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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参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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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府是很温暖的一个地方,三月草长莺飞,暖阳融融。他倒在一层细密的绒绒草上,伸出手遮住了阳光。

    并不算刺眼,只是白生生的晃人。

    他听到木门咿呀一声,有人推门进了园子。初时还以为是侍候的哑仆,随后脚步声停在了他旁边,那人盯着他的目光灼热到无法忽视,才睁开眼。

    入目的是少女妍丽的容颜,带着笑,右手拿了根毛毛草正准备逗他。

    “你真好看,”她说,“我很喜欢。”

    那时候他第一眼看到的却不是左意如,墙头上挂着个张牙舞爪的少年,见到他的目光,不由尴尬的挠挠头,笑起来。

    易澄的笑就定格在那里。

    左意如略带矜持的神情定格在那里。

    十三四岁的少年骤然间失去了所有记忆,无边的黑暗与痛苦袭来,只能抱膝低泣。

    青年将他拥入怀中,温言软语的相哄。

    少年抬起头,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秀美精致的脸蛋,犹疑的问:

    “哥哥,你来啦?”

    时光就好似水墨画,记忆被晕染到模糊,应寒生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被紧紧的搂在一人怀里。

    他尝试着掰开,没有成功。

    不过这也就惊醒了那人,席萼支着头,尤带笑意的问他:“昨晚那么累,不多睡会儿?”

    应寒生微微脸红,低声反驳:“累的是你吧?”

    “呵呵呵……”席萼的笑闷在胸膛里,饕足的埋首在他耳垂边,顺势轻咬过去,细细舔舐。

    应寒生记忆里还是初经□□,昨晚半推半就的被席萼压着做了半宿,后半夜又陷入重重的梦境,正是心神疲惫的时候,对此也生不起抵抗的力气,只好偏头避过。

    席萼怜惜他、爱慕他,不仅自甘雌伏,这会儿见他抗拒就也罢手。

    *帐暖,二人在床上耳鬓厮磨了许久,才由席萼服侍着穿衣洗漱,期间又是几番旖旎。

    应寒生总觉得不对,却说不上来是什么。

    他怔怔的看着席萼低头为自己整理衣冠,苍白的脸也有了生气,不再像初见时一样狠戾,微微笑着,就像是个运筹帷幄的富少。

    吃过饭,应寒生无意间看到窗外森寒的天色,流动着丝丝灵力。这才像找回了声音,问道:“席萼,你们不是要抢什么洞源灵矿吗?”

    席萼专心为他揉着腰,闻言淡淡的回道:“是,我已经让人去做了。”

    不对,这就更不对了。

    应寒生感觉心里像压了一口大石,沉闷到疼,他遥望远处的雪山,那里有着若有若无的召唤。

    他知道那是雪山精灵,得到了它,也就等于得到了整个雪山的灵矿,对于各个家族、势力来说,这无异于千年难得一遇的惊喜。

    席萼是边城的第一灵师,这么个要紧关头,他为什么还有闲心陪自己消磨时间呢?

    这么一想,应寒生还是不信任席萼。

    “本来是按照以往规矩,各个势力派人出战,获得分割灵矿的名额的。”

    席萼为他解释,“左意如开始是想要你利用通灵体,依靠飞狐雕塑为她赢过一场,不过出了意外,其他家族的人也知道了这次不仅是灵矿出世,而且有雪山精灵。”

    “这时候都乱成了一锅粥,我不去也可,左右有那些人挡路,应左两家又没了你,不会那么快就找到雪山精灵的。”

