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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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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庙会

    就在这天晚上,奶奶千盼万盼的大伯张铁锤终于回来了。他和儿子连夜带着礼品来看望母亲和弟弟一家人,大家热烈的寒暄着。

    大哥义恒已经长成了一个很帅气的小伙子,行为举止上也和一般的农村孩子有了不同,进屋和奶奶说了几句话,又和别人招呼了一声,就出去找依曾的哥哥义刚了。张依曾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大伯,只见他是一个黑黑瘦瘦的庄稼人,和父亲长的很相像。虽然这几年在城里生活,可是长年累月的体力劳动,依然让他看上去很衰老。除了一身崭新的衣服和嘴里抽的纸烟外,和自己的父亲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是一开口说话,就看出不同了。

    张铁锤为人很幽默风趣,和不同的人很快就能混熟。这个有点恐怕是张铁山一辈子也学不会的。在外面能够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除了能说会道外,更主要的是为人精明,这也是张铁锤在短短一年后,在外面的工地上,就混成一个管事的小头目的主要原因。而且只要他在家的时候,他家的母老虎也比平时顺服很多,不能不说这是一个很有本领的男人。

    偷偷看看自己的父亲,张依曾在心中暗叹一口气,真是龙生九种,种种不同。她不由得在心中诅咒这可恶的命运。可接下来伯父的问话打断了她。张铁锤先说起夏天细妹子出事的时候,他不在家,为了弥补,他专门给细妹子买了一个城里孩子用的书包,给依然买了一个文具盒。这让在一旁的姐妹俩高兴不已。张铁锤还问了张依曾一些话,都是什么事情过后身体有没有不适?和现在的功课情况?张依曾姐俩都一一作了回答。

    眼看天色渐晚,又赶了一天的路,张铁锤父子也没有久留,就回去了。铁山娘只是不住的念叨着,“唉!看铁锤比以前还瘦呢,可见外面的日子并不好过!舍家撇业的去给人家做活,这和解放前给地主做长工有什么区别呢?那人家还不把你当牛做马,真是活活把人累死呀!、、、、、、”

    “别瞎猜疑了,大哥他们这不好好的,还挣回不少钱,这平平安安的,你老该高兴才是!”不得已平日不大说话的张铁山劝着自己的母亲。

    “哎呀!你看我真是老糊涂了,是该高兴,高兴!”铁山娘这才破涕为笑,带着孩子们睡去。半夜里她老是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觉,等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她就起了床,准备向外走。

    “这么早,你去哪呀,奶奶?”依曾睡眼朦胧的说道。“细妹子,一会起来做饭,我再去看看你大伯和你大哥。”铁山娘一边说着一边拾掇着自己。

    “奶奶,你看才啥时候?再说了大伯昨天晚上才回来,这一路颠簸的,这时候可能还没有睡醒吧?”依曾看奶奶那么热心的瞎忙活着,真不忍心泼这一盆子冷水。

    铁山娘的老脸不由地腾地一下子变红了,是啊!孙女说得对,儿子昨天晚上刚过来过,又没有什么不妥,自己傻操什么心呢?再说了儿子这快一年了没有回来,人家两口子也正该亲热亲热,自己这么早过去,不就成了给儿子送膈应吗?

    见孙女怕冷又缩进被窝里,闭上眼睛装睡觉,其实肩膀一耸一耸的,在偷着笑她。铁山娘满腔的热情都化为对依曾的不满,“死妮子,还不是怕冷不愿意起来做饭,歪理倒是一套一套的,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一会再跟你算账!”

