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君子坦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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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普通人的眼里，徐小白一定是个很危险的人物，因为他的身上有很多让普通人难以理解的神秘的地方。但是在徐小白的眼中，老药子同样是个十分危险的人物，尽管他已经是个年老体衰的中年男人，但是他身上那股狡猾的感觉总让徐小白下意识地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前几日，因为徐小白能够随时随地兑换东西的本事引起了老药子的怀疑，两人一度拔枪相向，后来两人达成和解，表面上维持着与往常一样的友好感情，大概两人都知道，在这深山老林中，两人中少了任何一个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此刻，因为这颗老山参，两人之间好不容易达成的微妙默契即将在一瞬间土崩瓦解。
徐小白一边与老药子沉默对视，一边在心中算清楚了自己突袭的可能性——没有那个可能。即便自己再快，也快不过声音，快不过光，而老药子只要在那一瞬间手上微微用力，这一颗脆弱的老山参就会被他给捏成碎块。
恰在此时，老药子却将人参微微往前送了送，看那意思，似乎是要和解，徐小白不解地看着老药子，不知道他的脑袋中打的是什么主意。
老药子道：“后生，咱们两个在老林子里必须要相依为命，千万不能干自相残杀那种蠢事，万不能因为一颗人参就坏了咱俩的交情。”
徐小白听他说的敞亮，心想自己也不能显得小家子气了，于是学着他的语气回道：“那是自然，我本来也没那个意思。”
老药子见徐小白并没有要与自己翻脸的决心，不自觉地心情也轻松了很多，他才注意到，原来与徐小白对峙，竟然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大的压力，后背居然已经生了一层凉汗。
“后生，人说强扭的瓜不甜，这人参毕竟也是个稀罕物，任平白无故给了谁，另一个都不会服气，你说是不是。”
徐小白不置可否，等着老药子继续说话，他倒要看看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老药子见徐小白不说话，便继续自顾自道：“我知道你的心思，这人参你要拿来自己用，但我的意思嘛，是要把它卖掉。如果分开一人一半，卖相不佳，反倒不如不卖。所以，人参归你，你拿去用，但是这人参的钱，你得给我一半。”
徐小白哦了一声，心道原来是这个意思。这办法说来也简单，老药子擅长辨别人参，也了解人参的详情，这颗人参的市场价值他能估计到八九不离十，然后只要徐小白把这人参值得钱给一半给老药子，他就不再跟徐小白抢人参。说起来徐小白要占些便宜，因为老药子估算的价值是人参的市场价格，但是这种级别的人参，通常都可以参与拍卖，而拍卖的价格，总是要比市场价格高上一些的。
徐小白点点头，说道：“既然你这么说了，我自然同意，没有问题。只是我临时可没有这么多钱，只能等出去以后再想办法把人参的钱给你。”
老药子大方道：“那是自然。”续又说道：“这人参可金贵的很，我怕你不小心给弄伤了，还是放在我的药篓里比较保险。”说着将人参小心翼翼地送入了自己的药篓。
徐小白在心中哂笑一声，却没有拦着他，心道像老药子这样的人物，真是活的成精了。他嘴上说的慷慨大方，其实人参还是进了他的药篓，等出去以后，自己如果不给他钱，自然也拿不到那个人参。
老药子掏出烟盒，给自己和徐小白各点上一根烟，语气有些唏嘘：“人么，总归是自私的。你看古往今来，多少人打来打去，害来害去，不死不休。咱们两个不是一路人，这次能一起来这老林子，也是一段缘分。为了避免今后因为咱俩之间的矛盾，导致发生不必要的危险，咱们两个一定要定一个原则。”
徐小白听他说的实在，虽然将两人的矛盾挑明了，却比藏着掖着的要听着更受用。老药子道：“这个原则就是，今后不论谁对谁不满，一定要实打实地说出来，两个人商量着解决。实在解决不了的，出去再说。如果任谁因为对另一个不满，在人家背后捅刀子，死后是要进阿鼻地狱的。”
这已经是在起誓了。但是徐小白犹自觉得这不够狠，进地狱这种事情，不管老药子怕不怕，反正他自己是不怕的。因为自从林杏出事以后，他的生活每一天都是地狱。
“换一个吧，不如用自己最亲近的人起誓。”徐小白接过老药子的话头，说道，“我就用我老婆的名义起誓，如果我徐小白对你背后捅刀，就让我永远找不到龙涎参王，永远也救不回我老婆。”
