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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昨夜星辰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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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间要有一个人,他必须眉目如画,干净如初,他的笑要浅浅淡淡便倾城,眉宇似烟笼愁雾,终日不舒。

    他要美好的像神仙,白衣纸伞,乘鹿而来。

    而他若要被人所记住,便要悲惨,困苦,尘埃里仍眉眼如初。若要留芳名,便去济世悬壶,悲天悯人;若要留污名,所做不多,一场婚嫁足以,——对方是仇人遍天下的宁雪楼。

    沙漠里没有鹿,应寒生也做不了神仙。他闭上眼便会想起雨家人的血,一种似有似无的怨愤从梦里蔓延到心里。

    无欲无求不是他。随着时间的沉淀,最初那种仿佛是另一个人的经历的错觉,已渐渐消失了。他确信自己是幼年便来到了这个世界,只不过又莫名忘记了。

    婚是绝对不能结的,他纵使已经遗忘了对此世父母的记忆,却也不能这么无情的娶了仇人。若让他们九泉知晓,岂不是要气的活过来,折腾宁雪楼一番?也或许是被折腾。

    窗外烈日炎炎,连这庭院中几分清雅的绿色都渐次模糊,热气腾腾。应寒生却依仗内力不受天热影响,鬓间全无汗渍。

    他袖间有一把剑,这时珍惜的拿出擦拭,动作万分温柔。

    从绯月阁能学到什么?除了深入骨髓的魅惑,还有一柄你永远想不到在哪里的暗器,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咽下的毒。应寒生想不想杀宁雪楼,这点他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当他有这个绝情的想法的时候,对宁雪楼莫名的好感让他根本无法下狠手。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绯月阁主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前,漫不经心的道,“但是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教主为你种了一线蛊,从此你们两个人的生命就牵连在了一起。”

    “阁主特意来找我,不会只是为了对他表忠心吧?”

    应寒生低声道,他似乎每次都在纠结着杀与不杀,简直像个提线木偶,演出闹剧只供人一笑。可上一世做了什么呢?他已经记不得了。每次都是一次重新开始。

    绯月阁主不懂他何故忧愁,只沉声答道:“当然不是,只是你若一定要做某件事,还请想想它的后果。”

    “嗯,嗯……,”应寒生心不在焉的应着,那么这次是不能杀了。

    只是说了这番话后,绯月阁主还是不走,安静的挡住一片阳光,空余阴影给应寒生。

    “阁主怎么还不走?”

    绯月轻声道:“我想看看你,毕竟我从你小时候就开始保护你了……,”看到应寒生怔住的眉眼,他勾起唇角,“大多是我跟着你,有时候教主出关了也会来看看你,只是我们都不曾让你知晓。”

    应寒生哑声了半响,才迷惑又惊异地问:“宁雪楼他,竟是个喜欢小孩的人么?”

    “……,”绯月无奈道,“你都想了什么,他只是把你的话当了真。”

    应寒生直视着他,忽然偏移了目光,冷淡了神色。绯月隐约察觉,急忙转身往回看,宁雪楼正笑吟吟的看着他们。

    “怎么不聊了?”他语调温和地问。

    绯月惊出一身汗,连退回了四五步,道:“属下已无事,见教主来这便退下了。”

    宁雪楼的的目光在应寒生身上打转,从分毫未变的神色观察到冷漠的态度,他现在只想抱抱这人,触摸他的每一寸肌肤。不由便压下了对绯月阁主的不悦,略略点头示意可以离开了。

    应寒生只觉得这目光简直是肆无忌惮,随后宁雪楼就做了更肆无忌惮的事,将他抱在怀里,从眉心吻到颈处。

    “教主……,”他低声唤了一声,“你做什么?”

    宁雪楼一双眼睛盯着他,眨也不眨,说:“我想给你打上我的标记,……你陷入昏迷的时候我才惊觉,我早就想跟你白头偕老了,风里烛算什么,你勾引就勾引我好了。”

    应寒生从他这一番话里没听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是风里烛…,这个他名义上的干哥哥。

    “小禾和风里烛怎样了?”

    宁雪楼笑容渐淡,轻描淡写的道:“死了。”

    见应寒生虽然神色强忍不变,目光却怔愣住,他内心不满起来,轻轻咬着对方的喉结,感受到他的瑟缩后愈发过分,手不老实的伸进衣物中去,惹得对方神色愈加冰冷。

    宁雪楼一声低笑,怜爱的道:“我可不会像你一样恶劣,不过,这事你现在若不愿,便等到洞房花烛夜吧。”

    应寒生舒了一口气,在此之前,他一定要寻找到逃出去的方法。

    “唔……,”唇齿相依,宁雪楼虽然答应了不做到最后一步,却不介意收些利息。应寒生的眼睛弥漫了水雾,半推半拒的被强迫着亲吻,他心生怒意,只想着有机会一定要解决宁雪楼。

    ……

    他还没等到这个机会,却等来了江燕燕的秘密。

    或许也不算秘密,任谁见她一个艳冠江湖的正道小姐叛了敌,都会下意识的保留三分怀疑。

    事实也正是如此,她的确是一颗光明正大的棋子。江燕燕抹着泪,低声细语地说了一遍自己的来历,又殷殷问道:“你并不是真的想与教主成亲吧?”

