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仕官 > 第二百零六章 胡EO的手段

第二百零六章 胡EO的手段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夜的命名术天机之神局梦醒细无声神级幸运星我的大明星家族大国重工孤岛求生之重生狂蟒位面因果系统都市狐仙养成记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蓝天工业园规划在龙口镇和机场镇交界处,征用了一个半行政村,南临机场路,北临长江,占地面积4.2平方公里。除图纸上的二期工程只圈围墙外,一期工程全面开花。

    沿着机场路一路走来,所到之处都在拆迁。经过机场路拐弯处时,只见一辆推土机开足马力向前冲去,“轰隆”一声,一个小院的院墙坍塌了一段,碎砖堆了个斜坡,灰尘弥漫。

    一条火舌在瓦砾堆里流窜,不时响起电器爆炸声,闪出团团火光。很显然拆迁工人并不专业,竟然连电源都没切断。

    “你们这是毁我家呀,曰本人当年也没扒我房子啊!”

    一个老太太指着院内顿脚哭叫,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没拿出来,还是对征地办给出的补偿不满意。

    “老太太,你哭什么呀?钱不都给你了吗?这样的好事我们盼还盼不来呢。”

    一个工头模样的人,戴着安全帽跳下推土机,一脸不快的招呼工人把老太太带离现场,好让他们尽快施工。

    房子本来就很破,三下两下便被夷为平地。推土机“突突”的冒着黑烟,在工头的指挥下又瞄上了下一个目标。老太太湿润着眼睛,冲路边一小女孩挥挥手,不知从哪找了把铁锹,跌跌撞撞的扑了过去。在刚被夷为平地的老宅子的瓦砾堆里翻砖掀瓦,拣出各种瓶瓶罐罐,仔细地扫去上面的尘土油垢,一样一样的收集起来。

    田文建脸色铁青,看着废墟上忙碌着的祖孙俩,久久没能缓过神来。蓝天工程建设费、蓝天工业园征地拆迁,像两记闪亮的耳光,火辣辣的扇在他脸上。又像两把重锤,轮番敲打着他的心灵。

    城乡二元化、工农业剪刀差,已经让农民成了二等公民。

    教育上向城市倾斜由来已久,从53年的“农村高小毕业生参加农业生产乃基本出路”,到1954年的教育部副部长批评“农村学生想升学和到城市当工人”,再到60年教育部部长要求城乡教育要有差别……直到1992年国家教委发文“城市基础教育要优于农村”。

    这一系列由政斧导演下的教育不公,让寒门再难出贵子。

    医疗条件更是与城市有着天壤之别,就盘山正爆发的hiv感染来说,有条件的城市大医院一个星期收治不到1个爱滋病人,可盘山县那么多爱滋病人却没一个有经验的医生去治疗。

    经济上只能用横征暴敛这个词来形容!农村所有的事全部由农村负责,连军烈属的费用市以上财政都不拨钱,实际的结果就转移负担给农民。所有的事情都是农民集资,修路、盖学校、通电、电话等等都要农民集资,而产权却不归农民。

    读不起书、看不起病成为普遍现象,国家的社会福利事业将农民丢到国家体系之外。就在这么严峻的形势之下,农民还承担着干部和工人几倍以上的税负,包括刚出生的小孩和七十岁高龄的老人。

    盘活几家国有企业,让近万名下岗职工再次就业无可厚非,可这又关农民什么事儿?他们凭什么要遭此无妄之灾?

    生长在穷山僻壤的田文建,比谁都明白农民有多难。好心办成了错事,他怎么都不能原谅自己。毕竟这一切都是他一手促成的,如果没有他的穿针引线,没有他的牵线搭桥,就不可能有今天的蓝天工程。

    这时候电话响了,低头一看,是任然打来的。田文建揉了揉发酸的鼻子,摁下了通话键。

    “你在哪儿?我现在就去找你,咱哥儿俩当面谈谈。”

    语气很急,能感觉出电话那头的任然很焦急。田文建关上车窗,看着马路左侧的那片废墟,冷冷地说道:“我在看你们干得好事。”

    “兄弟,我知道你不是个不顾全大局的人。当然,市里的做法的确有点过了,但这不是没办法的办法吗?再说这个问题要一分为二的看,从表面上看来,征收蓝天工程建设费是不对。可只要把蓝天集团搞起来,那最终受益的还不是一区两县农民?”

