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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谁的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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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云魄见老镇长犹豫不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来娘说得没错,这人世间,唯有名和利让人放不下。”

    讲完这些,悠悠转身,向着獒犬们挥挥手,孤身向门外走去。

    “姑娘要去哪?”老镇长见镇云魄要走,这才急了,忙示意家仆们拦住镇云魄。

    “去哪?去找十年前出现过的那个人。”镇云魄见老镇长的家仆拦住自己的去路,嫣然一笑旋即转身看着老镇长和轩辕锦。

    老镇长不明白镇云魄在笑什么,轩辕锦却明白了,只是在他明白的下一瞬,镇云魄便腾空起身,召唤着獒犬们也跟上。

    轩辕锦本以为只要他逮住獒犬们其中的任何一只,镇云魄也便不走了。

    谁曾想,獒犬们居然也轻盈地飞跃而起,其中一只还充当了镇云魄的坐骑让人观之甚是和谐、惊艳。

    镇云魄想着,这是在夜里,即便灯火通明只要到了高空就不会被人关注。

    可是,她错估了虎啸镇百姓的能耐,他们可以锻造世间最坚不可摧的兵刃,自然也可以造出能在半空照明的灯火,更何况锐归山庄的守卫森严,怎会不防备有人自空中入镇。

    “镇云魄,十年前的事,你去哪里找?”轩辕锦腾跃在各个高层建筑之间,每每都是与镇云魄擦身而过。

    “只要他出现过,就不怕找不到。”镇云魄没有回头,几乎是目不斜视。她的倔强可不是寻常的标准。

    说起这话,让她想起蓝忧姐姐和潇湘哥哥来,心中不免惦念一番他们是否安好。

    镇云魄的目标是渊潭,她相信自己初落的地方是那里,就一定有是这地方的道理。

    “十年前的人,怎么还会再出现?他那时伤的不轻,恐怕早就……”镇云魄问轩辕锦最近来了陌生人没有,他自是回答没有。

    但是。若要说十年前的那个男人,他是见过的,而且印象深刻。

    “你见过他?”镇云魄挥了挥手,回眸看向立在不远处高物上的轩辕锦问着。

    “见过,他那时也就二十岁左右。是个桀骜不驯的人物,脾气和你一样倔,不喜欢人多话。”轩辕锦的衣摆在晚风中飘飘而且,使人远观有种欲化身成仙之感。

    ‘是他,轩辕锦形容的都像泷仙之。他一定在这。娘不是已经再次警告我了吗?’镇云魄觉得这下事情就对上了,她深信泷仙之就在这里,就像她深信寒月就是她娘一样。

    “他最后消失的地方是哪儿?”有凭有据才好找人。镇云魄俯视着小镇街市上到了夜晚依旧繁华的景象。不禁想起了泷仙之的两仪国,还有自己的渊国。

    它们都是那么昌明,却都是那么不其然的隐没在自己的记忆里。

    “你猜得不错,是渊潭。”轩辕锦的回话让镇云魄抽回神来。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轩辕锦不发问也不动一下。

    “大宝贝,是怎么到了这儿的,你们还记得吗?”镇云魄现在觉得自己不是追究结果的时候。她该问的是起因。

    镇云魄的询问,在镇云魄看来天真极了,诚然这一次的问话是没有结果的。

    万事的循环都是有因果的,这是母亲姒寒雨的说辞,也是镇云魄一直都相信的。

    镇云魄觉得自己不会无缘无故地来到一个地方。夜呜谷、溟露城,还有虎啸镇和这个锐归山庄。

    ‘夜呜谷?玄武的后人?虎啸镇。四大神兽中的白虎吗?’想到这里,镇云魄将视线转向轩辕锦,她认真地注视着轩辕锦的脸。

    “轩辕锦。”有些失神地试探着自己的想法。

    “怎么?”轩辕锦被她叫得莫名其妙的,也是顺应着回了一句。

    “你,你的生身父母呢?为什么给老庄主当义子?”镇云魄的所思所想一下子联系到了那首童诗词上。

    她记得,诗词中说到最后是“无人能解湘携情”?

    前面也有一些关于四神兽的部分,只是变迁太快,时间又太紧迫,镇云魄对具体的字句记得不甚清楚了。

    “我?我义父说,他是在寻找出走的女儿时在山上捡到我的。那时我只是婴孩,周身都是野兽,却没有一只敢靠近,他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猛兽,所以才上前一看究竟。”

    轩辕锦也不扭捏,更不显感伤,仿佛有没有亲生的爹娘对他来说根本就不那么重要。

    “是这样么?那就对上了。”有什么理由野兽会惧怕一个柔柔嫩嫩的小婴儿,只能说明他天赋异禀,自小就不是做凡人的材料。

    “得临渊玄复行,对,是这一句。”镇云魄不理轩辕锦的异样目光,兀自叨叨着线索。

    镇云魄似乎一下子变得豁然开朗了,仿佛可与预见慕容漠已经羽化登仙,肯定不会死了一般。

    轩辕锦听了镇云魄叨叨的这句,却接上了,“这诗……”

    “你听过?”镇云魄瞧着轩辕锦一副知道其详的样子,抱着很大的期待看着他。

    “莫道诗文怪,无人能解湘携情。”轩辕锦也是喃喃的一句,好似他就记得这么多。

    “我知道,其他的呢?”镇云魄有些急了,‘泷仙之来这里时轩辕锦才不过十几岁,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多?泷仙之的性子,怎么有兴致将这诗说与别人听?’