    应寒生默不作声,他眉眼依旧,却不像先前那样无牵无挂,心无旁骛了。

    心里藏了事,人自然也就不活泼了。

    过了两日,席萼不得不出去一趟,临行前凝望他许久,才似有似无的叹了口气。他没有说不让应寒生出去,因为他不在,没有人敢拦对方。

    他前脚走,应寒生后脚就踏出了门,朝着回头的他扬起一抹笑。

    纯美,动人心魄。

    应寒生样貌好,白狐裘在暖阳下亮出光来,衬着精致的容貌愈发好看。

    他漫无目的的走着,半路才想到要去找谁。仗着颜好拦了几个少女问路,就被殷勤的带到了易府外,依依不舍的闹着下次再见。

    易澄不在,不过他先前留了话,管家见到应寒生就认了出来,恭谨的把他带到书房。

    他百无聊赖的翻了几本书,从漫不经心到渐渐沉迷进去。日光昏黄,有什么东西的影子打在了书页上,应寒生移了移位置,谁知影子也一并移过来,发出抑制不住的笑声:“小生你可真悠闲……”

    是易澄,他一回来就听人说应家小公子来了,这几日紧绷的心才有些放松,直到见到真人才舒了口气。

    “不比你整日游手好闲,”应寒生面对他可不像对席萼那样拘谨,毫不留情的嘲讽:“也不怕掏干了身子,被你家大姐揍的满头是包!”

    易澄装作郁闷的鼓起脸,拉着他的手往自己心口摸:“天地良心啊,我这里就你一个哪敢招惹其他人?”

    “啧,爱妃这次表现不错。”应寒生被他逗得笑起来。

    易澄就看着他笑,自己也不自觉的弯了嘴角,露出小虎牙。

    这时候应寒生就想起两日前的梦,十年前的易澄挂在墙上张牙舞爪,他在底下好奇的望着,左意如在一旁气恼,说:别放他下来。

    最后易澄还是被放下来了,他看着应寒生娇美的脸,笑得就像现在一样。

    傻。

    傻气。

    白瞎了那张精明的脸。

    应寒生想到这些,就觉得心中的烦闷散了些,对易澄也就不像往常那样互损。

    “你最近怎么样?”

    易澄呆愣了下,受宠若惊:“挺好的,小生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应寒生白他一眼,将书挨个放回去。他不想说是因为左意如和大哥联手坑他,更懒得去想自己在他们眼里究竟是个什么地位,看到易澄的时候,他自然而然的会想:他又对我是真是假?

    这疑惑很快被应寒生自己打消,因为他觉得易澄没那个智商。

    随意聊了几句,应寒生看出易澄眉间疲惫,就开口让他去休息。

    后者拗不过他,非拉着他一起,应寒生托辞自己还要出去逛逛,才成功摆脱易澄。出了易府,他想了下,干脆就出去逛逛好了。

    宣城依旧是热闹非凡,大人物的事情都与他们无关。应寒生看中了些没见过的小玩意儿,拿着拨浪鼓让席萼派来跟着他的人付了钱,他则好奇的咬了一口甜腻的糕点,皱着眉,一点点的吞咽下去。

    拨浪鼓的鼓点很急,他寻着声音看去,见几个小孩笑闹着摇啊摇,再看看自己手上拿的,不由红了脸。

    他将拨浪鼓和剩下的糕点分给了小孩们,自己咬着没吃完的糕点往回走。

    “哎!”一个年轻的美貌女子不小心撞到了他,冰花洒了一地,她连忙俯身去捡,应寒生慢了半拍,眨了眨眼觉得女子有点眼熟。

    等帮忙拾完后,他叫住了女子:“云儿姑娘?”

    “你问我席萼啊……”云儿神情冷淡,讥讽道:“他就是个败类!混蛋!”

    应寒生拿着她采的冰花,一朵朵的拼凑,闻言有些疑惑:“怎么这样说?”他听的故事里,并没有云儿这个人的出现,席萼只是简单几句带过。

    云儿冷笑一声,将当初一番恩怨怀着九分恨意讲出来。

    应寒生早知道席萼不是好人,却也没想到他会帮一个纨绔引诱少女,致使少女不得不嫁给纨绔。

    他眉间几缕忧愁,强打起精神,问她:“你婚后呢?”

