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章 神雕侠侣再战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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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齐然这么装吊，这场架肯定要打起来了。
周围的同学赶紧往边上让了让，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范韦这几个哥们儿当然例外，他们站得离齐然更近了点，警惕的盯着对面来的那伙人。
可这次的情况不大一样，尤灿生、邹小樱和李天毅都扭扭捏捏的，似乎有点不好意思，隔着段距离就停下脚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活像成了害羞的大姑娘。
这几位吃错药了？范韦和兄弟们大眼瞪小眼，最后都瞅着齐然，看他怎么说。
齐然笑而不语，就等对方开口呢。
“你和他熟些，你说，”尤灿生小声说着，从后面推了李天毅一把。
李天毅差点一口血喷出来，确实和齐然比较熟，只不过是见面就恨不得捏死对方那种熟。
赶鸭子上架也没办法，好在这家伙最近吃瘪吃多了，也学了几个乖，这回就把笑脸儿端起来，假惺惺的打招呼：“齐……呃，齐同学，好久没看到你了，都是南浦初中出来的，有空还是经常聚一聚嘛。”
说完这话，李天毅耳根子都发红了，心虚的瞥了眼稍远一点的地方——林嫣正和几个女生站在那里，眸子清亮清亮的看着这边。
就算早就知道已经无可挽回的败给了齐然，但当着林嫣的面对齐然摆出低姿态，也有种丢脸丢到姥姥家的惨痛。
在场的同学们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瞬间扑棱棱摔碎了满地眼球。
范韦干脆压低声音问齐然：“喂喂，大哥，你给他吃了什么药？感觉今天萌萌哒。”
齐然没喂谁吃药，对方这伙衰人突然跑来套近乎的原因，他大概也猜到了三五分。多半和最近学校里发生的这些事情有关。
随口打个哈哈，齐然就让李天毅有话直说，有那啥就快放。哥没兴趣跟你丫的慢慢磨牙。
“学校做得太过分，我们实在忍不下去了！”李天毅挥舞着拳头。脸红脖子也粗，摆出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刚才他的高一四班和高二的几个班级在操场上体育课。同学们到学校器材室拿运动器材，没想到足球上补了几块疤，篮球是漏气的，羽毛球掉得只剩几根毛，就连乒乓球拍都落了胶皮只剩光板。
以前可不带这样，一中有政府下拨的教育经费，外加大笔择校费和企业家校友捐款。电脑室、立体声音乐教室、实验楼、半球式天文台，各种需要大笔投资的设施都应有尽有，难道还差体育器材这点小钱？
问了才知道，器材室已经归飞翔后勤服务公司管了——原来飞翔承包的不光是食堂，而是学校的整个后勤服务，包括餐饮、宿舍、保洁、绿化，连体育器材室都换上了他们的人。
于是原本好好的器材，全都变成了破烂。
和器材室几个大爷大妈讲理吵架根本没用，整整一节体育课，学生们只能在操场上跑圈、跳沙坑。装了满肚子的气。等到下课，高二的尤灿生、邹小樱，高一的李天毅。这几个挑头的就来找齐然了。
“先是食堂搞得稀里糊涂，又检查书包不准带吃的，现在体育器材也完蛋了……草，飞翔这么干，不是逼我们闹事吗？”李天毅朝地上呸了口唾沫，又热情的说：“齐然，你的点子多。听说前面那啥‘非暴力不合作’就是你弄出来的，我看这回还是你来挑头，干脆和他们大闹一场！”
