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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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沾满心爱之人的鲜血，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谈臻，曾经的祁越，有幸体会到了。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切肤之痛，不，或者说比切肤之痛还要痛苦上一百倍。你的身子你的外表完好无损，但你的心却已经遍体鳞伤。心里好像多出了一个空洞，心痛过后便是迷茫，挣扎，随之而来的是终于意识到现实的绝望。
绝望什么呢？
绝望于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一人那般爱你、懂你、无论怎样的情形都坚定跟在你身边；绝望于你再也无法见到这个人；绝望于心中的空洞再也无法填补……
谈臻轻柔地拉着清澜的手，仿佛心中不停哀嚎着厮杀的野兽也变得安静下来。至少在这一刻，他不愿做什么伪装。为了能与清澜“重逢”，他等了无数年，也走过无数歪路，好在心中始终有一个执着的念头支撑着他坚定走下去。
是对是错，已无关紧要。
清澜于谈臻，于祁越而言，早已不是生死相随的爱人那么简单。她在最美的年华逝去，又以最震撼的死法在谈臻心中留下永远无法磨灭的痕迹。
报仇，复活清澜。之余谈臻而言，早已不是一个目标那么简单的言语可以概括的。在漫长的岁月中，在即将迷失自我的时候，谈臻已经用骨血将其深深印刻在心中，那是他生存下去的唯一意义。
心中思绪万千，与清澜接触的那一瞬，有两个声音不停困扰着谈臻。一个叫嚣着杀了她，从此谈臻再也不会受心魔所困；另一个则是带着清澜立即远走高飞，不管启元星的现状，不顾未来即将到来的量劫。
谈臻差点就被迷惑了，但是对于清澜的爱与执着又重新让他屏蔽了这两个念头。
与其说是心魔在引诱，不如说心魔是激发了他深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恶意。
在前世那样漫长的时光中，谈臻真的没有感到厌倦吗？不是的，他终究还是人，又因为强行提升过修为而道心不稳，但当他蓦然回首时他会发现，一旦放弃了目前所做的事情，他曾经为之付出的一切都会变成一场笑话，谈臻只能走下去，走下去。
渐渐的，这一执念越积越深，深到连谈臻自己也会偶尔恐惧的地步。
破解执念的办法很多，最简单的便是杀了清澜，亦或者从此将她囚禁于自己身边，那样再不会有人能够伤害到清澜。
但是谈臻舍不得。
深沉的爱意终究压倒了千万年的执念。
所以他愿意安安静静地蛰伏在昊天宗，费尽心思辗转布局，只为了博出一个清澜乐意见到的美好未来。
身处黑暗，心向光明。这是谈臻目前处境最好的写照。
******
清澜感激谈臻的体贴，但她并不是那种受了伤就需要躲在同伴身后之人，是以她委婉道：“多谢谈道兄，但小妹足以自保。”
谈臻面上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也罢。”随即爽快地松开手，加入前方与域外天魔的战斗中。
清澜见状松了一口气，又为自己无端怀疑对方感到一丝愧疚。
她却因目前的混乱情形未曾惊觉自身什么时候这般容易受“外人”影响。
缓缓呼了一口气，清澜努力克制血脉深处传来的厌恶，快步上前站在谈臻不远处为他补位。他们目前被封印了灵力，域外天魔数量太多，携手合作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在清澜看来，显然谈臻也是这样认为的，才会在她上前时微微侧身，算作默认。
殊不知熟知自家族弟本性的谈致在看到如此“和谐”的一幕时，险些惊呆了。自家这位看似温和实则冷淡高傲的少族长什么时候允许外人近身了？尤其是这个外人还是对头之一！
若不是在对敌当中，脑洞极大的谈致很可能会脑补出一段虐恋情深的狗血恋情……
“唔！”在域外天魔的轮番来袭下，众人渐渐体力不支，几名昊天宗弟子力有不逮的情况下，被觊觎已久的域外天魔突破了包围圈。
谈臻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但他依旧没有慌乱，镇定自若地指挥在突破口附近的弟子迅速上前抵挡，又令一些受伤或体力不支的弟子在内圈调息。
