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离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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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北重新检查了一下船票，并没有错，这的确是一张普通的船票，那上面都是新印刷的，还是二维码防伪标识，崭新的船票，怎么就登上一条破船呢？
迟疑不决的脚步，又向船仓里迈去，里面灯光昏暗，阴森恐怖，步步惊心，储北不敢再往里走，他退出来，轻轻关上门，从走廊往回走，心紧缩着，大气不出，又回到自己的舱位，唯独这个舱位是干净光鲜的，充满现代化气息，一点没有破败之像，墙壁是雪白的，扶手是锃亮的，被褥是干净的。
一艘漂亮的大船，一些破烂的船舱，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相？
储北越想越迷惑不解，他再也坐不住了，向上走，准备再回到甲板上，问一问那些站在甲板上的客人，他们为什么喜欢站在风里，而不是进舱位休息？为什么他刚刚看到的与想像不同？
头脑里的问题积攒得越来越多，多得不愿意再想，可是自己又无法禁止住自己的思绪，应该给思绪安装个手刹，有一个停下来的目标，想到此为止。
但想像和现实，不会在同一个时代出现。
刚走出几步，脚下突然剧烈一震，一声巨响，巨大的冲击力，将储北摔倒在过道里，他还没爬起来，耳边传来震耳欲聋的警报声和人们的吵嚷声、叫喊声混淆一起。
“船触礁了！”叫喊声里透出恐怖，呼救声连成一片。
储北钻出船舱时，外面已经乱成一团，甲板上的人，自动围成一堆，惊慌失措的人们都在领取救生圈，但是很有秩序，他们围转成一排，没有人插队，储北排在了最后面。
船好像在不断地下沉，人们的脸上都写着极度的恐慌，海风更大，船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像个喝多酒的巨人，舵手会不会是在酒驾。
看样子，船快要翻了，人们的衣服和裤子被风吹得“哗哗”作响，每个人的心中，都在思考着同一个问题：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同答案。
储北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个问题，他只想快些拿到救生圈，他会游水，领到救生圈，就多了一层保障。
前面的队伍在缩小，好不容易排到他，可是没有救生圈了，服务员摇了摇头说：“本来是一个人一个圈的，怎么会少一个？”
服务员的话，让储北心凉半截，空着手的储北，更加心神恍惚，但他还在心里暗暗地安慰自己：本人会水，不用圈。
空中广播的声音响起来，这是船长在讲话，语气坚定不移，和这晃动的船形成强烈对比，他安慰人们：“船只是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裂缝，进了点水，除此之外，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漏洞马上就会自动修补好的，凭他多年的行船经验，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麻烦你船长，你把讲话稿的漏洞修补好再拿出来说，多好啊！也算是给我们一点最后关怀。”有人对着大喇叭叫。
大喇叭不理会他人的感觉。他不停地说：“现在，公主号就要驶过一段特殊的水域，请求大家一定要把救生圈带到身上，经过这段路程，前方就顺利了。”
储北不敢再独自回舱，和大伙一起站在甲板上，看到别人都把救生圈套在身上，储北有些绝望。
这时，身边的一个老人，捅了捅储北：“你怎么没拿救生圈？”
老人头发雪白，脸上布满皱纹，刀削凿刻，苍劲毕透。
储北回答老人：“船上少准备了一个，我没领着。”
老人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可能，每次出海，船上都会为每一个人准备好救生圈的。”