老药子见徐小白说的站定阶梯，心中也十分佩服这人的干净利落。却为难道：“我却没有老婆……”
“不妨事，你就用你的妹妹起誓吧。”
老药子脸色一黯，似乎没有想到徐小白居然知道自己对妹妹的特殊感情，然而片刻之后，他即恢复正常，到他这个岁数，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一切不正常的感情都已经化为了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义正词严道：“我篠竹落对天起誓，如果我敢背后对徐小白心怀不轨，就让我的妹妹身体越来越差，终于不治。”
两人各自起誓，终于放下之前的芥蒂，重新回到坦诚相待的状态。徐小白心里想着，这糟老头子地道的庄稼汉，名字起的倒是文雅的很。直至今日，他才知道老药子的真名是什么。也明白了为什么村子里的人都喜欢叫他老药子而不是叫他的本名，因为他的本名对于大字不识一筐的农村人来说真的是太难记了。
二人继续前行，有了这次野山参的收获以后，老药子固然欢喜，徐小白的心情也明朗了许多，既然能找到第一颗，就会找到第二颗，第三颗，乃至更多，现在才过去一个月，距离一年的期限还有很久，他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找寻。
老青在两人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丝毫搞不明白刚刚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太阳到达正南方的时候，正是一天中的正午，只是这里的正午比低纬度地区的傍晚还不如，太阳可怜地在地平线上不远的地方苟延残喘着，留给徐小白和老药子一个单薄的念想。二人摆开锅灶，开始做饭。
午饭很简单，水煮牛肉，徐小白切了整整五斤牛肉放在锅里猛煮，老药子则负责加料。老青在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徐小白给它的五斤生肉，它的饭量比徐小白和老药子加起来还要大。自从到了这老林子的深处以后，什么山珍海味都失去了意义，想要在这里生存，需要的是大量的热量，因此徐小白和老药子的主食就是牛肉，每天都要各吃两斤以上的牛肉维持热量。
老药子就着喷香的牛肉喝了整整一瓶白酒，徐小白滴酒未沾，他不像老药子那样需要借助白酒的热量来御寒，也就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酒鬼。
吃罢饭，简单收拾了一下，也不用洗碗，将食物残渣都倒在雪地里，大自然会慢慢净化他们留下的一切。二人一狗继续赶路，没走出去几步，老青忽然停住了脚步，呲出后獠牙，拼命地大声狂吼起来。
徐小白心道八成是有野兽在侧，赶忙喝止老青，生怕它的示警会引来更多的野兽。往常老青示警，只要徐小白喝止，老青就知道徐小白已经收到了自己示警的信号，也就听话地安静下来。但是今天它一反常态，无论徐小白怎么喝止，老青的吼声都不停下，只是吼叫的声音从高亢转为了低沉。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老青认为自己碰上了危险之极的东西，无论怎么示警都不为过。
徐小白默默地看了一眼老药子，见后者正在无比严肃地看着周围，试图找到老青示警的对象到底是什么东西。无意中老药子的眼神与徐小白四目相对，徐小白听到老药子喃喃道：“莫非是……”
一声怒吼，林中猛地传来一阵无来由的狂风，树林响动，树上的积雪扑簌簌地落了一下，下一刻，一个庞然大物冲了出来，它用粗壮的后腿支撑着身体人立起来，两只前腿则像人的两只手一样挥舞着，哼哧哼哧地往徐小白和老药子的方向走来。
这家伙立起来以后足有两米半高，近一米五宽的身材，仿佛连太阳都被这家伙给遮蔽住了。看着这个硕大无蓬的身影，徐小白暗道一声我的乖乖，原来这玩意儿真的如同传说中一般可怕，不，比传说中还要震撼。
老药子却一脸兴奋神色，大叫一声迎了上去，徐小白百忙之中听他喊的是：“我可算找着你了！”
徐小白自然知道老药子为什么这么兴奋，但是对于老药子无异于自杀的行为，徐小白万万不能容忍，他本来在急速后撤，此时见老药子迎了上去，不出几秒就会与那大家伙撞上，忙在后撤中一个变向，身体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向前面射去，终于赶在老药子跟那个大家伙碰面之前将老药子扑开在一边。
