字是弱者。后来,汪伪政权把胡兰成从上海调到武汉,胡兰成很快又同武汉女人范秀美好上,范秀美怀上孕后,胡兰成让她到上海打胎,上海妇科医院人流费高得吓人,范秀美没有这么多钱,张爱玲知道后,她当即拿出一只金手镯作人流费。张爱玲此举我倒并不认为她这是对胡兰成的痴心的爱,而是张爱玲天性中的善良所致吧,或者说她是个有狭义心肠的女性。胡兰成的低劣的人品和行事格调是不能同张爱玲相比的,很可惜她跌进了胡兰成的怀抱!从道德层面讲,胡兰成是一代中国人中特别缺失品德的坏男人。”柳留梅说。

    “有人说张爱玲因为两个男人而成名:一个是胡兰成,另一个是美国的什么文学评论家,你是文科科班出身,又何高见?”

    第二个男人不是正宗美国人评论家,是美籍华裔,叫夏志清,他同钱钟书是不错的亲戚,表兄弟吧。夏志清写了本中国文学史,很推崇钱钟书和张爱玲,他对鲁迅不高看,认为鲁迅的《故乡》等名篇有很大的自传色彩,其实世界上许多的经典无不带有浓重的自传色彩。夏志清对《红楼梦》评价也不高,这个人是典型的站在欧美文学立场说话的。公平的说,张爱玲的作品只能放在二流,而且并不是每部作品都好。夏志清对张爱玲捧得过高,至于汉奸胡兰成吹捧张爱玲,骨子里还不是在吹嘘自己?”柳留梅发了一通高见。

    “也许是我文学水平低,张爱玲的东西我就是看不下去,我倒是很同情她的命运。”

    “她的命运却是不济,姘上个大汉奸胡兰成,只因为胡兰成能所谓赏识她,一时情迷,乃至小日本投降后,胡兰成出逃途中还奔去一见,如不是见他身边又换了女人,张爱玲怕还出不了迷宫,但她精神上到死都没有挣脱汉奸胡兰成的阴影,有她的作品为证,如《色-戒》,字里行间不乏同情甚或赞美汉奸的流韵。有人从人性方面解释,说张爱玲的心是女人的心,女人的心总是很软的。”柳留梅又是一通议论。

    “可女人的心有几个是很硬的呢?”教导主任长叹一声,“我家里的那个胡兰成,她的情人怀了他两个孩子,都让打掉了,我知道后心里好疼啊,我那胡兰成如果明对我说了,我是一定主动让位离婚的,让可怜的孩子生下来。这一点我能理解那位山西人老革命家的结发妻子,当她知道丈夫同女秘书有染,接连两次打胎,心疼不已,女秘书第三次怀孕后,他的妻子为了保留孩子主动提出离婚,崇高的人道啊!”

    “无论高官和芝麻官,他们的结发妻子心里可是都很软。今晚我为你们这两个女人的善良和命运挺感动的。”柳留梅语带抒情。

    “我没你说得那么心善,婚姻已挤逼到这一步了,散了为好。”教导主任又点上一支烟。

    “那你为什么要选择你的老师,你不觉的他老吗?”柳留梅明知故问。

    “不知为什么,当我决心离婚时,我就想到我的老师,女人是需要有个肩膀依靠的动物吧。我的老师是靠得住的,我记得我们上学的时候,我们班上就有好几个女生暗恋他,可他从没有发生一点感情上的倾斜,他一辈子没有男女花边新闻传说。至于他已是老人,也考虑过,但没当回事。”

    “你没有想到他的年龄可能会给你的生活增添包袱,比如老年多病,甚至是老年痴呆症。”

    “有病就照顾他吧,履行一个做妻子的义务,那也是心甘情愿的,不会觉得苦的,因为我爱他。”

    “你第一个丈夫正当盛年,高学历,又当官,你即将有的丈夫年老,退休,平民,你不感到这种反差的失落?”

