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双鱼座：自闭（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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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网文ip热疯了的年代，各大视频门户网站都在争相播放当红小说的网剧。
所谓网剧，就是拍成电视连续剧过不了审的那种。比如*啊，比如一些黑道文啊，什么的。百合，倒从来没有人开拍过。
不知是因为看的人少，还是这个圈子一直没被人发现。总之，百合网剧，李清照是第一家。
被拍剧，无疑是一个网文最大的荣耀之一。而对于百合小众文来说，能拍成网剧，是一件值得争相传播的事。
无疑，这件事再一次让李清照上了热点。
同时，因为他们原创社团发的声明，之前说李清照为了高收益改作品性向的事，也被重新理解——
原来，是对门影视公司买不到版权，就倒打一耙黑人啊。
真是娱乐圈水深！
于是，其他的作者被影视公司霸权的事又被翻了出来，许多营销公众号都转载，表示现在娱乐版权界各种霸权，不止在钱上坑、版权上坑，现在居然还对作者进行了抹黑的人身攻击，简直是令人发指！
中国人本来就有天生的仇富心态，对大公司与弱势个人之争，也都脑补为弱势个人受欺负。更何况，李清照的为人，一直以来还是被资深读者看在眼里的。虽然之前的抹黑让不少人粉转路人，但这些路人仔细一回想，觉得自己一直喜欢的清照大大应该不是那样的人，毕竟，文如其人。
更有资深读者愤而出来说公道话，表示李清照这些年一直低调写文，突然被硬拖进文娱圈污水，很是委屈。
……
于是，风向开始逆转。
尤其，网上自媒体原创营销号，基本都站在李清照一边。这让先天弱势、从未受过重视的百合读者也跟着鸡血了一把。甚至，作为一个百合事件，居然掐上了新浪头条，也是破天荒。
最终的结果，自然是李清照不彻底洗白，而她的《帘卷西风》，未开机先红。
为什么说是“不彻底洗白”呢？因为网上从来都不会是一种声音，有说这个的，自然也有说那个的，各种阴谋论的延伸点都不一样。所以，李清照红了后，还是有一帮黑的。
不过，相对于她这次吸的粉来说，那些黑的数目可以忽略不计。
毕竟，对于如今喧嚣的网络而言，李清照这种不善言谈、甚至完全沉默的作风，反而歪打正着更容易赢得好感。
不管怎样，李清照红了。
因为人们因为这个新闻好奇上了她，便跑去翻她的文来看。然后，不得不承认：她的文，是真好！
她的文中从来没有什么热元素，都是随心，有什么感觉就写什么。所以，她的文很少有大红文。但这次慕名而来的路人认真看后，却惊为天人：原来，网络里还有如此古韵飘香的文字……
于是，各种在微博和朋友圈安利……“李清照”，如近千年前的那个大宋第一才女，有着让人叹为观止的才气。
永远站在流行前沿的出版人，自然有着最灵敏的嗅觉。所以，很快，李清照的其他小说，就被别的公司看上了，同样着手拍网剧。
李清照一夜之间就这样爆红了，成了网剧最炙手可热的新星。
甚至，准备筹备最新版《红楼梦》的影视公司，都致电邀请她去给当联合编剧。一来，确实是仰慕李清照的才气，她的古风文笔刚好适合红楼梦这样散发着书香的故事，想来到时候剧本一定会大放异彩；二来，自然也是为了取李清照如今的名气，以及百合写手的噱头。
李清照诚惶诚恐，心中惊喜无限，但又有些惴惴，就在自己的q、q空间里写了一段发泄。
她其实也不是完全不写博客的，只是没有选择公开的新浪微博之类，而是选择了可隐藏的q/q空间。
当然，选择偶尔在空间写心情，也不仅仅是因为空间日志可以隐藏为固定好友可见，也因为……q、q，原本就是她们那一代人的情怀，更有她与师父几乎所有的聊天记忆。甚至，那空间日志的权限，都是许久前设置的——只有自己和师父可见。
很快，合作的原创社团的主创人就私敲她：“听说新红楼筹拍，准备邀你当联合编剧？”
李清照愣：“你怎么知道？”
对方那边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思考。
过了大概一分钟，才发过来：“文娱圈嘛，相互传得快。”
是么？
这么快？！
李清照有些不好意思了。
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不好意思。好像“红”是一件自己承受不起的事似的。
