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魔魂启临 > 第130章 超一流(加更)

第130章 超一流(加更)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逆鳞银狐续南明盛唐风华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加更啦,求推荐票,求收藏!)

    夏萦尘看着他,道:“夫君莫非真已决定,要自创一套玄武双修的功法?”

    刘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第一套功法决定着精气性质的改变方向,不管是修玄术还是修武术,就算第一套功法没有练好,总还有机会弥补,唯独玄武双修极是不同。

    只因人力有时而穷,玄武双修时,往往只能在五行中选择一行,与武术的劲气融合,而一旦选择了冰武双修又或是金武双修、火武双修,精气性质便已决定下来,日后只能继续修炼同类功法,而这类功法不但极是稀少,且全都是各家各派秘不外传的宝典,极难获得。

    更何况,玄与武之间,就好像是水与火的区别,要想做到水火交融,原本就极是困难。若是功法本身存在缺陷,精气变质,日后就算运气极好,找到同类功法,都有可能无法修炼。

    固而,除非从一开始就拥有太玄冰晶法、九天应元法这类双修秘藉,绝无人敢轻易去走玄武双修之路,更别说去自创一套玄武双修的修炼方法,作为自己的第一套功法。

    刘桑道:“娘子,我已经决定了。”

    夏萦尘道:“夫君可知道,这世上为何会有宗师、大宗师之分?按理说,一个人的成就当只看他自身的努力和所习功法的优劣,功法有好有坏,而同一套功法,不同的人去修行,强弱亦是不同。用同一个标准去对修不同功法的武者、术士进行划分,原本应该是可笑的事,但世上偏偏就是有这种可笑的事,夫君可知其中原因?”

    “我试着说说,要是说错了,娘子莫要见怪,”刘桑肃容道,“以我的理解,这就跟棋道一般,虽然是各修各的,但各种流派都有一个相似的‘道’,所以,当一个棋手能够突破束缚,达到某种高度时,就能够以更高的境界去看待整个棋道,这种棋手,一般叫作‘超一流’。所谓宗师、大宗师,就是武道上的‘超一流’,其实不管是宗师也好,大宗师也好,未必代表了他们战斗实力的强和弱,而是表示他们到了一种能够俯瞰武学又或玄学的境界。正如棋道上的宇宙流、小林流……咳,这些是围棋上的一些流派,这些流派最初无不是由那些超一流棋手用出,然后才传播开来,这世上的各种功法,也多是由能够到达宗师、大宗师境界的高手开创出来,皆因只有到达那般境界,才能看清武与玄的本质。”

    夏萦尘注视着他,让他继续说下去。

    “《逍遥游》中有一段话: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刘桑又道,“意思是知识浅薄的,无法了解知识渊博者的大志,寿命短小的,无法像高寿者那般更多的了解这个世界。所以一日而亡的树菌不知道什么叫作早晚,只能活一个月的蟪蛄无法明白什么叫作春秋。这便是但凡开宗立派的,必是宗师又或大宗师的原因,皆因没有到达那种境界的,无法真正了解武学与玄学的高深与博大之处。”

    夏萦尘道:“逍遥游?”

    “这个是先秦时与道家老子并称‘老庄’的庄子,所写的一篇文,现在也已经失传了,”刘桑挠着头,“是我小的时候,教我读书识字的那个怪人读给我听的,念《道德经》给我听的那个人也是他……他可以一年不吃不喝,坐在河边动也不动……那个时候我说过的……”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夏萦尘将这一句细细玩味一番,然后才看着刘桑,“我本以为,夫君是不明白其中的艰难与深奥,好高骛远,妄自尊大,才作出这种可笑的决定。然而听夫君之言,分明就是深知其中道理,绝非井底观天之辈,既然如此,夫君的信心到底来自何处?”

    “我是从道、儒、阴阳三家的一些典籍中找出规律,觉得创出一套总合玄、武的功法,绝不是不可行的。”刘桑道,“阴阳家认为,天有五行,亦自有阴阳;地有五行,亦自有阴阳;人有五行,亦自有阴阳。儒家先贤孔子一向最为推崇《周易》,经他改良后的易传为儒家六经之一,认为易有太极,生有两仪。而‘人法地,地法天’之说更是出自于道家,道家老子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道、儒、阴阳都认为有物混成,先天地生。我觉得,从武学、玄学的角度来说,也是同样的道理,那些宗师、大宗师之流便是凭着多年修行的经验看到了类似于道家的‘道’、儒家的‘易’、又或是阴阳家的‘阴阳’之类的东西,就好像一名超一流棋手经过多年苦修,从而领悟到所有流派背后的根源一般。”