    “感情上的事是不能比的。假如要比,我的老师也有他的优势啊,他的国画、油画都很好,英语也好,在疗养院,他给我每天补两个小时的英语。我更看重他的品行,不瞒你说,我已经去过老师家里,那次是突然造访的,心里苦找不到人倾诉,觉得他才是我的垃圾桶。他屋里的家俱都是旧的,屋也是旧的,收拾得挺干净,可不像许多单身老头,家里乱糟糟的。他把原来夫妻睡的大床撤了,换了一张小床,这个细节可感动了我。”

    “唔,又一个启功!”柳留梅笑了起来。

    “启功?”教导主任迷糊。

    “已经是书画家的准妻子了,还不知道启功这位书画大师啊?启功他们夫妻恩爱,他在妻子去世后誓不再娶,为了表示将光棍进行到底的决心,撤了大床换小床。可我觉得挺可笑!那最好小床也撤掉,小床也能睡两个人啊,即使没有小床,打地铺也行。”

    教导主任笑出了声。

    “中国的儒文化熏出来的人就是道道多。不过你的老师比启功大师灵活,最终还要把小床撤去换大床。现在你去,就是大床了吧?。”

    “我去的第二天就换成大床了,因为头一夜的后半夜,我从小床上睡翻到地上,因为是地板,没觉得疼,也没有跌醒,天亮才发现我睡在地板上。”

    “你老师听不到你滚下来的声音?”

    “他睡在客厅沙发上,早晨起来煮好稀饭后,又出去买来小笼包、油条,到八点半推门叫我吃饭,见我没在床上还惊了一下呢。”教务主任笑了起来。

    “要跌伤才好,看老师怎么伺候你啊。”柳留梅笑说。

    “他电话中说,新的大床已经预订好,地上还准备铺层毯子,生怕我再跌下来。等我们领证以后,他决定去我那里住,寒暑假再去他那里。”

    “你不在乎老公可以当你的老爸?”柳留梅问。

    “不在乎,我倒不太在乎别人怎么说。”

    “那你在乎夫妻生活吗?”柳留梅在思念她的老公。

    “我几乎没有想这些,至少在我这个年龄,是可以接受无性婚姻的,我觉得爱一个人,主要是有对方的的存在就行,对方的声音、气味都能让你心安和满足。没有对方的存在你会感到心慌意乱,无所适从。所以我是能理解同性恋的,彼此的魂离不开啊,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人是有魂的,一个魂容易飘来飘去,魂是要互相吸附的,这就是爱!把两个紧紧吸附的魂硬是血淋淋的拉扯开,多不人道啊!”教导主任语调缓慢而梦幻。

    室内的电扇声音更响了,也更加寂静。室外起风了,天边亮起闪电,一会暴雨吧嗒吧嗒的打在室外的芭蕉叶上,室内的闷热逐渐消失。不知什么时候,柳留梅同她的室友在梦乡中发出的轻微鼾声彼此应和着。

    一夜雷雨,天明放晴,早晨起床,两个女人已是姐妹般熟络,吃完早饭后,柳留梅带着室友去寻找石婆婆巷20号,这里胡兰成和张爱玲曾度过新婚蜜月。石婆婆巷现在还算安静,想那1944年时这里更为幽静,正所谓的“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但这样的日子其实没有一天过,因为胡兰成的妻子全慧文和姘头舞女应英娣还在,胡兰成的内心岂能安稳?岂能真正静好?只有一个女人的男人,内心才真正能享受安稳。更何况,当了大汉奸的人,心里能安稳的了?张爱玲的内心呢?也不会磐石般的安稳,那么一个心如发丝的聪明女人能不知道大汉奸的前景?

    石婆婆巷里,民国时代住过一些名人,像徐悲鸿和蒋碧薇、潘赞化和潘良玉等,俱往矣! 两个在昨夜风雨中非议着汉奸、花心大萝卜胡兰成的风华正茂的女人叹息着。为历史为现实为自己。

    拙作去年迫停在76回,因心脏病昏厥。恍惚间押至地狱,遇兰陵笑笑生,押卒说他因写《金瓶梅》,污染风俗,坐地狱到底。忽接阎王旨:“查《今生不应有恨》的庸夫,阳寿未尽,但写老少恋同性恋等,寄予同情,一些地方文字不洁净,有伤风化,着打五十大板。放回!如续写时不认真改正,同兰陵笑笑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