这就是双鱼的莫名其妙之处，也是她自闭的地方。
如果换成别人，红了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就算不到处嘚瑟，也是多少有些傲然的。但李清照不是，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提……
所以，对方提到这件事，她还是有些小尴尬。
“唔，是啊。消息传得这么快啊。”
“嗯。”对方答，“你答应下来吧，不过，不要当联合编剧，要当独立编剧。”
对方说得干脆利落，李清照却呆了呆。
貌似自己跟对方并不熟吧。
虽然，有过两次合作。
对李清照来说，“熟”的要求比较高，并不是有过两次合作就算的。而“熟”跟“朋友”之间，又差一截。“朋友”跟“好友”之间，自然是又差一截。
（好吧，天知道她有没有“好友”这种东西:-d）
总之，在李清照的界限观里，眼前的人说话明显越界了。
不过她并不擅长反驳。天生的软包子气场，让她只是弱弱问：“为什么呀？这两者有什么不同么？”
“当然不同啊！你没看到一些为了版权撕逼的案例么？就是因为联合编剧搞出来的啊。从真正写文的那个编剧角度来说，文字是自己的，版权也应该是自己的；然而，从在商言商的影视公司来说，自己请的好几个编剧，只是一起来为自己创作而已，版权是自己真金白银买回来的，当然属于自己。并且，因为自己投了钱，所以最后编辑署名的排位自然由自己定。自己安排的总编剧，肯定应该排在编剧第一人。”
李清照有点晕乎：“所以呢？”
对方再度沉默了半晌。
整整两分钟后，对方忍不住回了一句：“这你都没看出问题所在？果然，你还真是如她所说的活在梦里呢。”
“她？”不知为何，李清照的心莫名漏跳了一拍，“你说的是谁？”
对方又陷入了沉默。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失言，她再度开口时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回答了上一个：“所以，你一定要当独立编辑啊。你当独立编辑，起码，公认的这个故事是你写的。就算在版权上将来吃点亏，起码名气赚了呀。如果你真的答应去做什么联合编辑，将来这个作品肯定是要划入总编辑名下的，你相当于只是个打下手的。等到你自己的风头一过，这故事就更没你什么事了。这样不利于你的名气保持。所以，一定一定一定要做独立编辑，这样，以后《新红楼》就是你的代表作了！重要的词我可说了三遍哦。”
原来是这样！
果然□□。
李清照陷入了感慨，也就忘了自己刚才问对方那个“她”是谁的事。
刚好，筹拍新红楼的影视公司联系人发来消息：“亲爱的，你想好了么？”
李清照认真将思路理了一下，最后，决定真的回复：“想好了，我很愿意。不过，我只想当独立主编，不当联合主编。”
这一句发送过去，联系人久久没有说话。
这也不怪人家联系人。
李清照这话，在不了解她的人看来，是十分高傲无礼——“我只想……不当……”，得，这是皇上指派么？
其实李清照本意当然不是高傲无礼，而是她许久没怎么跟人交流了，所以不是很会说话。
说出来或许别人不会相信：李清照已经有接近一年时间，没有见过朋友，也没有回过家了。
这一方面缘于她天生自闭，另一方面也因为穷。毕业后一直以写文为生，那点写百合的文又要管自己吃又要管自己穿，还要租房和零花，真的完全不够啊。如果不是她能吃苦能节俭，早就要借钱度日了。所以，为了节约开支不至于跟亲友借钱吃饭，她根本不敢约朋友出来小聚，或者回家。因为朋友一小聚肯定要吃喝，吃喝就得花钱，她虽然没钱却有自己的原则，吃了人家一顿肯定要回请一顿的，而这远比自己在家里下素面贵多了。至于回家，那更是七大姑八大姨的带礼物，花钱的地方更多了。
更何况，见面的那些时间如果节约下来写文的话，又能赚一些了。
所以，不是不想聚、不是不想回，而是真的没钱。
当然，这样一来，她的自闭也更严重了。
以至于，现在跟人说话的强调僵硬如斯。
好在那联系人是个八面玲珑的，虽然觉得李清照有些傲，但觉得自古才女都傲，所谓“恃才傲物”嘛，也能理解。再说，谈下李清照，可是上面交代给她的任务。所以，还是耐下心跟她谈。
做外交部这一块的，都是能说会道，一般来说，这个联系人出马，能多谈下不少好处。