    他立在那里,认认真真地道:“而关于道家的道、儒家的易、阴阳家的阴阳,先秦时早已有许多人进行过研究,我觉得最贴切的莫过于庄子《逍遥游》中说的‘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

    他开始将自己以《逍遥游》为根本,结合了这些日子读到的诸多功法之所长的全新领悟,详细说出。

    看着他那神采飞扬的样子,夏萦尘心中只觉无比震撼,明明只是刚修完基础功法,但他对玄学与武学的一些领悟,竟连已经无限接近宗师境界的她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感。

    “别人是在经过一重重功法的苦修后,从而领悟到武学又或玄学的本质,他竟是直接从一切武学与玄学最本质的地方着手,去理解所有的功法,”她在心中忖道,“以他这般才华,要么自视过高,终因修行出错走火入魔,要么就真有可能成为另一个创出女魃惔焚法、夸父劈日法、应龙霸江法的传古大师,甚至尤有过之,成为秦亡之后,继往开来的第一人。”

    “娘子,”刘桑问,“你觉得我说的是否有道理?”

    夏萦尘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飘然而去。

    “娘子!”刘桑却又赶紧将她叫住。

    夏萦尘顿在那里,回过头来。

    刘桑道:“今天下午到究问学宫时,与秦老博士谈起血狱门十二童子死在东郊林间的事,原来,秦老博士竟是墨门墨辩一系的长老,他告诉我,大将军敖汉的大夫人、敖德的母亲,就是血狱门两大花主中的袭玉琼花。”

    夏萦尘立时动容……

    ***

    接下来的一天多,刘桑、夏萦尘、夏召舞仍然是没怎么出门。

    虽然如此,因刘桑丹青论画,又受究问学宫“三迎四请”,名声渐渐传开,开始有许多与凝云城交好的王公贵族前来求画,一时间,他的画竟然成了抢手画货。

    想起前些日子,自己在路边叫卖半天无人理会时的惨况,刘桑大感无奈。画,仍然是这些画,只是经过秦如瞿的点评后,立时身价百倍。

    果然是不看疗效看广告,广告做得好,脑残金都会变成脑白金?

    而那一夜大闹王宫的举动,所产生的后果已是超出了刘桑事先的想象。

    王子无伤被软禁在王子府中,心知一旦寿筵结束,自己将难逃被逐的下场,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让手下人大放流言,声称自己是因阻止父王削藩而受责,又直指大司马敖冠生为奸臣。

    各诸侯纷纷上书,指大王子受责,全无道理。敖冠生虽欲将这些上书全都压下,但各诸侯表面上是为大王子出头,实际上却是欲趁势打压敖家,并迫使王室彻底打消削藩的念头。

    削藩与否,关系到的是各家的切身利益,大王子则是摆出来的旗帜,自然不可能轻易退缩。

    那日午间,夏萦尘将一名客人送了出去,回到厅中。

    看着刘桑,她道:“明日便是王上寿筵,今日下午,定北侯之弟吴鳞与越二公子欲联结此刻在郢城里的诸位王侯,于王宫前联名上书,请立大王子为储君,你怎么看。”

    娘子,我又不是元芳,不要一直问我怎么看啊!刘桑沉吟片刻,道:“大人,以我看来……咳,娘子大人,以我看来,按我们的立场,自该参与其事。最多跟着大家走,不当出头鸟就是。”

    夏萦尘道:“你觉得有用无用?”

    “用处肯定是有限的,”刘桑道,“但是,几位重要公侯都未入京,尤其是定北侯与稚羽公虎视眈眈,仓促削藩,朝廷并无充足准备,王上和大司马也不敢把事情闹大,多半会取消对大王子的责罚和软禁,却又将立储之事暂时拖下去。朝廷稳住局面,大王子暂保无事,而上书的诸位王公会得到某种口头承诺,虽然没有什么用处,但至少得了面子,于是三方满意,相安无事……应该会是这个样子。”

    夏萦尘点了点头:“下午我与召舞便随众人一同上书,明日寿筵结束,我们便马上离开这里,回凝云城去。”

    夏召舞叫道:“好啊,我早就想回去了。”

    刘桑道:“回去嫁人么?”

    夏召舞道:“就算嫁也不是嫁你。”

    刘桑道:“你已经嫁不出去啦。”

    夏召舞道:“你给我去死。”

    夏萦尘虽然很想翻白眼,却依旧淡定地坐在那里,开始喝茶……这两个人上辈子肯定有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