下一刻，那个大家伙的两只前爪扑在老药子方才所在的那个位置，徐小白只觉得大地都颤抖了一番，那两个爪子在积雪上留下了一个恐怖的窟窿。如果刚才这一下子踩实在老药子的身上，这老家伙现在一定是一滩烂肉泥了。
好可怕的人熊！
在普通人的眼里，徐小白一定是个很危险的人物，因为他的身上有很多让普通人难以理解的神秘的地方。但是在徐小白的眼中，老药子同样是个十分危险的人物，尽管他已经是个年老体衰的中年男人，但是他身上那股狡猾的感觉总让徐小白下意识地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前几日，因为徐小白能够随时随地兑换东西的本事引起了老药子的怀疑，两人一度拔枪相向，后来两人达成和解，表面上维持着与往常一样的友好感情，大概两人都知道，在这深山老林中，两人中少了任何一个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此刻，因为这颗老山参，两人之间好不容易达成的微妙默契即将在一瞬间土崩瓦解。
徐小白一边与老药子沉默对视，一边在心中算清楚了自己突袭的可能性——没有那个可能。即便自己再快，也快不过声音，快不过光，而老药子只要在那一瞬间手上微微用力，这一颗脆弱的老山参就会被他给捏成碎块。
恰在此时，老药子却将人参微微往前送了送，看那意思，似乎是要和解，徐小白不解地看着老药子，不知道他的脑袋中打的是什么主意。
老药子道：“后生，咱们两个在老林子里必须要相依为命，千万不能干自相残杀那种蠢事，万不能因为一颗人参就坏了咱俩的交情。”
徐小白听他说的敞亮，心想自己也不能显得小家子气了，于是学着他的语气回道：“那是自然，我本来也没那个意思。”
老药子见徐小白并没有要与自己翻脸的决心，不自觉地心情也轻松了很多，他才注意到，原来与徐小白对峙，竟然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大的压力，后背居然已经生了一层凉汗。
“后生，人说强扭的瓜不甜，这人参毕竟也是个稀罕物，任平白无故给了谁，另一个都不会服气，你说是不是。”
徐小白不置可否，等着老药子继续说话，他倒要看看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老药子见徐小白不说话，便继续自顾自道：“我知道你的心思，这人参你要拿来自己用，但我的意思嘛，是要把它卖掉。如果分开一人一半，卖相不佳，反倒不如不卖。所以，人参归你，你拿去用，但是这人参的钱，你得给我一半。”
徐小白哦了一声，心道原来是这个意思。这办法说来也简单，老药子擅长辨别人参，也了解人参的详情，这颗人参的市场价值他能估计到八九不离十，然后只要徐小白把这人参值得钱给一半给老药子，他就不再跟徐小白抢人参。说起来徐小白要占些便宜，因为老药子估算的价值是人参的市场价格，但是这种级别的人参，通常都可以参与拍卖，而拍卖的价格，总是要比市场价格高上一些的。
徐小白点点头，说道：“既然你这么说了，我自然同意，没有问题。只是我临时可没有这么多钱，只能等出去以后再想办法把人参的钱给你。”
老药子大方道：“那是自然。”续又说道：“这人参可金贵的很，我怕你不小心给弄伤了，还是放在我的药篓里比较保险。”说着将人参小心翼翼地送入了自己的药篓。
徐小白在心中哂笑一声，却没有拦着他，心道像老药子这样的人物，真是活的成精了。他嘴上说的慷慨大方，其实人参还是进了他的药篓，等出去以后，自己如果不给他钱，自然也拿不到那个人参。
老药子掏出烟盒，给自己和徐小白各点上一根烟，语气有些唏嘘：“人么，总归是自私的。你看古往今来，多少人打来打去，害来害去，不死不休。咱们两个不是一路人，这次能一起来这老林子，也是一段缘分。为了避免今后因为咱俩之间的矛盾，导致发生不必要的危险，咱们两个一定要定一个原则。”
徐小白听他说的实在，虽然将两人的矛盾挑明了，却比藏着掖着的要听着更受用。老药子道：“这个原则就是，今后不论谁对谁不满，一定要实打实地说出来，两个人商量着解决。实在解决不了的，出去再说。如果任谁因为对另一个不满，在人家背后捅刀子，死后是要进阿鼻地狱的。”
这已经是在起誓了。但是徐小白犹自觉得这不够狠，进地狱这种事情，不管老药子怕不怕，反正他自己是不怕的。因为自从林杏出事以后，他的生活每一天都是地狱。
“换一个吧，不如用自己最亲近的人起誓。”徐小白接过老药子的话头，说道，“我就用我老婆的名义起誓，如果我徐小白对你背后捅刀，就让我永远找不到龙涎参王，永远也救不回我老婆。”
老药子见徐小白说的站定阶梯，心中也十分佩服这人的干净利落。却为难道：“我却没有老婆……”
“不妨事，你就用你的妹妹起誓吧。”
