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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逼上战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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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云向太后求了情,让若水晗留下来用完膳再回宫,冯太后虽然心有不满,但还是答应了。

    一家人难得团聚,但这顿饭却吃得不心安,饭桌上没有欢声笑语,若宣和板着一张老脸,没有一丝的表情,素云满脸的悲伤,双眸中的泪水从脸上滑落,一点一点的滴落在饭碗里。

    “娘,不要难过了,女儿这不是回来了吗?”若水晗从腰间取出锦帕,轻轻地为素云拂去泪水。

    “水晗,是为娘对不起你,都是为娘的错!”素云的哽咽声渐渐加重,她索性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竟然嚎嚎大哭起来。

    “这饭还让不让人吃了?”若宣和“啪”的一声,将手中的筷子狠狠地砸到了桌上,对着一边的夏子元叫道,“娘娘应该吃饱了,你带几十个精兵护送娘娘回宫!”

    若水湄的没有微微一皱,“爹,她不是有了个贴身侍卫了吗,干嘛还让子元去护送她呢?”

    “不用了,爹!”若水晗浅浅一笑,拒绝道。

    “不行!”素云努力的平息了自己的哭声,道,“你身份尊贵,定不能有半点差池!”

    素云的坚持让若水晗不好拒绝,只是若水湄气愤的嘟着嘴道,“他是我的夫君,应该保护我!”

    “放肆!”素云突然大吼一声,众人都被她的愤怒给吓住了,平日里她温柔贤惠,即使遇到天大的事情也从不发火,可是今日竟然对着自己的女儿发起火来。

    “若水湄,你这是什么话,一点尊卑礼仪都不懂。夏子元虽然是你的夫君,但他也是杵国的大将军,他的生命不仅仅属于你个人,更属于整个国家!”

    素云的声音高亢肃穆,一时间吓得若水湄不敢说半句,只能低着头在心里默默骂着。

    “算了,娘亲,你也不要生气了,女儿现在就回宫去!”若水晗安抚了素云几句,便起身往外走去。

    将军府外停了一辆豪华的马车,她在下人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岩风与夏子元一人一边站在马车的左右两侧,就如左右护法一样。

    马车徐徐的行驶,速度缓慢,若水晗揭开窗帘,静静的望着杵国的夜景。思绪变得平淡,渐渐找不到最后的落脚点。

    “娘娘,到了!”

    夏子元揭开了马车前的纱布,露出俊朗的脑袋。

    若水晗点了点头,她轻轻地从马车上下来,望着眼前的锦阳殿,锦阳殿还是原来的模样,但现在早已经物是人非了。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锦阳殿内的十几个宫人小跑着出来了,纷纷行李。

    “娘娘,末将先行告退了!”夏子元抱拳道,若水晗侧过身子,点了点头,“今日多亏将军相救,不然本宫早已被打入了死牢!”

    夏子元的身子一僵,脸色有些迟疑,他努力的笑了笑,“末将此生都会守护娘娘,不会让娘娘有半点性命之忧!”

    岩风一愣,他侧过头望着夏子元,在他的脸上,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为了一份爱情,一份坚持,宁愿抛弃天下所有的人。

    “娘娘,在墨国那些年,你还好吗?”夏子元的声音温婉如玉,没有了平日里大将的雷厉风行。

    若水晗浅浅一笑,“本宫都还能应付!”

    “这些年,你受苦了,末将以后不会再让娘娘有生命之忧,即使拼劲全力也要保你周全!”没有人知道夏子元对若水晗的心,那份心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生根发芽,如今已经枝繁叶茂。没有人知道,在若水晗被封为皇后的那一天,他一人喝酒到天亮,口中痴痴念着“水晗,水晗”。

    若水晗也感觉出了夏子元的那份心,她潜意识里赶紧将话题扯开,“你也早日回去吧,你还得接姐姐呢?”

    夏子元轻轻点了点头,他抱了抱拳,道,“末将先行告退了,娘娘万事小心,特别要防着太后和那个假皇上!”

    说完,夏子元便转身准备离开,刚走几步,只听若水晗道,“将军明日就要出征了,一定要凯旋归来!”

    夏子元的脚步有些迟缓,他坚定的点了点头,“末将定不会让娘娘失望!”

    说完,夏子元便往宫外走去,他的步伐坚定如磐石。岩风轻笑了一声,“看来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痴情种!”

    若水晗瞪了他一眼,“如果我没有猜错,今日在市集上的那个刺客是你安排的吧?”

    岩风的剑眉一抖,道,“你果然聪明!我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利用市集上的小贩做证人,若是将来太后怀疑我的身份,派人暗中调查也不会漏了陷!”

    “那安阳和幕渊怎么办?难道你真要做一个负心汉吗?”若水晗的语调有些重。

    岩风冷峻的脸上多了几分的颤抖,他对安阳即使没有爱情也会有亲情,毕竟也是夫妻一场,但是这份亲情在对若水晗的爱情中显得太渺小了,就像是一粒沙子掉进了深不见底的汪洋大海一样。

    许久,岩风苦笑了几声,“这辈子,我最不起的人就是他们母子二人,但让我费尽一生想要保护的人却是你若水晗。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你这样做值得吗?墨羽应该已经知道是你救我出宫的,也许他现在正命人将你的妻儿打入死牢?你觉得为了我一个人值得吗?”

    “值得!”几乎没有思考,岩风便坚定的叫道,“为了你,什么都值得!”

    岩风虽然说的很坚定,但若水晗却分明感觉出了他话中的无奈与悲伤,冷峻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了厚重的惆怅。

    “如果当日,我没有逼你跟安阳成亲,也许今日的你也不会如此痛苦!”

    “水晗,你不要埋怨自己,你要我做的任何事情,我都会义无返顾去做,绝不会后悔!”

    岩风的话中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情谊,对若水晗,他是情深意重,对安阳,他是愧疚难分,当若水晗与安阳同时掉进深渊后,他还会义无返顾的拼死救若水晗。

    因为这是他一直的信念,坚持,这是他生存下去唯一的支撑,当日在火海中,他早应断了气,但在临死前,脑海里又浮现出了若水晗天真无邪的笑脸,是她让自己有了生活下去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