    “奶奶,您要是打我,先等一等,等我穿上棉衣棉裤,在盖好被子,你再打,要不我身上的骨头隔了你的手。”说完依曾哧溜一下子,赶紧连头都藏在被窝里面。

    “好个死妮子,敢犟嘴了,还敢打趣你奶奶,你不想活了!”等铁山娘反应过来,不由地笑骂着。整个早上,就在这一老一少斗智斗勇斗嘴中愉快的度过了。

    日子一天比一天紧张起来,腊月二十七这一天还下了一场雪,雪不大,可依然到处一片白茫茫的。远处的山峦和近处的树木都被雪盖住,还真有点“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琼妆玉裹”的意味。依曾第一次看到山村的降雪,和多数孩子一样,很是兴奋,和玉秀他们一块蹲了一天的雪人。雪在孩子们的脚下也发出欢快的咯吱声,一九九二年的春节,眼看就要来临了。

    转眼间大年三十这一天就到来了。铁山娘觉得今年的过年比以往都丰富,铁山杀了一头猪,除了给镇上的周圆圆家送了一些,他们在前几天已经赶着腌好了腊肉。昨天还杀了一头羊,给铁锤那边送过去了一些,给玉秀家也送了些,这一年中,没少麻烦玉秀妈做衣服。到最后还剩下不少,征得大家的同意,今年年三十的饺子就捏羊肉馅的。

    到了傍晚的时候,大家都吃过晚饭,这时候爆竹的声音渐渐密集起来,还不时夹杂着一两声的震天雷的轰鸣,把节日的气氛推向了*。各家的门前空地上都站着人,还有几家喜欢出风头的,点上了从县里买回来的烟火,就像是火树银花不夜天,煞是好看,引得远处的人们都赶了过来,依曾和玉秀带着小妹在村里到处穿梭着,她们每人手中提着一个小灯笼,灯笼是心灵手巧的张铁山做的,每个灯笼里还放着一根小小的红蜡烛,照在身前,一片朦胧的红光。

    路上不时遇见提着灯笼的孩子们,他们三一群俩一伙的,兴高采烈的交换着各家新奇稀罕的食物,或者是男孩子点着拆散的小红炮,在用一种他们自己制定的方法比试着。

    快到半夜的时候,炮声早已经停息下去。大人们还要守夜,都聚在一起闲谈或是玩扑克牌、推牌九,或是打麻将。孩子们疯玩了半夜早就精疲力尽了,在守夜的时候,坐在旁边眼皮直打架,一会功夫就再也战不过周公,都上床睡觉去了。等大年初一早上一睁开眼,就会看到枕边的一身新衣服和枕头地下的压岁钱,所以这个晚上,人人都是带着一个甜美的梦进入梦乡的。

    一九九二年的春节,在人们期盼中来临,新的一年就拉开了序幕。过了大年初一,家家户户又开始了忙碌,不过这回忙的都是走亲戚。按照习俗,从正月初二就拉开了走亲的序幕。正月初二拜舅舅,正月初三拜姑姨妈,正月初四拜丈人。正月初五这一天消停一天,因为这一天是恨穷日,到了这一天,每家都会吃一些难吃的饭菜,就是忆苦思甜,和过去的穷日子诀别,以后能过上好日子。正月初六到十一走六亲,正月十二是老鼠娶亲的日子,家家户户要放烟火,嗑西瓜籽,还把饺子包成老鼠的形状,据说吃了能够防鼠疫。到了正月十五晚上,家家户户都要挂花灯,还在上面贴着灯谜,人们一边看谁家花灯的手艺好,还一边猜测着谁家的灯谜与众不同,比较费解,那么这家人就在这一年的比花灯时,夺得头奎。

    在农村中还要很多陋习、很多讲究,都是针对女子这些弱势群体,在古代,女子们被要求裹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行不动裙,笑不露齿的,还被限定一生都要围着三台转,第一是不下饭台,就是一辈子就这个家庭做免费厨子。第二不下井台,就是一辈子为这个家庭挑水扫院,操持家务,做免费保姆。第三,不下机台,就是有空就织布纺棉花,不能有一刻空闲,否则就会受一些恶婆婆的打骂,在古代,媳妇们的地位很低,这才有多年的媳妇熬成婆这一说法。