阳光有点刺眼。齐然眯起眼睛打量着李天毅，对方下意识的避开了目光接触。等李天毅明白这下显得太怂包。又赶紧把眼神儿移回来，可那股子心虚气短终究泄了底。
场面有些尴尬。
尤灿生赶紧打着哈哈接话：“呵呵。齐然，我们之前是有点小误会——唉，没想到飞翔这么下作的事都做得出来。你看我们这已经高二下学期了，没多久就要会考，学校的好多事情还是要你们来挑头。你们已经来了大半年，也不是新生了嘛，到下学期还要选学生会主席呢！”
这话就说得很直白了，*裸的拿学生会主席做诱饵。
齐然笑笑，他从小学到高中连班干部都没当过，最大的官儿就是小组长。学生会主席，嘿，开什么玩笑！
范韦、吴建豪这几个好朋友也忍不住发笑，尽管最近一年齐然创造了不少奇迹，但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他和学生会主席联系到一块。
就连从初中就认识齐然的许悦兰都乐了，用胳膊碰了碰林嫣：“哈哈，尤灿生太能吹了吧，他怎么不说联合国秘书长？”
“没什么嘛，只是个学生会主席哎，”林嫣抿起了小嘴，少女的笑容云淡风轻。
许悦兰怔了怔，瞅瞅林嫣，瞅瞅齐然，还有周围那些眼巴巴等着他做出回应的同学，突然间若有所思。
被大家盯着的齐然，稍加思忖就猜到了尤灿生这几位的用意，也很快做出了决定。在给出回应之前，他朝林嫣这看了看，发现少女正微笑着朝他轻轻点头。
“，”齐然打了个响指，对大家说：“校方和飞翔公司的做法变本加厉！本来就是他们把食堂搞得一塌糊涂，所以才没人去吃东西。我们自己带吃的，现在他们又拦校门检查书包，连体育器材也捣鬼——足球篮球什么的才值多少钱？明明就为了给我们添堵！就这么忍着不是办法，是该向学校反映情况要求解决了！”
这话说得到位，身边的几个朋友开始摩拳擦掌，同学们也兴奋起来。
虽然大部分同学都是从各个初中升上来的好学生，平时不喜欢惹是生非，可泥人儿还有三分火性呢，学校最近搞的一桩桩一件件，谁都装了满肚子的气。
另外十六七岁的学生都有点从众心理，只要有人带了头。那起哄的架秧子的就不愁没人。
这不，云沧沧不知道从哪儿挤了出来，“哇塞齐然帅呆了。哼哼。早就看米庆玲那欧巴桑不顺眼，咱们就组织起来大闹一场！你来当龙头大哥。我当二路元帅，范韦就做个双花红棍……”
天哪，这家伙最近铁定是港漫看多了！齐然一指头弹在她脑门上：“还二路元帅呢，我看你像二百五！”
沧沧皱着鼻子瘪着小嘴，眼睛忽闪忽闪的装无辜，萌翻了。
还别说，本来就高涨的气氛经她这么一煽动变得更加热烈。同学们吵吵嚷嚷，就像淋了油的干柴。只要溅颗火星上去，立马就能点起大火。
李天毅、尤灿生和邹小樱互相交换眼神，掩饰不住的得意。齐然这么容易上当，使他们产生了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
“咳咳，不过，”齐然双手往下压了压，范韦吴建豪这几个哥们儿也帮忙扯着嗓子喊，才让大家勉强安静下来。
“肯定要让学校改变不合理的做法，但现在还不是闹事的时候，我们是学生。该上课就得上课。”
齐然的话和同学们的预期有个落差，那些比较刺头的家伙就有所不满了，尤灿生背后有人不阴不阳的来了句：“就这么算了？说得热闹。不闹一场有屁用？”
“no、no、no，”齐然坏笑着伸出食指摇了摇：“我们绝对不是闹事，而是向校方合理反映情况，你懂的。”
不管真懂还是假懂，同学们都表示懂了，一个个挤眉弄眼的跟着笑起来。至少反映情况听起来比闹事好多了，参与的心理压力要小很多。
齐然这小子，越来越能忽悠人了。
“所以，我们不能现在就停课去反映情况。而是要等到下午放学后，再正大光明的去找校方。”齐然一锤定音，轻轻松松就把时间拖延到了下午。