所以，她以为自己多磨一会，对方会改变主意的。毕竟，对编剧圈来说，李清照只是一个新人，而小萌新是最好搞定的。更何况，编剧的酬劳可比网络写手高多了，且自家影视公司名声很大，后台推广平台也很强大，可以说是造星工厂，不管是当红明星、还是当红剧作家，都以能跟自家合作为荣。
然而，她太高估了李清照的见识→_→
在这个网文ip热疯了的年代，各大视频门户网站都在争相播放当红小说的网剧。
所谓网剧，就是拍成电视连续剧过不了审的那种。比如*啊，比如一些黑道文啊，什么的。百合，倒从来没有人开拍过。
不知是因为看的人少，还是这个圈子一直没被人发现。总之，百合网剧，李清照是第一家。
被拍剧，无疑是一个网文最大的荣耀之一。而对于百合小众文来说，能拍成网剧，是一件值得争相传播的事。
无疑，这件事再一次让李清照上了热点。
同时，因为他们原创社团发的声明，之前说李清照为了高收益改作品性向的事，也被重新理解——
原来，是对门影视公司买不到版权，就倒打一耙黑人啊。
真是娱乐圈水深！
于是，其他的作者被影视公司霸权的事又被翻了出来，许多营销公众号都转载，表示现在娱乐版权界各种霸权，不止在钱上坑、版权上坑，现在居然还对作者进行了抹黑的人身攻击，简直是令人发指！
中国人本来就有天生的仇富心态，对大公司与弱势个人之争，也都脑补为弱势个人受欺负。更何况，李清照的为人，一直以来还是被资深读者看在眼里的。虽然之前的抹黑让不少人粉转路人，但这些路人仔细一回想，觉得自己一直喜欢的清照大大应该不是那样的人，毕竟，文如其人。
更有资深读者愤而出来说公道话，表示李清照这些年一直低调写文，突然被硬拖进文娱圈污水，很是委屈。
……
于是，风向开始逆转。
尤其，网上自媒体原创营销号，基本都站在李清照一边。这让先天弱势、从未受过重视的百合读者也跟着鸡血了一把。甚至，作为一个百合事件，居然掐上了新浪头条，也是破天荒。
最终的结果，自然是李清照不彻底洗白，而她的《帘卷西风》，未开机先红。
为什么说是“不彻底洗白”呢？因为网上从来都不会是一种声音，有说这个的，自然也有说那个的，各种阴谋论的延伸点都不一样。所以，李清照红了后，还是有一帮黑的。
不过，相对于她这次吸的粉来说，那些黑的数目可以忽略不计。
毕竟，对于如今喧嚣的网络而言，李清照这种不善言谈、甚至完全沉默的作风，反而歪打正着更容易赢得好感。
不管怎样，李清照红了。
因为人们因为这个新闻好奇上了她，便跑去翻她的文来看。然后，不得不承认：她的文，是真好！
她的文中从来没有什么热元素，都是随心，有什么感觉就写什么。所以，她的文很少有大红文。但这次慕名而来的路人认真看后，却惊为天人：原来，网络里还有如此古韵飘香的文字……
于是，各种在微博和朋友圈安利……“李清照”，如近千年前的那个大宋第一才女，有着让人叹为观止的才气。
永远站在流行前沿的出版人，自然有着最灵敏的嗅觉。所以，很快，李清照的其他小说，就被别的公司看上了，同样着手拍网剧。
李清照一夜之间就这样爆红了，成了网剧最炙手可热的新星。
甚至，准备筹备最新版《红楼梦》的影视公司，都致电邀请她去给当联合编剧。一来，确实是仰慕李清照的才气，她的古风文笔刚好适合红楼梦这样散发着书香的故事，想来到时候剧本一定会大放异彩；二来，自然也是为了取李清照如今的名气，以及百合写手的噱头。
李清照诚惶诚恐，心中惊喜无限，但又有些惴惴，就在自己的q、q空间里写了一段发泄。
她其实也不是完全不写博客的，只是没有选择公开的新浪微博之类，而是选择了可隐藏的q/q空间。
当然，选择偶尔在空间写心情，也不仅仅是因为空间日志可以隐藏为固定好友可见，也因为……q、q，原本就是她们那一代人的情怀，更有她与师父几乎所有的聊天记忆。甚至，那空间日志的权限，都是许久前设置的——只有自己和师父可见。
很快，合作的原创社团的主创人就私敲她：“听说新红楼筹拍，准备邀你当联合编剧？”
李清照愣：“你怎么知道？”
对方那边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思考。
过了大概一分钟，才发过来：“文娱圈嘛，相互传得快。”
是么？
这么快？！
李清照有些不好意思了。
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不好意思。好像“红”是一件自己承受不起的事似的。
这就是双鱼的莫名其妙之处，也是她自闭的地方。
如果换成别人，红了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就算不到处嘚瑟，也是多少有些傲然的。但李清照不是，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提……