    于是就有了这样的民俗:初三、十三、二十三,女子动针妨丈夫。七丁八瞎九玻璃花只说,也就是为了让女人们在正月里歇一歇。大意是初三、十三、二十三这几天,不要做一些阵线上的活,否则会妨克丈夫。初七、初八、初九,这三天不要做针线活,否则会妨克自己的孩子。这些事情可是张依曾前世闻所未闻问的,大大的满足了她的好奇感,原来在山村里还有这么多新鲜事。

    在这当中还穿插着一些歌舞班子到每个村的巡回演出,里面就属山花婶子他们,李家庄的那一支歌舞班子最好,能弹会奏的,再加上一班子女人扭秧歌,在各个村都掀起了*。可真让张依曾这个穿越过来的心灵应接不暇,感叹万分,每天和玉秀带着依然三人东跑西忙的,简直快乐疯了。

    再有五六天才要开学了,作业早就在刚放假的时候做完了,对于学业,张依曾从来就没有往心里放过,对于她聪明的大脑来说,就是闭着眼睛也能做出来。她现在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研究农村的民风和民俗上,这其中洋溢的精神和热情,要比城市中干巴巴的人情关系温馨得多,这一点在前世就是她非常向往的。只是奶奶看了会皱起眉头,不满的唠叨一会,可张依曾打定了主意,她可要好好的享受着美化的田园生活。

    正月十一这一天,龙马镇上有庙会,听说还有县城来的戏剧团露天表演,村里不少人都要去观看。张依曾姐俩再三央求奶奶,才得到奶奶允许跟着玉秀妈一块去。可是还有一个条件,就是依然不能去。奶奶的理由是:你姐都到镇子上上初中了,就是挤散了,也认识回家的路。你还小,丢了怎么办?同时还答应带依然去南王庄的姑姑家走亲,这才摆脱了依然的不依不饶。

    戏台搭在龙马镇的北头,这里有一块向阳背风的地,雪早就化了,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她们这一行人一进镇子就能看到戏台子。镇子上早已就人群熙攘,原来今天也是新年后第一次的开市。街上也有很多人卖一些糖葫芦、芝麻糖的,还有吹糖人,卖干鲜果品和各种点心的。由于快开学了,孩子们的文具也开始走俏起来,同时还捎带着各类玩具。

    “大娘,你今天不用开市吗?”看着路两旁摆摊子的人热情洋溢的招呼声,依曾不禁好奇的问着玉秀妈。“不忙,人们年前刚做了新衣,正月里是不会有人做衣服的,我们过了二月二龙抬头再开张,到那时正好就赶上做春装。”“偶!”张依曾这才恍然大悟。

    不一会儿,戏就开演。演过前面一番精彩的打斗后,后面部分一个老旦上了台,咿咿呀呀的唱了老半天,让人昏昏欲睡。张依曾看看周围的人都津津有味的听着,便也就强忍着。好不容易等着名老旦下了台,天已经快到中午。台上暂且休息,下午接着演出。

    一下子戏台边个个吃饭的摊位爆满,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人,在过年的时候,也乐意在镇子上吃一顿饭,来炫耀他们去年的好年景。张依曾她们这一大帮人,也破例每人吃了两个大烧饼,喝了一碗豆腐脑,来驱赶冬天的严寒。

    到了下午戏又开唱的时候,张依曾可实在不想再挤在人群中,听那自己完全不爱听的戏文。在吃饭的时候,她就早看好了,在离戏台子不远的一个背风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书摊,下午的阳光正暖洋洋的照着那里,又暖和又清静,自己还可以免费看一些喜欢的书,何乐而不为呢?她把这个想法悄悄的告诉玉秀,可玉秀却是顶爱热闹的人,还愿意去看戏。玉秀妈只得叮嘱依曾不要乱跑,散戏后就到书摊来找她。