没有人反对。因为理由很充足。一中这个大圈子里，那种热血上头就不管后果的作风并不受待见。大家都是奔着升学率奔着高考来的，即使是“反映情况”，很多人还要下去之后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参与，参与到什么程度，齐然的提议正好给大家一个缓冲时间。
邹小樱从开始就没怎么说话，突然品出了一点味儿，斜着眼睛瞅齐然：“喂，要闹现在就闹，推三阻四的，你丫别怂了吧？”
“下午，谁怂谁是王八蛋，”齐然笑得人畜无害。
邹小樱也只是隐隐约约的感觉，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预备铃响起，学生们匆匆散去回各自教室。
李天毅这几位有恃无恐的慢慢走，尤灿生瓮声瓮气的来了句：“别节外生枝吧？米校长只让咱们……可你非得把齐然推到前面。”
“不把齐然坑死，老子不甘心，”李天毅吐了口唾沫。
“他为什么要下午放学后闹事，拖到下午有什么好处？”邹小樱百思不得其解。
李天毅咬了咬牙：“不管那么多了，反正到下午，他要么认怂当龟孙子，要么就顶上去闹事——哼，到时候米校长可不会跟他客气，直接开除！”
高一一班教室，接下来几堂课和中午休息时间，气氛始终不同寻常，异样的平静中充斥着大事件来临前的兴奋。
孙亮云也听到了风声，把齐然叫到了办公室狠狠敲打了一番，齐然咬死不会闹事，孙亮云也只能不了了之。
离开办公室时，齐然似乎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叹息。奇怪，孙亮云会生气，会呵斥，会像唐僧一样唧唧歪歪，但似乎从来没有听到她叹气呢。
终于，全天课程结束，到了齐然承诺的时间。
“真的要去？”吴建豪小声说：“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尤灿生他们把你推到前面，恐怕没安好心咧。”
大家都不是傻子，就算当场没看穿，过了这么久也多多少少品出点味儿。
齐然一边收拾文具书本，一边点头：“当然要去，为什么不去？”
“齐然呢，齐然快出来！”窗外走廊上，尤灿生邹小樱李天毅三人组和他们的跟班及时出现，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某种捉摸不定的表情。
教室里坐在前排的张远航就忍不住撇撇嘴：“这次齐然惨了，肯定会被米庆玲打击报复。”
“你这么说好像太世故了吧，毕竟他也是为了我们大家，”陈菁菁瞥了他一眼，可心头不得不承认张远航是对的。我们这个社会，很多时候那些肯为了大家出头的人物，总会遭到打击报复，所谓枪打出头鸟是也。而因其获益的大众，此时却无力或不愿出力保护他们的“领袖”。
无论齐然是否能为同学们争取到应有的权利，当校方集中火力针对他个人的时候，作为普通同学又会为他做什么呢？
总而言之，他的下场恐怕不太妙。
齐然收拾好了书包，潇洒的往肩上一挂，然后走向教室前排：“林嫣，走了！”
“好哎，”少女在无数惊诧的目光注视下，从座位站了起来，轻轻捋了捋额角的发丝，幽深的眼眸里映着少年的身影。
喂！许悦兰的眼睛睁大到离谱的程度，不过比较起来，在她心目中当然是好朋友的行动更离谱。
什么？！教室内外惊碎满地眼球，清冷的冰山校花，竟然要和齐然一起去“向校方反映情况”？有没有搞错！
男生女生像傻了一样，目送他们肩并肩走出了教室，很有点神雕侠侣再战江湖的气概。
走廊上等着的邹小樱、李天毅，忽然就感觉像有一记耳刮子重重的甩在了脸上，火辣辣的疼。
教室里的学生终于反应过来，大呼小叫的跟着涌出去，接下来发生的情况，必然是很多年后开同学会，都会被一而再再而三提及的风云往事。随着时间流逝，原本的记忆会变得泛黄失色，但所有人都很清楚，今天的这一幕将永远不会褪色，而始终在记忆里保持鲜活。