不仅是昊天宗弟子，便是之前远远望见域外天魔围攻诸人场景而赶来救援的其余五宗弟子也默不作声的听从了谈臻的安排。
鏖战半日，众弟子分作两批，一批在内圈修养，一批在外圈御敌，几刻钟便要交换一次，饶是如此也有些支撑不住了。作为指挥者并且次次冲锋在前的谈臻更是伤痕累累，一股肃杀之气冲淡了他身上的温文气质，更添几分英气与杀伐决断。
在谈臻的带领下，众人且战且退，鱼瑜和洛瑾恪悄然来到谈臻身边，清澜和温仪还有几名昊天宗弟子则不动声色地挡住了域外天魔的视线。
谈臻微微喘了一口气，此前他的负荷过大，不仅在总览全局领导所有弟子杀敌，还有分出心神时不时看护不远处的清澜，体内心魔隐隐也不安分……
洛瑾恪看了谈臻一眼，比之先前的敌对与好奇，在经过这一次的共同杀敌的经历后，他们对于谈臻已经有所改观，甚至目光中也会带上一丝连她们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敬畏。
“准备如何？”谈臻低声道。
如今不能以灵力传音，域外天魔也不全然是只凭本能行动，是以他们的谈话只能低声低声再低声。
洛瑾恪微微颔首：“差不多准备就绪，不过失去了灵力，即使是十几名金丹期布置的阵法也效果有限，最多能够困住片刻。”
谈臻一派自然：“足够了。”
早在十几名金丹期修士与谈臻等人会和时，为了困住这怎么也杀不尽的域外天魔，谈臻便秘密安排十几名金丹修士还有几名擅长阵法的筑基修士去布置一个困敌阵法，其余弟子则负责拖延时间。
时机终于成熟。
将域外天魔引入阵法的那一刻，布阵的十几名金丹期修士当机立断地捏碎身上所有的灵石，阵法启动。域外天魔察觉到了不对，合力冲着阵法的阵眼攻去，淡黄色的薄膜摇摇欲坠，布阵的金丹期修士也危在旦夕！
众人心中一紧，纷纷看向谈臻。当初说明这个方案时，那十几名金丹期修士其实已经有了牺牲自己保护后辈们逃脱的觉悟。不过谈臻表明他拥有一击击毁天魔的手段，如今就看他的了。
谈臻强行运转体内灵力，口中、眼中纷纷溢出鲜血，随即他冲着阵法中心抛出一物，闪烁着五彩的流光，激发的瞬间便灭杀了阵中大半天魔！
那是容予借着其中一名天魔送至谈臻手中的，瞳灵眼！
其中蕴含着天仙修为与瞳灵眼本身神通的共同一击！
瞳灵眼不断闪烁着灵光，天魔哀嚎着消失，等众人回过神来，谈臻晃了晃身子，倒了下去。他强行突破封灵木的封印，在下一刻便遭到反噬，能够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
洛瑾恪距离谈臻较近，连忙和鱼瑜等人一起搀扶住谈臻，“韩师兄，还有擅长丹药的道友们快来看看谈道友！”
谈臻此刻还未完全失去意识，他提起最后一丝力气睁开眼睛，亲眼看见正面的清澜虽然神情疲惫却并没有手上，这才安心地失去了意识。
被谈臻直直注视着的清澜一怔，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看见谈臻彻底昏了过去，众人不免手忙脚乱。经过这一次鏖战，骄傲的六宗弟子已经认可了谈臻的能力，至少在这方秘境，他们已经承认谈臻作为他们的领袖。
一场大战自然不可能毫无损伤，将谈臻安顿好以后，擅长治疗的修士们已经分散出去为受伤的弟子们疗伤。
“圆安师叔！”莲华宗弟子一方传来惊呼。
坐于正中央的圆安，一身白袍早已被染红，但他的神情依旧安详悲悯。
韩道之颇为愧疚地摇摇头，“圆安师父的伤势，在下实在无能为力。”
与神情悲伤的莲华宗还有其余宗门的弟子相比，圆安反倒一派豁达，他脸含笑意，平和道：“今日便是小僧的‘劫数’了。”
他抬起头，看向习染，“习檀越，小僧有一事相求。”
习染一怔。
一群沙弥们纷纷劝阻道：“圆安师叔……”
温仪皱眉：“和尚，你莫非……”
圆安不为所动，看着习染低低地打了一个佛号：“如是我闻。”
习染浑身一怔，他缓缓走至圆安面前。
圆安微微一笑，脑后突然浮现一尊金色佛像，随即一颗金黄的舍利飞入习染识海中。恍然间，习染看到面前金光大作，条条红光蔓延，在光晕中仿佛有一佛陀身影，无数经文在他身边流转，庄严之中透出无限禅意。
那佛陀注视着习染，眼中蕴含慈悲，宝相庄严：“吾当下生此界成佛。”
轰得一声，习染经脉内一直僵持不下的魔气与仙气同时默契的退回丹田，习染也因此昏了过去。
同一时间，无数大千世界的大罗金仙、纯阳真仙们均有所感应。
“贤劫千佛之第五佛出世！”
龙变梵度天，正为勿伽罗讲道的如来佛主化身微微一笑，“弥勒师弟下界降生了。”
...