“那为什么会没有我的呢？”
老人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没有得到，那就说明这船上多出一个人，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储北不想讨论与自己无关的事。
“我猜一定是那个魔鬼，我明白了，现在一定是那个魔鬼在开船，没有谁会把船开成这样，谁会故意往礁石上撞？除了魔鬼没有别人。”
储北摇摇头，心说碰了一个爱说鬼故事吓人的怪老头。
怪老头看出他不信，说：“你不相信我？请跟我来一趟。”储北看着老人，不知道该不该跟他去一趟，为了求得真相，储北决定看一看去。
老人带着储北向上登到驾驶舱，驾驶舱的门紧紧地关着，老人没推动，储北用力推了一下，也没推动，储北马上想到他曾经打开过的那些舱位，里面也是破烂不堪？储北抬起脚，使出全身边气，踹开了那道门，里面灰尘满布，破旧不堪，根本就没有人。
灰尘散尽，储北第一眼，就看到那个舵位，他奔过去，抓过锈迹斑泊的舵轮，早已经锈死了，船是朝着一个方向开的，怪不得会撞。仪表罗盘上面满是锈蚀，早已经失去作用，储北拿起航海日志，最后的日子却是十九年前的……
“我说是魔鬼在开船，这回你信了吧。”老人已经站在他的背后，一脸苍茫，脸上的皱纹，让储北想到了海浪。
“我上错船了？”储北是问自己，还像是问老人。
“没有错，因为这船是专门来接你的，孩子。”老人连声音也沧桑许多。
“接我，接我一个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储北更加莫名其妙。
老人来到舵轮面前，目视前方，熟练地掌握起舵轮，用力拧了拧，舵轮开始松动了，他用平静的语调，道出了一件让储北震惊的事来。
“其实这艘公主号，在十七年前的今天，就已经沉没了。那一次，你的亲生父母带着你一起去海外，那时你才一岁，船开走之后，你的母亲才发现你不见了，满船找你，也没有找到，他们以为你掉进了海里，他们伤心欲绝。实际上，你是被船上的一个船员偷偷地抱走的，这个船员把你卖给了储家，你的养父母不能生育，一直把你当成是自己亲生的儿子一样。这件事谁也不知道。可是公主号的那次航行，没驶出多远，就触礁沉没了，你因为没在船上，才免去了一难。那场海难，是海上的一个恶魔做的，他要的是一船的人，到手后发现少了一个，那就是你。”
“那个恶魔要一船的人，为什么呢？”
“谁也不知道，可能是这一船人，对他们不利。”
“那他们没再找过我吗？”
“找了，天天都在找，但是如果你不上船，就不会有事。”
储北惊讶地看着那个老头，储北从来没跟这个老头说过自己姓啥。老人说得如此自信，储北不得不有些相信：“你是说，眼前的一切都是针对我的？”
“对，十九年后的今天，恶魔让那个船长来接你，船长不得不来，他要是不来，就会把那船死去的灵魂永远沉入水底。”
储北惊愕地看着眼前的老人：“所以你就来了？”
老人点了点头：“但我并不想带你回去。现在，这一船上的人，全都是恶魔，我要带上他们，一起下地狱。”
储北仔细看了看老人：“那你怎么放走我呢？”
“等一会儿，我让你跳的时候，你就跳。”老人说得十分坚定，但是储北却仍然疑惑不解。
公主号乘风破浪，在海浪中上下起伏，轮船越开越快，吓得储北眼睛都不敢睁开了。
等到储北睁开眼的时候，他大吃一惊，发现这船已经开到了天上。太阳就在船的大前方，老人大声催促他说：“你快点跳，再晚就来不及了。”
储北推开窗子，狂风灌进来，他本能地一缩，不想跳了，还不如就这样死去。
“你可以跳了。”老人话语沧桑而平和，这是决绝之后的宁静。
储北探头一看，大头朝下，下面空空，他有些害怕，
老人催促他：“快点，再等一会儿，就到太阳了，太阳的巨大引力，会将我们全部吸过去，我们会一起融化到太阳里，你快跳啊！”
储北钻出了船舱，可是船舱的窗子挂住了他的衣服，风吹着他，扯不下去，储北只好把衣服脱了下来，他才脱离了船体，向下一头栽了下去。
蓝天白云伴着耳边的呼呼风声，储北沉下去，沉下心去。