    应寒生无需遮掩这点,便颌首应是。

    江燕燕心中雀跃,压抑下兴奋道:“那好,我父亲几日前联系了我,说风里烛准备联合一道教主死敌,剿灭魔杀教。”

    她对这里的生活略有不舍,却很快让自己忘掉,对着应寒生期冀的道:“父亲问我何时是良辰,你若同意,我便去告诉他七日后的婚事正是好时机。”

    应寒生将目光移到内室,见里面的人毫无表示,又迎着少女催促的眼神,便随意的应道:“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吧。”

    江燕燕喜意上眉头,再羞涩的看了他一眼,只想着定要做好,解救二人出魔教,然后……

    她报着不可言说的心思离开了。

    内室的门无风自动,宁雪楼自里面走出来。他倒也真是闲,整日无赖的待在应寒生这里,连江燕燕都算出了错误,未能想到终日不见人影的教主竟一直守在这里。

    应寒生没将疑惑问出口,他却自然而然的解释道:“你正想要一个独一无二的婚礼,我想,被正道人血染的也算是百年不遇了。”

    他温柔道:“你无须担心,没有人能够阻止婚礼的举行。”

    应寒生被他眼中的情意绵绵烫到了,不自然的避过,低声道:“我没有担心,倒是你,整日缠在我这里,也不怕没时间压制蛊毒,到时蛊虫发作,可没有人再捡你第二次。”

    他提到这事,宁雪楼却暗自笑出了声,低语道:“我那次是专程为了寻你,不然谁无事会在危险期间去江南自寻烦恼?”

    应寒生看了他半响,在他焕发的思维想到“莫不是就这么爱上他了”的时候,才开口,控诉似的道:“你果然是个恋童癖。”宁雪楼错愕,忽而乐不可支的倒在他身上,笑声渐小的同时衣衫渐少。

    应寒生羞恼,道:“你什么有的这个,……动不动就扒人衣服的毛病?”

    宁雪楼不答话,埋在他颈处仍旧笑意不停,应寒生被头发弄的痒痒的,拽起这人的头发让他起来。宁雪楼不反抗,顺势欺身而上,笑道:“我哪里是恋童,你看,我只是恋你。”

    你看,我只是恋你。应寒生心中一颤,垂眸再无话。现在如此,七日后呢?

    七日后,沙漠绿洲。

    在这样广漠无垠的黄沙中,有一座精巧绝伦的宫殿,未能亲眼目睹者怕是没多少人会相信。

    这一日,这座如雨润江南一般的宫殿竟张灯结彩,群舞狂欢,侍女来往备酒,壮士豪气冲天。虽然借鉴了中原的样式,宁雪楼却懒得等那么长时间,该不该跳过的一律跳过。直到教众皆半醉半醒,他才牵着应寒生走出来。

    不得不说,他这新娘子有点霸气。应寒生一直觉得他的容貌太柔和,撑不起红衣服,岂料上了妆之后竟娇艳得不输女子。……不过那又怎么样,还是他自己最美,看新娘不如照镜子。

    宁雪楼注意到他的无聊,扫视一圈后素手一震,隔空打向专门放置的铜钟,“嗡”的一声震醒了醺然的教众。

    “属下参见教主!”整齐如一的声音和跪地声。

    宁雪楼微微笑了下,看向被护住而一无所觉,对他们突然的大礼感到疑惑的应寒生,宠溺道:“不要多想了,马上就是我们的婚典,你只要安静的当一个新郎就好,其余的事交给我。”

    宁雪楼制定的仪式只有两个。第二个自然是洞房花烛夜,这个早已做过可以暂时忽略,而第一个……

    “风里烛,既然来了,不如就留下喝杯喜酒吧。”

    一地跪着的人,便突显出了安然坐着的几人的特殊。江燕燕也不跪了,离开后院那些美人冲几人跑去,对一国字脸的中年人喜道:“父亲,你来了!”

    风里烛知她身份,更知她心思,竟然对江掌门出言要和应弟在一起,他恼之甚极。

    “喜酒倒不必了,教主后宫美人甚多,怕也不差这一次。”

    “你说的对……,”宁雪楼不痛不痒的应了声,仍是温和的笑容,朝向美人的手却狠辣非常,几声未出口的呜鸣后便俱香消玉殒,甚至没几人看清他的动作。这样的无情之后,他脸上的温柔便格外让人惧怕。

    “魔头,你果然心狠手辣,上天都要看不过眼,派我们来将你枭首!”江掌门安抚着受惊的江燕燕,怒声道。

    风里烛看得心惊,怕他一时发疯对应弟出手,冷哼一声这便先下手为强。教众四散而围,宁雪楼甚至不等他近身,便踢开桌椅砸了过去,他却抱着应寒生飞身而退。

    正想放下他,应寒生却紧紧抓住他的手,低声道:“你不是不怕么?带上我。”

    宁雪楼自信无人能敌,当即一声轻笑,说:“那你可要看清楚了,我是怎么打败这些闹事之人的。”

    应寒生眼睛眨也不眨,宁雪楼所言非虚,他状态全满时这些江湖名门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即便风里烛成为第二个林立秋,也无法真的伤害到他。

    那么,…他呢?

    应寒生有一柄袖剑,尚未沐血,宁雪楼自言无敌,不知能否挡住?只是电光火石间刀影剑断,衣衫翻飞他已退出怀抱,风里烛蹙起的眉还在凝固,他已经远离了宁雪楼好远好远。

    宁雪楼足尖点在旗端,地面滴落了一滴血,接着更多的血雨落了下来。他眉目有些哀愁,问:“你是要跟我殉情么?”

    应寒生想到了一线蛊,低声道:“我没想好要不要杀你。”

    宁雪楼听了便满足的笑道:“你果然还是喜欢我。”

    “没有。”他说,直视着宁雪楼,他又重复了一遍,“我没有喜欢你,但也不会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