“有什么牛的，”张远航酸溜溜的来了句，没跟着去看齐然出风头，而是打开装在黑板旁边的电视，收看这个时间段的新闻播报，休息一会儿再去参加社团活动。
接下来的整整一分钟，他的嘴巴就没合拢来。(未完待续)
得，齐然这么装吊，这场架肯定要打起来了。
周围的同学赶紧往边上让了让，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范韦这几个哥们儿当然例外，他们站得离齐然更近了点，警惕的盯着对面来的那伙人。
可这次的情况不大一样，尤灿生、邹小樱和李天毅都扭扭捏捏的，似乎有点不好意思，隔着段距离就停下脚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活像成了害羞的大姑娘。
这几位吃错药了？范韦和兄弟们大眼瞪小眼，最后都瞅着齐然，看他怎么说。
齐然笑而不语，就等对方开口呢。
“你和他熟些，你说，”尤灿生小声说着，从后面推了李天毅一把。
李天毅差点一口血喷出来，确实和齐然比较熟，只不过是见面就恨不得捏死对方那种熟。
赶鸭子上架也没办法，好在这家伙最近吃瘪吃多了，也学了几个乖，这回就把笑脸儿端起来，假惺惺的打招呼：“齐……呃，齐同学，好久没看到你了，都是南浦初中出来的，有空还是经常聚一聚嘛。”
说完这话，李天毅耳根子都发红了，心虚的瞥了眼稍远一点的地方——林嫣正和几个女生站在那里，眸子清亮清亮的看着这边。
就算早就知道已经无可挽回的败给了齐然，但当着林嫣的面对齐然摆出低姿态，也有种丢脸丢到姥姥家的惨痛。
在场的同学们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瞬间扑棱棱摔碎了满地眼球。
范韦干脆压低声音问齐然：“喂喂，大哥，你给他吃了什么药？感觉今天萌萌哒。”
齐然没喂谁吃药，对方这伙衰人突然跑来套近乎的原因，他大概也猜到了三五分。多半和最近学校里发生的这些事情有关。
随口打个哈哈，齐然就让李天毅有话直说，有那啥就快放。哥没兴趣跟你丫的慢慢磨牙。
“学校做得太过分，我们实在忍不下去了！”李天毅挥舞着拳头。脸红脖子也粗，摆出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刚才他的高一四班和高二的几个班级在操场上体育课。同学们到学校器材室拿运动器材，没想到足球上补了几块疤，篮球是漏气的，羽毛球掉得只剩几根毛，就连乒乓球拍都落了胶皮只剩光板。
以前可不带这样，一中有政府下拨的教育经费，外加大笔择校费和企业家校友捐款。电脑室、立体声音乐教室、实验楼、半球式天文台，各种需要大笔投资的设施都应有尽有，难道还差体育器材这点小钱？
问了才知道，器材室已经归飞翔后勤服务公司管了——原来飞翔承包的不光是食堂，而是学校的整个后勤服务，包括餐饮、宿舍、保洁、绿化，连体育器材室都换上了他们的人。
于是原本好好的器材，全都变成了破烂。
和器材室几个大爷大妈讲理吵架根本没用，整整一节体育课，学生们只能在操场上跑圈、跳沙坑。装了满肚子的气。等到下课，高二的尤灿生、邹小樱，高一的李天毅。这几个挑头的就来找齐然了。
“先是食堂搞得稀里糊涂，又检查书包不准带吃的，现在体育器材也完蛋了……草，飞翔这么干，不是逼我们闹事吗？”李天毅朝地上呸了口唾沫，又热情的说：“齐然，你的点子多。听说前面那啥‘非暴力不合作’就是你弄出来的，我看这回还是你来挑头，干脆和他们大闹一场！”
阳光有点刺眼。齐然眯起眼睛打量着李天毅，对方下意识的避开了目光接触。等李天毅明白这下显得太怂包。又赶紧把眼神儿移回来，可那股子心虚气短终究泄了底。
场面有些尴尬。