不晓得掉了多久，他却感觉被一个东西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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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北重新检查了一下船票，并没有错，这的确是一张普通的船票，那上面都是新印刷的，还是二维码防伪标识，崭新的船票，怎么就登上一条破船呢？
迟疑不决的脚步，又向船仓里迈去，里面灯光昏暗，阴森恐怖，步步惊心，储北不敢再往里走，他退出来，轻轻关上门，从走廊往回走，心紧缩着，大气不出，又回到自己的舱位，唯独这个舱位是干净光鲜的，充满现代化气息，一点没有破败之像，墙壁是雪白的，扶手是锃亮的，被褥是干净的。
一艘漂亮的大船，一些破烂的船舱，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相？
储北越想越迷惑不解，他再也坐不住了，向上走，准备再回到甲板上，问一问那些站在甲板上的客人，他们为什么喜欢站在风里，而不是进舱位休息？为什么他刚刚看到的与想像不同？
头脑里的问题积攒得越来越多，多得不愿意再想，可是自己又无法禁止住自己的思绪，应该给思绪安装个手刹，有一个停下来的目标，想到此为止。
但想像和现实，不会在同一个时代出现。
刚走出几步，脚下突然剧烈一震，一声巨响，巨大的冲击力，将储北摔倒在过道里，他还没爬起来，耳边传来震耳欲聋的警报声和人们的吵嚷声、叫喊声混淆一起。
“船触礁了！”叫喊声里透出恐怖，呼救声连成一片。
储北钻出船舱时，外面已经乱成一团，甲板上的人，自动围成一堆，惊慌失措的人们都在领取救生圈，但是很有秩序，他们围转成一排，没有人插队，储北排在了最后面。
船好像在不断地下沉，人们的脸上都写着极度的恐慌，海风更大，船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像个喝多酒的巨人，舵手会不会是在酒驾。
看样子，船快要翻了，人们的衣服和裤子被风吹得“哗哗”作响，每个人的心中，都在思考着同一个问题：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同答案。
储北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个问题，他只想快些拿到救生圈，他会游水，领到救生圈，就多了一层保障。
前面的队伍在缩小，好不容易排到他，可是没有救生圈了，服务员摇了摇头说：“本来是一个人一个圈的，怎么会少一个？”
服务员的话，让储北心凉半截，空着手的储北，更加心神恍惚，但他还在心里暗暗地安慰自己：本人会水，不用圈。
空中广播的声音响起来，这是船长在讲话，语气坚定不移，和这晃动的船形成强烈对比，他安慰人们：“船只是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裂缝，进了点水，除此之外，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漏洞马上就会自动修补好的，凭他多年的行船经验，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麻烦你船长，你把讲话稿的漏洞修补好再拿出来说，多好啊！也算是给我们一点最后关怀。”有人对着大喇叭叫。
大喇叭不理会他人的感觉。他不停地说：“现在，公主号就要驶过一段特殊的水域，请求大家一定要把救生圈带到身上，经过这段路程，前方就顺利了。”
储北不敢再独自回舱，和大伙一起站在甲板上，看到别人都把救生圈套在身上，储北有些绝望。
这时，身边的一个老人，捅了捅储北：“你怎么没拿救生圈？”
老人头发雪白，脸上布满皱纹，刀削凿刻，苍劲毕透。
储北回答老人：“船上少准备了一个，我没领着。”
老人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可能，每次出海，船上都会为每一个人准备好救生圈的。”
“那为什么会没有我的呢？”