    书摊的主人是个退休的老职工,此刻锣鼓一敲响,心早就飞到戏台那儿,对于张依曾在这儿看书,并没有介意。还不时的从摊子后面站起来,向戏台张望一番。

    书摊上种类不多,除了学生的课外书,还有一些农村的养殖技术类,竟然还有几本中外名著。张依曾心里很欣喜,里面竟然有自己最喜欢的刘梦龙的三言——《警世通言》《醒世恒言》《喻世明言》,她便一头扎在书海中,外面的喧闹似乎离她很远很远。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张依曾突然被一声呼唤惊醒。“大爷,问你一下,到龙门寨村怎么走呢?”偶!到她们村子去,肯定是村里哪一家人的亲戚。张依曾抬起头来,看见一个女子正顺着摆书摊的大爷指的方向看,那女子很苗条,穿着一身蓝色的衣裤,穿着一个很时兴的黄色大衣,头上戴着帽子,五官看不清晰,只看到一双大眼睛。那女人看到抬起头的张依曾,明显地怔了一下,仔细的瞧了两眼,张依曾正想问问她要到谁家去,可那女人不等她说话,就心慌意乱的走了。只是走过一段路后,又停下来打量了她几眼。

    张依曾心里有点生气,这女人行为慌张,那种审视自己的眼神,让她心里很是不舒服。她心里咯噔一下子,这别是人们常说的人贩子吧!见自己单身一人就盯上了?

    她不安地向书摊的里面靠了靠,发现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踪迹。可这时心潮起伏,老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心也跳得越来越快,再也不能平静的读书了。远远的望见玉秀娘高大的身影,她赶紧一溜烟的跑过去。

    这时戏台上正在演着一处滑稽戏,一名小丑,鼻子上涂着一块白豆腐块,两只眼睛画成三角眼,正和一名小旦在那里纠缠,一会儿被推倒,一会儿坐在地上,做出许多滑稽的动作,引得人们哈哈大笑。张依曾的顾虑,在亲人们的身边,被这欢快的笑声很快驱散了。

    到了下午三点多,太阳的威力逐渐开始减弱,空气中已经弥漫着寒意,戏也终于散了。大家一边往家走,边兴高采烈的议论着。在这时候,小孩子们是插不上嘴的,张依曾这是把刚才在书摊那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玉秀。

    玉秀也吓了一跳,拍了拍胸脯,“依曾,还好你刚才没有说话,说不定刚才那人知道你是龙门寨村的,才故意那么问,你要问她找谁家,说不定她还要你带路呢?那样就把你拐卖走了!对了,那人长得什么样子,回去告诉我爸,让他提防些。”

    “没看清,戴着个帽子,只露着一双大眼睛,看岁数,也就是三四十岁的人,穿着一个黄色的大衣,背着一个旅行包,别的就没有了。”依曾想了想,才开口说道。

    “看,准不是好人!这样藏头仓尾的。”玉秀说完,紧紧地拉着依曾的胳膊,还向四周打量了一番,好像那个坏人就埋伏在附近似的。弄得依曾心里也挺紧张,虽说她两世为人,可这种情况确实没有经历过的。前些天村里疯传,附近村里(至于具体是哪一个村,有很多版本)有一位姑娘,前几年被人贩子骗进深山,卖给一名四十多岁的老光棍当媳妇,最近才被政府解救出来,可那个惨啊!身上伤痕累累,神情麻木呆滞,整个人都成了精神病,把一家人都急疯了。

    两个小姑娘赶紧挤进大人们中间,好像只有这样她们才最安全。到太阳下山的时候,这看戏的浩浩荡荡的大军才终于到了家。

    可正当张依曾兴冲冲的推开院门,准备给奶奶讲一讲戏的内容,可一眼看到正屋里坐着一个女人,穿着黄色的大衣,帽子已经放了下来,只见她长者一双大大的眼睛,眼角微微向下垂着,一看就是一副温顺的模样。一张好看的嘴巴略略张开,露出了里面整齐白净的牙齿。眉毛很细,像月牙一样弯着,总之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如同天上的月亮一样,淡淡的发着清辉。是那么柔和,又是那么的突兀。

    见依曾进来,那个女人急忙站起身来,也正神情复杂的望着她。这不就是她和玉秀在路上议论的“人贩子”吗?她怎么会在自己家里?张依曾一下子整个人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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