老药子脸色一黯，似乎没有想到徐小白居然知道自己对妹妹的特殊感情，然而片刻之后，他即恢复正常，到他这个岁数，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一切不正常的感情都已经化为了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义正词严道：“我篠竹落对天起誓，如果我敢背后对徐小白心怀不轨，就让我的妹妹身体越来越差，终于不治。”
两人各自起誓，终于放下之前的芥蒂，重新回到坦诚相待的状态。徐小白心里想着，这糟老头子地道的庄稼汉，名字起的倒是文雅的很。直至今日，他才知道老药子的真名是什么。也明白了为什么村子里的人都喜欢叫他老药子而不是叫他的本名，因为他的本名对于大字不识一筐的农村人来说真的是太难记了。
二人继续前行，有了这次野山参的收获以后，老药子固然欢喜，徐小白的心情也明朗了许多，既然能找到第一颗，就会找到第二颗，第三颗，乃至更多，现在才过去一个月，距离一年的期限还有很久，他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找寻。
老青在两人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丝毫搞不明白刚刚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太阳到达正南方的时候，正是一天中的正午，只是这里的正午比低纬度地区的傍晚还不如，太阳可怜地在地平线上不远的地方苟延残喘着，留给徐小白和老药子一个单薄的念想。二人摆开锅灶，开始做饭。
午饭很简单，水煮牛肉，徐小白切了整整五斤牛肉放在锅里猛煮，老药子则负责加料。老青在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徐小白给它的五斤生肉，它的饭量比徐小白和老药子加起来还要大。自从到了这老林子的深处以后，什么山珍海味都失去了意义，想要在这里生存，需要的是大量的热量，因此徐小白和老药子的主食就是牛肉，每天都要各吃两斤以上的牛肉维持热量。
老药子就着喷香的牛肉喝了整整一瓶白酒，徐小白滴酒未沾，他不像老药子那样需要借助白酒的热量来御寒，也就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酒鬼。
吃罢饭，简单收拾了一下，也不用洗碗，将食物残渣都倒在雪地里，大自然会慢慢净化他们留下的一切。二人一狗继续赶路，没走出去几步，老青忽然停住了脚步，呲出后獠牙，拼命地大声狂吼起来。
徐小白心道八成是有野兽在侧，赶忙喝止老青，生怕它的示警会引来更多的野兽。往常老青示警，只要徐小白喝止，老青就知道徐小白已经收到了自己示警的信号，也就听话地安静下来。但是今天它一反常态，无论徐小白怎么喝止，老青的吼声都不停下，只是吼叫的声音从高亢转为了低沉。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老青认为自己碰上了危险之极的东西，无论怎么示警都不为过。
徐小白默默地看了一眼老药子，见后者正在无比严肃地看着周围，试图找到老青示警的对象到底是什么东西。无意中老药子的眼神与徐小白四目相对，徐小白听到老药子喃喃道：“莫非是……”
一声怒吼，林中猛地传来一阵无来由的狂风，树林响动，树上的积雪扑簌簌地落了一下，下一刻，一个庞然大物冲了出来，它用粗壮的后腿支撑着身体人立起来，两只前腿则像人的两只手一样挥舞着，哼哧哼哧地往徐小白和老药子的方向走来。
这家伙立起来以后足有两米半高，近一米五宽的身材，仿佛连太阳都被这家伙给遮蔽住了。看着这个硕大无蓬的身影，徐小白暗道一声我的乖乖，原来这玩意儿真的如同传说中一般可怕，不，比传说中还要震撼。
老药子却一脸兴奋神色，大叫一声迎了上去，徐小白百忙之中听他喊的是：“我可算找着你了！”
徐小白自然知道老药子为什么这么兴奋，但是对于老药子无异于自杀的行为，徐小白万万不能容忍，他本来在急速后撤，此时见老药子迎了上去，不出几秒就会与那大家伙撞上，忙在后撤中一个变向，身体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向前面射去，终于赶在老药子跟那个大家伙碰面之前将老药子扑开在一边。
下一刻，那个大家伙的两只前爪扑在老药子方才所在的那个位置，徐小白只觉得大地都颤抖了一番，那两个爪子在积雪上留下了一个恐怖的窟窿。如果刚才这一下子踩实在老药子的身上，这老家伙现在一定是一滩烂肉泥了。
好可怕的人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