尤灿生赶紧打着哈哈接话：“呵呵。齐然，我们之前是有点小误会——唉，没想到飞翔这么下作的事都做得出来。你看我们这已经高二下学期了，没多久就要会考，学校的好多事情还是要你们来挑头。你们已经来了大半年，也不是新生了嘛，到下学期还要选学生会主席呢！”
这话就说得很直白了，*裸的拿学生会主席做诱饵。
齐然笑笑，他从小学到高中连班干部都没当过，最大的官儿就是小组长。学生会主席，嘿，开什么玩笑！
范韦、吴建豪这几个好朋友也忍不住发笑，尽管最近一年齐然创造了不少奇迹，但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他和学生会主席联系到一块。
就连从初中就认识齐然的许悦兰都乐了，用胳膊碰了碰林嫣：“哈哈，尤灿生太能吹了吧，他怎么不说联合国秘书长？”
“没什么嘛，只是个学生会主席哎，”林嫣抿起了小嘴，少女的笑容云淡风轻。
许悦兰怔了怔，瞅瞅林嫣，瞅瞅齐然，还有周围那些眼巴巴等着他做出回应的同学，突然间若有所思。
被大家盯着的齐然，稍加思忖就猜到了尤灿生这几位的用意，也很快做出了决定。在给出回应之前，他朝林嫣这看了看，发现少女正微笑着朝他轻轻点头。
“，”齐然打了个响指，对大家说：“校方和飞翔公司的做法变本加厉！本来就是他们把食堂搞得一塌糊涂，所以才没人去吃东西。我们自己带吃的，现在他们又拦校门检查书包，连体育器材也捣鬼——足球篮球什么的才值多少钱？明明就为了给我们添堵！就这么忍着不是办法，是该向学校反映情况要求解决了！”
这话说得到位，身边的几个朋友开始摩拳擦掌，同学们也兴奋起来。
虽然大部分同学都是从各个初中升上来的好学生，平时不喜欢惹是生非，可泥人儿还有三分火性呢，学校最近搞的一桩桩一件件，谁都装了满肚子的气。
另外十六七岁的学生都有点从众心理，只要有人带了头。那起哄的架秧子的就不愁没人。
这不，云沧沧不知道从哪儿挤了出来，“哇塞齐然帅呆了。哼哼。早就看米庆玲那欧巴桑不顺眼，咱们就组织起来大闹一场！你来当龙头大哥。我当二路元帅，范韦就做个双花红棍……”
天哪，这家伙最近铁定是港漫看多了！齐然一指头弹在她脑门上：“还二路元帅呢，我看你像二百五！”
沧沧皱着鼻子瘪着小嘴，眼睛忽闪忽闪的装无辜，萌翻了。
还别说，本来就高涨的气氛经她这么一煽动变得更加热烈。同学们吵吵嚷嚷，就像淋了油的干柴。只要溅颗火星上去，立马就能点起大火。
李天毅、尤灿生和邹小樱互相交换眼神，掩饰不住的得意。齐然这么容易上当，使他们产生了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
“咳咳，不过，”齐然双手往下压了压，范韦吴建豪这几个哥们儿也帮忙扯着嗓子喊，才让大家勉强安静下来。
“肯定要让学校改变不合理的做法，但现在还不是闹事的时候，我们是学生。该上课就得上课。”
齐然的话和同学们的预期有个落差，那些比较刺头的家伙就有所不满了，尤灿生背后有人不阴不阳的来了句：“就这么算了？说得热闹。不闹一场有屁用？”
“no、no、no，”齐然坏笑着伸出食指摇了摇：“我们绝对不是闹事，而是向校方合理反映情况，你懂的。”
不管真懂还是假懂，同学们都表示懂了，一个个挤眉弄眼的跟着笑起来。至少反映情况听起来比闹事好多了，参与的心理压力要小很多。
齐然这小子，越来越能忽悠人了。
“所以，我们不能现在就停课去反映情况。而是要等到下午放学后，再正大光明的去找校方。”齐然一锤定音，轻轻松松就把时间拖延到了下午。
没有人反对。因为理由很充足。一中这个大圈子里，那种热血上头就不管后果的作风并不受待见。大家都是奔着升学率奔着高考来的，即使是“反映情况”，很多人还要下去之后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参与，参与到什么程度，齐然的提议正好给大家一个缓冲时间。