手上沾满心爱之人的鲜血，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谈臻，曾经的祁越，有幸体会到了。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切肤之痛，不，或者说比切肤之痛还要痛苦上一百倍。你的身子你的外表完好无损，但你的心却已经遍体鳞伤。心里好像多出了一个空洞，心痛过后便是迷茫，挣扎，随之而来的是终于意识到现实的绝望。
绝望什么呢？
绝望于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一人那般爱你、懂你、无论怎样的情形都坚定跟在你身边；绝望于你再也无法见到这个人；绝望于心中的空洞再也无法填补……
谈臻轻柔地拉着清澜的手，仿佛心中不停哀嚎着厮杀的野兽也变得安静下来。至少在这一刻，他不愿做什么伪装。为了能与清澜“重逢”，他等了无数年，也走过无数歪路，好在心中始终有一个执着的念头支撑着他坚定走下去。
是对是错，已无关紧要。
清澜于谈臻，于祁越而言，早已不是生死相随的爱人那么简单。她在最美的年华逝去，又以最震撼的死法在谈臻心中留下永远无法磨灭的痕迹。
报仇，复活清澜。之余谈臻而言，早已不是一个目标那么简单的言语可以概括的。在漫长的岁月中，在即将迷失自我的时候，谈臻已经用骨血将其深深印刻在心中，那是他生存下去的唯一意义。
心中思绪万千，与清澜接触的那一瞬，有两个声音不停困扰着谈臻。一个叫嚣着杀了她，从此谈臻再也不会受心魔所困；另一个则是带着清澜立即远走高飞，不管启元星的现状，不顾未来即将到来的量劫。
谈臻差点就被迷惑了，但是对于清澜的爱与执着又重新让他屏蔽了这两个念头。
与其说是心魔在引诱，不如说心魔是激发了他深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恶意。
在前世那样漫长的时光中，谈臻真的没有感到厌倦吗？不是的，他终究还是人，又因为强行提升过修为而道心不稳，但当他蓦然回首时他会发现，一旦放弃了目前所做的事情，他曾经为之付出的一切都会变成一场笑话，谈臻只能走下去，走下去。
渐渐的，这一执念越积越深，深到连谈臻自己也会偶尔恐惧的地步。
破解执念的办法很多，最简单的便是杀了清澜，亦或者从此将她囚禁于自己身边，那样再不会有人能够伤害到清澜。
但是谈臻舍不得。
深沉的爱意终究压倒了千万年的执念。
所以他愿意安安静静地蛰伏在昊天宗，费尽心思辗转布局，只为了博出一个清澜乐意见到的美好未来。
身处黑暗，心向光明。这是谈臻目前处境最好的写照。
******
清澜感激谈臻的体贴，但她并不是那种受了伤就需要躲在同伴身后之人，是以她委婉道：“多谢谈道兄，但小妹足以自保。”
谈臻面上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也罢。”随即爽快地松开手，加入前方与域外天魔的战斗中。
清澜见状松了一口气，又为自己无端怀疑对方感到一丝愧疚。
她却因目前的混乱情形未曾惊觉自身什么时候这般容易受“外人”影响。
缓缓呼了一口气，清澜努力克制血脉深处传来的厌恶，快步上前站在谈臻不远处为他补位。他们目前被封印了灵力，域外天魔数量太多，携手合作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在清澜看来，显然谈臻也是这样认为的，才会在她上前时微微侧身，算作默认。
殊不知熟知自家族弟本性的谈致在看到如此“和谐”的一幕时，险些惊呆了。自家这位看似温和实则冷淡高傲的少族长什么时候允许外人近身了？尤其是这个外人还是对头之一！
若不是在对敌当中，脑洞极大的谈致很可能会脑补出一段虐恋情深的狗血恋情……
“唔！”在域外天魔的轮番来袭下，众人渐渐体力不支，几名昊天宗弟子力有不逮的情况下，被觊觎已久的域外天魔突破了包围圈。
谈臻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但他依旧没有慌乱，镇定自若地指挥在突破口附近的弟子迅速上前抵挡，又令一些受伤或体力不支的弟子在内圈调息。
不仅是昊天宗弟子，便是之前远远望见域外天魔围攻诸人场景而赶来救援的其余五宗弟子也默不作声的听从了谈臻的安排。