    云儿低着头,说:“比起席萼,我更恨袁虎,他就是人渣!……不过还好,他已经死了,我没猜错的话,是席萼杀了他。”

    她神色很复杂,既恨又快意,末了释然的笑了笑:“袁虎那种人,不是席萼也会是其他人,总要经历一遭背叛的。小星,你比我命好,有他护着你……”

    云儿有些恍惚:“我没见过他对谁好了,只有你……”

    作别了云儿,应寒生没回易府,反而踌躇着到了席萼的府邸。

    他在门前犹豫不决,而天色渐晚,寒风更甚。

    蓦地一声叹息,席萼从后面轻轻搂住他,眉目温和,说:“走吧,我带你进去。”

    —

    在月光倾泻雪海的时候,断崖上会亮起银光阵阵。

    左意如在雪山上找了几夜,终于是发现了这个断崖。她到的时候,应凌程已经在崖上凝望了好久,见她来,连个正眼都没有。

    “应凌程?!”

    再好的修养也没了,左意如当场爆发!“你就是这样看待同盟关系的?任由我们苦苦寻找,而你作壁上观?”

    应凌程眼睛动了下,见到从崖底飞上来一只怪鸟,在他眼里,或许这只鸟都比左意如更有吸引力。他打下那只鸟,吩咐人去烤了吃,见对方脸色阴沉,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这次忘了。”

    “恐怕还有下次吧?”左意如不忿。

    应凌程道:“五五之间。”

    “你!”左意如噎着一口气,嗔道:“为什么不去把阿生弟弟抓回来,他可是计划的一大关键。”

    应凌程似乎嘲讽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轻声说:“再让他玩会儿吧,总要回来的。”

    “你说是让我不要舍不得,自己却先心软了。”

    左意如讶异。

    “心软是别人的事,我的字典上只有实力。”应凌程脸色冷了下来,他道:“就在这几日了,席萼会离开他一阵子,我的人自然会把他带回来。”

    断崖下的银光又一次亮起,周围雪被如霜,美得寂静又心惊胆寒。

    应凌程并不知道,此时的应家犹如人间地狱。

    火舌烧灼着虚空,惨叫、哀嚎、求救、辱骂……血色绵延天边。一个小少年哭喊着,被几个蓝衣人抱走,一路对打,最终被划伤。

    “五叔!”

    小少年惊呼,一时间泪也止住了,扑到蓝衣人身上。

    房梁塌了下来,烟熏火燎的气味呛得人泪流满面。

    斗篷人慢慢走了过来,到近前,微微抬起了头,露出瘦削的下巴。

    “你是谁?!”

    小少年挡在他的五叔身前,哭成小花猫的脸看不出容貌。只是他这明明怕的要死却还是要强装镇定的模样,让得斗篷人想起了一个人。

    透过橘红的火光,小少年看到对方的嘴角微微翘起,嘶哑的声音莫名的好听:“你不需要知道,我答应了他给应家留下血脉,这次不杀你,你走吧。”

    什么?!什么嘛!

    小少年下意识的护紧了身后的人。不杀他,只是不杀他而已!

    一道亮丽的银光划过,惊鸿一般的美,溅染的血液似红色的露珠,顺着刀面滑下来,滴到火舌上,发出“滋滋”的响声。

    直到烧焦的气味飘出来,小少年才后知后觉的扭头,发现几个蓝衣人都被砍成了两半。

    大滴大滴的泪一下子落下来,他哭的不能自已。

    一串手链掉落在眼前,少年左看右看,迟疑的发现它是来自于前方的一个女人的。

    他没纠结两秒,就站了起来,将手链又戴回女人的手腕,然后帮她合上了双眼。他站了起来,周围人来人往,蓝衣的黑衣的打得不可开交。

    他站在这里,却像是在另一个世界。

    席萼走过来,用很轻松地语气说:“怎么样?我给应家留的传承者。”

    应寒生看了一眼,见小少年失魂落魄哭的要死要活,忽然就想起了自己。若还是七八岁的年纪,他见了这场面,大概也是这样的吧?

    他的神情空茫无物,席萼有些担心:“不适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