老人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没有得到，那就说明这船上多出一个人，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储北不想讨论与自己无关的事。
“我猜一定是那个魔鬼，我明白了，现在一定是那个魔鬼在开船，没有谁会把船开成这样，谁会故意往礁石上撞？除了魔鬼没有别人。”
储北摇摇头，心说碰了一个爱说鬼故事吓人的怪老头。
怪老头看出他不信，说：“你不相信我？请跟我来一趟。”储北看着老人，不知道该不该跟他去一趟，为了求得真相，储北决定看一看去。
老人带着储北向上登到驾驶舱，驾驶舱的门紧紧地关着，老人没推动，储北用力推了一下，也没推动，储北马上想到他曾经打开过的那些舱位，里面也是破烂不堪？储北抬起脚，使出全身边气，踹开了那道门，里面灰尘满布，破旧不堪，根本就没有人。
灰尘散尽，储北第一眼，就看到那个舵位，他奔过去，抓过锈迹斑泊的舵轮，早已经锈死了，船是朝着一个方向开的，怪不得会撞。仪表罗盘上面满是锈蚀，早已经失去作用，储北拿起航海日志，最后的日子却是十九年前的……
“我说是魔鬼在开船，这回你信了吧。”老人已经站在他的背后，一脸苍茫，脸上的皱纹，让储北想到了海浪。
“我上错船了？”储北是问自己，还像是问老人。
“没有错，因为这船是专门来接你的，孩子。”老人连声音也沧桑许多。
“接我，接我一个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储北更加莫名其妙。
老人来到舵轮面前，目视前方，熟练地掌握起舵轮，用力拧了拧，舵轮开始松动了，他用平静的语调，道出了一件让储北震惊的事来。
“其实这艘公主号，在十七年前的今天，就已经沉没了。那一次，你的亲生父母带着你一起去海外，那时你才一岁，船开走之后，你的母亲才发现你不见了，满船找你，也没有找到，他们以为你掉进了海里，他们伤心欲绝。实际上，你是被船上的一个船员偷偷地抱走的，这个船员把你卖给了储家，你的养父母不能生育，一直把你当成是自己亲生的儿子一样。这件事谁也不知道。可是公主号的那次航行，没驶出多远，就触礁沉没了，你因为没在船上，才免去了一难。那场海难，是海上的一个恶魔做的，他要的是一船的人，到手后发现少了一个，那就是你。”
“那个恶魔要一船的人，为什么呢？”
“谁也不知道，可能是这一船人，对他们不利。”
“那他们没再找过我吗？”
“找了，天天都在找，但是如果你不上船，就不会有事。”
储北惊讶地看着那个老头，储北从来没跟这个老头说过自己姓啥。老人说得如此自信，储北不得不有些相信：“你是说，眼前的一切都是针对我的？”
“对，十九年后的今天，恶魔让那个船长来接你，船长不得不来，他要是不来，就会把那船死去的灵魂永远沉入水底。”
储北惊愕地看着眼前的老人：“所以你就来了？”
老人点了点头：“但我并不想带你回去。现在，这一船上的人，全都是恶魔，我要带上他们，一起下地狱。”
储北仔细看了看老人：“那你怎么放走我呢？”
“等一会儿，我让你跳的时候，你就跳。”老人说得十分坚定，但是储北却仍然疑惑不解。
公主号乘风破浪，在海浪中上下起伏，轮船越开越快，吓得储北眼睛都不敢睁开了。
等到储北睁开眼的时候，他大吃一惊，发现这船已经开到了天上。太阳就在船的大前方，老人大声催促他说：“你快点跳，再晚就来不及了。”
储北推开窗子，狂风灌进来，他本能地一缩，不想跳了，还不如就这样死去。
“你可以跳了。”老人话语沧桑而平和，这是决绝之后的宁静。
储北探头一看，大头朝下，下面空空，他有些害怕，
老人催促他：“快点，再等一会儿，就到太阳了，太阳的巨大引力，会将我们全部吸过去，我们会一起融化到太阳里，你快跳啊！”
储北钻出了船舱，可是船舱的窗子挂住了他的衣服，风吹着他，扯不下去，储北只好把衣服脱了下来，他才脱离了船体，向下一头栽了下去。
蓝天白云伴着耳边的呼呼风声，储北沉下去，沉下心去。
不晓得掉了多久，他却感觉被一个东西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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