    “这诗,我只记得这些。你怎会晓得诗中的内容?”轩辕锦是儿时在山庄的密室中无意间看见的这首诗,诗自不是独自成卷,是附在一个女子的画像上的。

    “那……谁说的清呀?反正就是知道。”镇云魄必然是说不清的,那都是周转一次以前的事了。

    “说不清?”轩辕锦打从第一眼看见镇云魄就觉得眼熟得紧。再细看下来,‘这个丫头怎么长得和那画中的女子有七分神似?’

    镇云魄心念一动,也猜到了轩辕锦有可能是见到过她娘,虽然这么说有些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你,见过我?”镇云魄觉得以别的问话方法太过费时,所以干脆直截了当地进入角色。

    “你?你是那画中的女子?不可能,义父将那画收起近几十年了。据说,那画是山庄建立之初就有的。”轩辕锦说起这个女子。仿若回到了儿时。

    “还有这等渊源?那就更坐实了。”镇云魄不悔自己的壮举,反而开怀。

    轩辕锦也不吝啬,示意他们不该久呆在高处,所以镇云魄愿意随他下落在地上听故事。

    这一情景,让镇云魄一下子想到了慕容漠,那时候他也是这般给自己讲述湘携与四神兽后裔的渊源的。

    轩辕锦告诉镇云魄,近千年前,一个女子来到山庄,同样是出现在渊潭。

    那女子柔柔弱弱的。脾气却不小,山庄的第二任主人却迷恋上了她。

    女子对庄主无意,也没有反感。朋友一般的与之相处着。直到这个国家的王爷出现,甘心为了女子放弃继承大统的机会,毅然决然地做自己的逍遥王爷。

    女子深深地喜欢上那个王爷,怀着对那庄主的愧疚离开了。

    镇云魄笑着问轩辕锦自己是不是和那女子长得很像,轩辕锦不语,却浅浅地颔首。

    镇云魄得到了答案暗笑自己的娘亲怎么比男子还风流?

    到处都是她的风流韵事。

    轩辕锦反问镇云魄为什么这么问自己时。镇云魄却笑而不答,这一切对找到泷仙之没有任何帮助,仿佛她只是为了听故事而听故事。

    “故事听完了,既是你说不出诗词的内容,我也只得另寻他路。我朋友中的毒叫做花之零。那是一种不叫人死。也不能安生活着的毒。”镇云魄解释着。

    ‘真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泷仙之。你在哪儿?给我一个指引可好?’镇云魄心心念念的毛病又犯了。也难怪寒月总不放心地前来督促她,哪有她这样不着调的找人法儿?

    想起自己在夜呜谷时候的卜算,所以镇云魄又一次仰起头夜观星象。

    “很多星星,这可不好。正值秋季,该是月明星稀才妙啊!”镇云魄不理轩辕锦,自顾自的咕哝着。

    “你在说什么?”轩辕锦没奈何地望着让人猝不及防就重新飞身而起的镇云魄。

    “对了,那诗可是附在画上?”回望了一下天上点点的繁星,她似乎找到了一丝线索,盲目是失败的开始,她不容许自己这样。

    “你,知道?”轩辕锦先是诧异,紧接着就明了了,是呢!他怎么还不清楚,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不知道。

    “我能看一下那幅画吗?”镇云魄听着轩辕锦说话如此小心,就明白那画不是任人随便看的。

    轩辕锦果然没有马上应答她,这样一来镇云魄更是心中有数。

    “轩辕锦,就看一下,我的记性也不差,只是想纯纯地看一下那首诗。行么?”镇云魄一改强势的姿态,小女儿家的情态哄骗起轩辕锦来。

    以往镇云魄求哥哥们办事,他们最吃她这一套了。

    “诗词?”轩辕锦开始时很是为难的样子,但是听见镇云魄说只是想看一下诗词,所以有些释然的感觉。

    镇云魄用力的点点头,飘飘然的动作也缓缓地降下到与人家平视。

    “和我回山庄,你分散义父的注意力,我去记诗文。”轩辕锦一向沉稳不似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可是不知怎么见了镇云魄就忽然变得像个不足二十岁的小毛头。

    听了轩辕锦的妥协,镇云魄心想,‘这样也是好的,只要他记个大概,我就能将事情串个*不离十。’

    “我和老庄主又不熟,和他聊什么?”镇云魄故意为难轩辕锦,她不埋怨轩辕锦的“防人之心不可无”,反而觉得他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呢!

    见轩辕锦看自己,镇云魄又笑了。

    轻轻道,“就按你说的办,我尽量拖延。”二人说干就干,镇云魄甚至迫不及待到让三只獒犬托着轩辕锦和自己一同御风而行。

    来至山庄附近,镇云魄一声口哨令下,獒犬们分散开来隐没在草丛里。镇云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安排,就是这样做了。

    入山庄以后,轩辕锦嘱咐镇云魄该如何行事,简直像极了总是对自己不放心的白。

    镇云魄笑着点头样子好像在说“保证完成任务”。

    就这样,二人分头行事,镇云魄来到老庄主的房间,胡编乱造老庄主有多么像自己的父亲,哄得老庄主合不拢嘴,还要认她做义女。

    良久,镇云魄约莫时间也差不多了,起身想要告辞。

    耳边却传来一道幽怨的声音。

    “娘子,为何回来却不见我?我等你很久了……”

    明明是阳刚十足的男子之言,在镇云魄听来却像鬼魅索魂一般的凄凄惨惨。

    娘子?

    那是谁对谁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