邹小樱从开始就没怎么说话，突然品出了一点味儿，斜着眼睛瞅齐然：“喂，要闹现在就闹，推三阻四的，你丫别怂了吧？”
“下午，谁怂谁是王八蛋，”齐然笑得人畜无害。
邹小樱也只是隐隐约约的感觉，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预备铃响起，学生们匆匆散去回各自教室。
李天毅这几位有恃无恐的慢慢走，尤灿生瓮声瓮气的来了句：“别节外生枝吧？米校长只让咱们……可你非得把齐然推到前面。”
“不把齐然坑死，老子不甘心，”李天毅吐了口唾沫。
“他为什么要下午放学后闹事，拖到下午有什么好处？”邹小樱百思不得其解。
李天毅咬了咬牙：“不管那么多了，反正到下午，他要么认怂当龟孙子，要么就顶上去闹事——哼，到时候米校长可不会跟他客气，直接开除！”
高一一班教室，接下来几堂课和中午休息时间，气氛始终不同寻常，异样的平静中充斥着大事件来临前的兴奋。
孙亮云也听到了风声，把齐然叫到了办公室狠狠敲打了一番，齐然咬死不会闹事，孙亮云也只能不了了之。
离开办公室时，齐然似乎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叹息。奇怪，孙亮云会生气，会呵斥，会像唐僧一样唧唧歪歪，但似乎从来没有听到她叹气呢。
终于，全天课程结束，到了齐然承诺的时间。
“真的要去？”吴建豪小声说：“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尤灿生他们把你推到前面，恐怕没安好心咧。”
大家都不是傻子，就算当场没看穿，过了这么久也多多少少品出点味儿。
齐然一边收拾文具书本，一边点头：“当然要去，为什么不去？”
“齐然呢，齐然快出来！”窗外走廊上，尤灿生邹小樱李天毅三人组和他们的跟班及时出现，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某种捉摸不定的表情。
教室里坐在前排的张远航就忍不住撇撇嘴：“这次齐然惨了，肯定会被米庆玲打击报复。”
“你这么说好像太世故了吧，毕竟他也是为了我们大家，”陈菁菁瞥了他一眼，可心头不得不承认张远航是对的。我们这个社会，很多时候那些肯为了大家出头的人物，总会遭到打击报复，所谓枪打出头鸟是也。而因其获益的大众，此时却无力或不愿出力保护他们的“领袖”。
无论齐然是否能为同学们争取到应有的权利，当校方集中火力针对他个人的时候，作为普通同学又会为他做什么呢？
总而言之，他的下场恐怕不太妙。
齐然收拾好了书包，潇洒的往肩上一挂，然后走向教室前排：“林嫣，走了！”
“好哎，”少女在无数惊诧的目光注视下，从座位站了起来，轻轻捋了捋额角的发丝，幽深的眼眸里映着少年的身影。
喂！许悦兰的眼睛睁大到离谱的程度，不过比较起来，在她心目中当然是好朋友的行动更离谱。
什么？！教室内外惊碎满地眼球，清冷的冰山校花，竟然要和齐然一起去“向校方反映情况”？有没有搞错！
男生女生像傻了一样，目送他们肩并肩走出了教室，很有点神雕侠侣再战江湖的气概。
走廊上等着的邹小樱、李天毅，忽然就感觉像有一记耳刮子重重的甩在了脸上，火辣辣的疼。
教室里的学生终于反应过来，大呼小叫的跟着涌出去，接下来发生的情况，必然是很多年后开同学会，都会被一而再再而三提及的风云往事。随着时间流逝，原本的记忆会变得泛黄失色，但所有人都很清楚，今天的这一幕将永远不会褪色，而始终在记忆里保持鲜活。
“有什么牛的，”张远航酸溜溜的来了句，没跟着去看齐然出风头，而是打开装在黑板旁边的电视，收看这个时间段的新闻播报，休息一会儿再去参加社团活动。
接下来的整整一分钟，他的嘴巴就没合拢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