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长皇鼎 > 第四十章 高渠城破

第四十章 高渠城破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夜的命名术天机之神局梦醒细无声神级幸运星我的大明星家族大国重工孤岛求生之重生狂蟒位面因果系统都市狐仙养成记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陈休卢羽这时候可头疼了,那小孩一直哭个不停。刚才陈休掐着他,让他哭,看守的被吵吵的烦了,把他们挪了个地方,他们这才找机会逃了。结果现在这小孩还哭个不停了。那帮人跟着声音追上来,根本甩不掉。“这帮连云寨的人是要干什么?把要过马蹄关的人都绑住也不知道什么意思!”陈休喘着粗气骂道。

    后面的几个追兵穷追不舍,这些人留着始终是个麻烦。卢羽停下,让陈休先走。

    “别啊!别啊!我这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让你殿后!你先走才对!”陈休跳着喊。

    卢羽突然想起卢尺抢她马的时候的样子,苦笑道,“后面有五个人,你能对付得了?”

    陈休僵住,一个都够呛。正想着突然意识到卢羽笑了,陈休凑过去嘿嘿笑道,“那你小心点。小心点。”

    卢羽点头。陈休先走,卢羽躲到树上,等追来的人赶到突然袭击。那追上来的有五个人像是也不懂什么功夫,像是些混混之类。卢羽先前不知,出手重,等这些人惨叫倒在地上,才觉得奇怪,这连云寨究竟是在做什么,真是拦路打劫不成?卢羽拿住一人去问,那人只连连告饶确是什么也不知道。卢羽也未多想,再要去追赶陈休,骤然发现已经听不见哭声了。

    怎么回事?可在这荒郊野外的地方,若是走散还如何找到?卢羽不知道后面是不是还有人跟着,也不敢呼喊,心中着急,只能向着大概的方向赶去。本以为难以找到,不想没几步就看到陈休抱着小孩站着。原来这陈休根本未曾走远。

    一条猎狗正拦在他面前,剑拔弩张的像是随时要扑过来。这山上还住着人?

    卢羽正想着,突然一个声音传来,“你们是什么人?”

    树枝轻晃,陈休闻声抬头,才看到树上站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

    陈休反问,“你又是什么人?”

    那人突然警觉,也不回答,低声道,“随我来。”

    陈休不动,喊道,“你这人说话!让我们跟着你走,好歹得先报名字吧?”

    卢羽突然拽住他,小声道,“跟他走。有人在附近。”

    卢羽都同意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车到山前必有路,怕他什么!

    转转悠悠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山道崎岖,也就是碎石斜坡千回百转,林叶浓密难辨南北。也不知走了多远,才终于看到一处木屋。屋外种了一圈荆棘,围成一个院子,四处晾晒各种草药,闻着一股浓重的中药味。院子内有一片菜地,角落的架子上种着几株冬瓜藤,这时候长势正好。远远便看着一个穿着素白衣裳的女人在择菜。卢羽仔细打量,似乎并没有什么异相,只觉得这是在是个好住处。

    “回来了!该上药了!”夏溪起身看着卢羽陈休两个一笑,“这两个是谁?”

    卢羽道了声打扰进了院子。

    百里随回笑道,“是客人。”

    “人多了正好,这几天菜熟的太快,正愁吃不掉呢!这种时候东西坏的就是快。”夏溪一边说着一边把半个坏的冬瓜扔到别处,“好在也长的快!”

    这时候就听屋内传来婴儿的哭声,夏溪一笑,“也巧了,笑儿醒了。那陈长生也醒了,像是跟屋内小儿呼应一样,也是放开了嗓子哭,陈休哄不好。

    “哎呦!嗓子怎么哑了!”夏溪转身先接过陈长生,探着他脑门,惊道,“他起了热,你们怎么没发现!”陈休卢羽也是一惊,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夏溪抱着陈长生匆匆进了屋内,陈休卢羽也跟着进去了。

    深山少有人迹,无尽的蝉鸣声中,一缕炊烟连接着天上的云和丛林深处的茅屋。

    夏溪端着药碗从内屋出来叹道,“倒不是什么大病。不过是你们这一路折腾的,大热天的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受得了?!”

    卢羽惦记着行程,问这小孩几天能好。百里随端着菜从门外进来,夏溪随手接过,笑道,“你们也别着急了,先在这住着。”

    这是山民热情?初次见面毫不相知就让他们住下。陈休看着卢羽,再回头笑道,“你们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我们这还急着赶路。”

    “那就可惜了。”夏溪百里随相互看一眼,随即笑道,“先别说了,先吃饭。”

    高渠

    人间之事似乎有因果必然,可大多是毫无头绪。相别几日就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天翻地覆的变化,或许这边嬉期盼推开家门家人笑脸,还家却只见青苔荒草,门前一座孤坟。这样的事太多了,最可悲的是我们都以为最亲爱的人发生什么的时候自己一定有察觉,我们以为跟亲近的人之间一定有一种独特的感应,其实不是。

    高渠城外的战场还未清扫,一片狼藉,城外躺着的是装备精良的显兵和陈国的勇士,显兵大概有六千吧,陈兵有两千八百四十三人。还有陈锦。

    有人说陈锦宁死不降,死的悲壮,有人说此一战消耗了陈国勇猛之士。这些都是后人的评价了。

    而现在,这片土地已经再次饱饮鲜血。

    阿鱼从来没想过自己能看的那么远,她看着远处的陈锦,看着马倒下,看着陈锦浑身是血倒在地上。

    其实她是不可能看到的,太远了。她看着的那个人也不是陈锦,只是所有人都是浑身血淋淋的,谁能分得清呢?但是所有人都死了,她看的是谁又有什么区别呢?

    在无数个渡口、在无数个山下、在无数个门外,也同样有人远望着。望着他们自己的父亲、丈夫、兄弟、儿子,不过他们什么也看不见。他们那里的天空连一点血色也没有,或许再过几天或许再过几年会有乡人带来消息,告诉他们他们记挂的人已经死在了战场。也或许永远没人告诉他们,他们就这样望一辈子、等一辈子。

    然后阿鱼的视线模糊,什么也看不见了。

    她似乎忘记怎么呼吸,她长大嘴巴要喊,却忘了自己根本喊不出来。她忘了城楼的高度,她走向前,她都不知道自己能那么轻松的攀上墙垛。她向下看,觉得有些眩晕,仿佛听见陈锦轻声喊着‘阿鱼’。

    ‘原来我真的是个不吉利的人,我真的会克死所有人’,她想。

    《显书》有记:

    承乾元年四月,显兵伐陈,八月兵至高渠。陈三王子出城死战,败。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