所以，对方提到这件事，她还是有些小尴尬。
“唔，是啊。消息传得这么快啊。”
“嗯。”对方答，“你答应下来吧，不过，不要当联合编剧，要当独立编剧。”
对方说得干脆利落，李清照却呆了呆。
貌似自己跟对方并不熟吧。
虽然，有过两次合作。
对李清照来说，“熟”的要求比较高，并不是有过两次合作就算的。而“熟”跟“朋友”之间，又差一截。“朋友”跟“好友”之间，自然是又差一截。
（好吧，天知道她有没有“好友”这种东西:-d）
总之，在李清照的界限观里，眼前的人说话明显越界了。
不过她并不擅长反驳。天生的软包子气场，让她只是弱弱问：“为什么呀？这两者有什么不同么？”
“当然不同啊！你没看到一些为了版权撕逼的案例么？就是因为联合编剧搞出来的啊。从真正写文的那个编剧角度来说，文字是自己的，版权也应该是自己的；然而，从在商言商的影视公司来说，自己请的好几个编剧，只是一起来为自己创作而已，版权是自己真金白银买回来的，当然属于自己。并且，因为自己投了钱，所以最后编辑署名的排位自然由自己定。自己安排的总编剧，肯定应该排在编剧第一人。”
李清照有点晕乎：“所以呢？”
对方再度沉默了半晌。
整整两分钟后，对方忍不住回了一句：“这你都没看出问题所在？果然，你还真是如她所说的活在梦里呢。”
“她？”不知为何，李清照的心莫名漏跳了一拍，“你说的是谁？”
对方又陷入了沉默。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失言，她再度开口时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回答了上一个：“所以，你一定要当独立编辑啊。你当独立编辑，起码，公认的这个故事是你写的。就算在版权上将来吃点亏，起码名气赚了呀。如果你真的答应去做什么联合编辑，将来这个作品肯定是要划入总编辑名下的，你相当于只是个打下手的。等到你自己的风头一过，这故事就更没你什么事了。这样不利于你的名气保持。所以，一定一定一定要做独立编辑，这样，以后《新红楼》就是你的代表作了！重要的词我可说了三遍哦。”
原来是这样！
果然□□。
李清照陷入了感慨，也就忘了自己刚才问对方那个“她”是谁的事。
刚好，筹拍新红楼的影视公司联系人发来消息：“亲爱的，你想好了么？”
李清照认真将思路理了一下，最后，决定真的回复：“想好了，我很愿意。不过，我只想当独立主编，不当联合主编。”
这一句发送过去，联系人久久没有说话。
这也不怪人家联系人。
李清照这话，在不了解她的人看来，是十分高傲无礼——“我只想……不当……”，得，这是皇上指派么？
其实李清照本意当然不是高傲无礼，而是她许久没怎么跟人交流了，所以不是很会说话。
说出来或许别人不会相信：李清照已经有接近一年时间，没有见过朋友，也没有回过家了。
这一方面缘于她天生自闭，另一方面也因为穷。毕业后一直以写文为生，那点写百合的文又要管自己吃又要管自己穿，还要租房和零花，真的完全不够啊。如果不是她能吃苦能节俭，早就要借钱度日了。所以，为了节约开支不至于跟亲友借钱吃饭，她根本不敢约朋友出来小聚，或者回家。因为朋友一小聚肯定要吃喝，吃喝就得花钱，她虽然没钱却有自己的原则，吃了人家一顿肯定要回请一顿的，而这远比自己在家里下素面贵多了。至于回家，那更是七大姑八大姨的带礼物，花钱的地方更多了。
更何况，见面的那些时间如果节约下来写文的话，又能赚一些了。
所以，不是不想聚、不是不想回，而是真的没钱。
当然，这样一来，她的自闭也更严重了。
以至于，现在跟人说话的强调僵硬如斯。
好在那联系人是个八面玲珑的，虽然觉得李清照有些傲，但觉得自古才女都傲，所谓“恃才傲物”嘛，也能理解。再说，谈下李清照，可是上面交代给她的任务。所以，还是耐下心跟她谈。
做外交部这一块的，都是能说会道，一般来说，这个联系人出马，能多谈下不少好处。
所以，她以为自己多磨一会，对方会改变主意的。毕竟，对编剧圈来说，李清照只是一个新人，而小萌新是最好搞定的。更何况，编剧的酬劳可比网络写手高多了，且自家影视公司名声很大，后台推广平台也很强大，可以说是造星工厂，不管是当红明星、还是当红剧作家，都以能跟自家合作为荣。
然而，她太高估了李清照的见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