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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一个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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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厅里很静,所以那边的几句争论很轻易地引起了玄洛尔二人的注意,更何况那边的两位是被自己给诓过去的。可向着那边看去的时候,可完全没什么温雅的影子。

    照司铎的看法来,玄洛尔绝不是什么会随随便便大发善心的人,所以当她踏着还能保持优雅却明显急躁的步子向那一边快速走去的时候,也善心的没有拦她一拦,而是抱着一种看戏的作态望着那一边,这样的游戏,很久没有进行了吧。

    走过去之后,玄洛尔什么也没说,司铎却是惊异地看到她划开了几个人将中间的那个男孩子拉了出来,到前台去结了账,就——这样?司铎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颠覆了一下,她也会好心了吗?

    玄洛尔远远地冲着司铎口语了一句“先走了”,就没有再回头看一眼司铎的表情,妥妥的无视他出了门,看上去心情还不是很好。自始至终,司铎都处于一种不敢置信的状态,这样做的玄洛尔还是他认识的玄洛尔吗?这是怎么,难道这个孩子已经能牵动她的情绪了吗?

    “系好安全带。”上了车,玄洛尔还是没有回头去看一眼落云。平视着前方,脸上无喜也无怒,踩下油门的时候也是缓缓的,车速一点也不快,可是落云就是看出来她紧绷的肌肉下蕴含着很深的怒气。

    落云知道这一次这个女子是真的生气了,尽管这个人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还是满面笑意面对餐厅里的人,但是不难感受到她的怒意,只是因为她根本就懒于给自己一个眼神了。他只知道这一次他弄得她很不开心,该死的,为什么要答应温雅呢?虽然这样自己能够和她在一起,可是这样做她并不开心啊,看着这样的她他宁愿不要!

    手握方向盘,漫无目的地旋转,旋转,再旋转,莹白的手指就像在夜色里跳一曲绚丽的舞,舞姿迷人。而在这赏心悦目之中,落云的心情只能用不安来形容,他该觉得这是自己跨出的一小步吗?

    他其实根本就不明白她此时的怒气是为了什么,是因为温雅把自己一个人扔在了那里吗?那自己是应该喜悦的,可是其实更应该是为了她自己无缘无故将一个人带了出来,而将司铎留在了那里,是在没道理地自己生闷气吧。

    一个急刹车之后,下了车玄洛尔就直直地指着落云的鼻子开始数落:“你啊你,只听过做妓的不满主顾把客人留在那里的,哪见过一个做鸭的被客人扔在那里的,这算钓凯子吗!你真是!笨死了!”

    不过,也仅限于这两句了,本来落云就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尽管路上还腹排了好些什么,但是说出口了是不合两人的身份的,完全就指责不了什么。这两句也不过是为了缓解现在的气氛罢了。

    落云还震惊在她绚丽的车技之中没有回过神来,听了这话又是一愣,然后突然就笑了起来,看见他笑她也跟着一起笑了。没错,她说的是一个笑话。

    “喂,阿铎。”

    “……”

    “我今晚不回去了,你自己早点休息吧。”

    “……”

    “嗯,我知道了。”

    笑过之后玄洛尔打了一个电话,草草几句就结束了一通电话。虽然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但是从她说话的间隔,对于玄洛尔扔下他这件事他好像一点也不生气什么的。恋人之间,真的可以这样吗?落云的心中不禁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好。陪过太多女人和男人,毕竟没有经历过爱情。

    难道是因为司铎不行吗?车停下的地方就是上回那家酒店的停车场,正好在两辆车中间,离大门不是很远,放下手机走过去的时候,玄洛尔就淡淡地挽上了落云,就像这姿势做了无数遍,那么娴熟那么自然。

    如果用司铎的话来解释这么一种现象,那就是“玄洛尔是个软骨头”,自己是不能走路的,一定得靠着身边的什么东西才可以前行,当然就算身边是落云也一样。落云的手臂上靠着一个姣好女子的身躯,那柔软的触感以及发间传来的清香令他沉醉。

    随之,就感到一张银行卡塞到了自己的手中。她就是这样,不论对方是什么身份,都极尽体贴着,大约是不喜欢为一个男人去买单吧尽管她能做到的只是表面上。

    这么多年来,自从玄洛尔第一次花除了父亲以外的男人的钱,就有了一个固定的意识,男人和女人一起逛街,让女人掏钱对男人来说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所以她很自然很体贴从不和男人抢着谁来付钱。

    她是个极乐主义者,各种消费都很高,当然她不介意男人们先问她收取这一次出去要花的钱,她之所以花钱多只是因为对钱不在乎,无所谓是谁的钱。但是男人们又爱面子不会这么做,日子久了就说她花钱太多就分了。现在除了买来的男人也就只有司铎会问她要钱了,所以她就和司铎过了。(作:你是他老板,他不问你要哪里来的钱?玄:这么说他也是我买来的男人?作:……)

    走着走着,落云的眉头不觉得皱了起来,又是这样的感觉,带着一点阴冷的寒意从背后向自己袭来,上一次同她来这儿的时候他也感受到了这样的目光。察觉到落云神色间的疑惑,玄洛尔不自觉地朝着那个方向扫了一眼,只有一个人静默地坐在茶案旁读着报纸,好像,就没有其它了,没有多虑地等着落云去把房间开好。

    站着的时候又感到谁的目光将自己锁定,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回头了。这种被锁定的感觉虽然不太好受,但是记者这么多,哪能每一个都让她回一次正脸的?这种事就让公司里的人去处理好了。

    “今晚,还是像上回那样吗?”穿着睡袍,落云略带怯意站在床边看着玄洛尔,她点头,然后放下了手中的公文。

    想到吃饭的时候自己摆了温雅一道,而她摆回来的这一道只是给自己送了个枕头,她就一阵畅快。一畅快,就有些脱线,扯开了被子的一个角:“奴家已经暖好床了,官人快褪了衣衫进来吧。”

    熄灯,她满足地抱着落云,靠在他的心口,一条腿盘了上去,挂在他身上的样子活像一只树袋熊。这样孩子气的一个女人,落云这样想。

    可是商场上她的手段绝对不弱,还真是人格矛盾啊。仰望着,落云没有一丝的睡意,只觉得她贴着自己的身体那样迷人,无法自拔,听得她的声音越来越平稳,他就更加不敢动了。她只需要一个人入眠,但在睡去后却不习惯身边有人,上一次就被从被子里踢了出来,这一次也不例外。缩在一个角落,他堪堪能够小睡一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了,玄洛尔睡觉一定得靠着什么,起先娃娃也可以,到了后来非人不可,要听到有力的心跳声,要靠着细腻但是结实的胸膛。司铎的胸很平时没错的,可是却异常地柔软,显然就不在这个行列内了。自她在外捕猎多年,这个落云还是很不错的,是个绝佳的枕头。

    夜深,落云入眠之际只听得她喃喃梦语。

    “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