鏖战半日，众弟子分作两批，一批在内圈修养，一批在外圈御敌，几刻钟便要交换一次，饶是如此也有些支撑不住了。作为指挥者并且次次冲锋在前的谈臻更是伤痕累累，一股肃杀之气冲淡了他身上的温文气质，更添几分英气与杀伐决断。
在谈臻的带领下，众人且战且退，鱼瑜和洛瑾恪悄然来到谈臻身边，清澜和温仪还有几名昊天宗弟子则不动声色地挡住了域外天魔的视线。
谈臻微微喘了一口气，此前他的负荷过大，不仅在总览全局领导所有弟子杀敌，还有分出心神时不时看护不远处的清澜，体内心魔隐隐也不安分……
洛瑾恪看了谈臻一眼，比之先前的敌对与好奇，在经过这一次的共同杀敌的经历后，他们对于谈臻已经有所改观，甚至目光中也会带上一丝连她们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敬畏。
“准备如何？”谈臻低声道。
如今不能以灵力传音，域外天魔也不全然是只凭本能行动，是以他们的谈话只能低声低声再低声。
洛瑾恪微微颔首：“差不多准备就绪，不过失去了灵力，即使是十几名金丹期布置的阵法也效果有限，最多能够困住片刻。”
谈臻一派自然：“足够了。”
早在十几名金丹期修士与谈臻等人会和时，为了困住这怎么也杀不尽的域外天魔，谈臻便秘密安排十几名金丹修士还有几名擅长阵法的筑基修士去布置一个困敌阵法，其余弟子则负责拖延时间。
时机终于成熟。
将域外天魔引入阵法的那一刻，布阵的十几名金丹期修士当机立断地捏碎身上所有的灵石，阵法启动。域外天魔察觉到了不对，合力冲着阵法的阵眼攻去，淡黄色的薄膜摇摇欲坠，布阵的金丹期修士也危在旦夕！
众人心中一紧，纷纷看向谈臻。当初说明这个方案时，那十几名金丹期修士其实已经有了牺牲自己保护后辈们逃脱的觉悟。不过谈臻表明他拥有一击击毁天魔的手段，如今就看他的了。
谈臻强行运转体内灵力，口中、眼中纷纷溢出鲜血，随即他冲着阵法中心抛出一物，闪烁着五彩的流光，激发的瞬间便灭杀了阵中大半天魔！
那是容予借着其中一名天魔送至谈臻手中的，瞳灵眼！
其中蕴含着天仙修为与瞳灵眼本身神通的共同一击！
瞳灵眼不断闪烁着灵光，天魔哀嚎着消失，等众人回过神来，谈臻晃了晃身子，倒了下去。他强行突破封灵木的封印，在下一刻便遭到反噬，能够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
洛瑾恪距离谈臻较近，连忙和鱼瑜等人一起搀扶住谈臻，“韩师兄，还有擅长丹药的道友们快来看看谈道友！”
谈臻此刻还未完全失去意识，他提起最后一丝力气睁开眼睛，亲眼看见正面的清澜虽然神情疲惫却并没有手上，这才安心地失去了意识。
被谈臻直直注视着的清澜一怔，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看见谈臻彻底昏了过去，众人不免手忙脚乱。经过这一次鏖战，骄傲的六宗弟子已经认可了谈臻的能力，至少在这方秘境，他们已经承认谈臻作为他们的领袖。
一场大战自然不可能毫无损伤，将谈臻安顿好以后，擅长治疗的修士们已经分散出去为受伤的弟子们疗伤。
“圆安师叔！”莲华宗弟子一方传来惊呼。
坐于正中央的圆安，一身白袍早已被染红，但他的神情依旧安详悲悯。
韩道之颇为愧疚地摇摇头，“圆安师父的伤势，在下实在无能为力。”
与神情悲伤的莲华宗还有其余宗门的弟子相比，圆安反倒一派豁达，他脸含笑意，平和道：“今日便是小僧的‘劫数’了。”
他抬起头，看向习染，“习檀越，小僧有一事相求。”
习染一怔。
一群沙弥们纷纷劝阻道：“圆安师叔……”
温仪皱眉：“和尚，你莫非……”
圆安不为所动，看着习染低低地打了一个佛号：“如是我闻。”
习染浑身一怔，他缓缓走至圆安面前。
圆安微微一笑，脑后突然浮现一尊金色佛像，随即一颗金黄的舍利飞入习染识海中。恍然间，习染看到面前金光大作，条条红光蔓延，在光晕中仿佛有一佛陀身影，无数经文在他身边流转，庄严之中透出无限禅意。
那佛陀注视着习染，眼中蕴含慈悲，宝相庄严：“吾当下生此界成佛。”
轰得一声，习染经脉内一直僵持不下的魔气与仙气同时默契的退回丹田，习染也因此昏了过去。
同一时间，无数大千世界的大罗金仙、纯阳真仙们均有所感应。
“贤劫千佛之第五佛出世！”
龙变梵度天，正为勿伽罗讲道的如来佛主化身微微一笑，“弥勒师弟下界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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