    “我目光短浅,看得没你那么远。”田文建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道:“这事没商量,你看着办吧,我现在要去找赵老板谈谈。”

    说完之后,田文建撂下电话,发动轿车往315厂疾驰而去。厂部大楼空荡荡的,只有几个值班人员。得知赵维明和常永泰在招待所后,心急如焚的田文建,连忙小跑着追了过去。

    老工委大楼还在装修,蓝天招待所成了蓝天控股集团的临时办公场所。院里停满了小车,大堂内外人来人往,看上去非常忙碌。二楼宴会厅被征用了一半,摆放着一排排办公桌。打印机咯咯作响,电话声此起彼伏。

    三楼则是一大排主管们的办公室,财务部,人力资源部,法律事务部,不良资产管理部,审计督察部,电气技术一部、二部、三部,企划部……一个接着一个。田文建转了一圈,随即扭头跑上了四楼。

    四楼全是高管,不是这个o,就是那个o,没时间也没心情继续参观的田文建,终于敲开了ceo的房门,想知道赵老板和常老板在不在里面。

    “田总,您可是稀客,有什么事?”

    客厅被改成了秘书办公室,刚推开房门,胡eo的那个女秘书笑吟吟的站了起来。西装短裙,还别着一枚精致的胸花。一看就是个精明能干,又善解人意的“白骨精”。

    田文建瞄了房门紧闭的里间一眼,面无表情地问:“赵总和常副书记在吗?”

    他的反应让李芸很是不快,但还是若无其事地笑道:“正在里面开会,田总,您稍坐一下,我想他们很快就结束。”

    谱儿倒不小,田文建可不想坐着外面等,看都没看她一眼,便径直往里间走去。李芸一愣,连忙跑了过来,用娇小的身躯挡住房门,仰头紧盯着他的双眼,摇头说道:“今天的会议很重要,胡总不希望被人打搅。田总,您还是稍等一下吧。我这里有上好的龙井,还有咖啡,您想喝点什么?”

    田文建瞥了她一眼,掏出手机,飞快地拨打起赵老板的电话。还没等他摁下通话键,李芸便微笑着说道:“他们的手机都关机了,我想您是打不通的。”

    为难一个女人没意思,田文建暗叹了一口气,走到沙发边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没好气地说道:“给我来杯茶,多放点茶叶。”

    李芸大大方方点了下头,田文建这才发现,她低胸的白衬衫中,是深不可测的一片雪白,高耸着,一点头就是颤危危地奇峰突出,差点让田文建眼珠子掉下来。

    非礼勿视,田文建连忙干咳了两声,假作什么都没看见似地,掏出香烟点了一根。李芸很殷勤转身泡茶,田文建还是忍不住地多看了几眼背影。从高挑的高跟鞋开始、细腿修长、臀圆腰纤、脖腻长,整个背部自下而上、自上而下,都是一条完美的曲线,隔着几步远都闻得出是很浓却不刺鼻的香水味道,像掉进了怒放的花丛里那种感觉。<eo啊!连女秘书都长得这么祸国殃民。正感慨着,两只细腻白嫩的手擎着杯子放到他面前,说了声谢谢,刚捧起杯子,就见她双会说话的眼睛,仿佛一道电光直勾勾地射向他。

    “田总,您担任过空军医院的院长?”

    李芸坐到他对面,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一双大眼传递着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东西,好像要看透他一般。田文建并不是一个好色的人,事实上在他的潜意识里,还有点排斥眼前这位漂亮的女秘书,不知道是因为牛哄哄的胡eo,还是因为家庭出身的原因,早就把这种娇贵的白领丽人,当作了遥不可及的人物。

    尽管如此,被一个陌生的漂亮女人这么看着,田文建还是有点不习惯。在烟灰缸里磕了磕烟灰,若无其事地回道:“干过几天。”

    对面的美女扑哧一声轻笑,微微的嘴唇轻启,露出两排琳琅美齿,笑吟吟地说道:“可我听说您没学过医。”

    话是标准的普通话,声音很脆,没那么甜,但很悦耳。田文建看了看墙上的时间,毫无风度地说:“很抱歉,我没兴趣、更没有时间跟你讨论这个问题。麻烦你给我通报一下,我有急事。”

    “会议真的很重要。”

    “我的事情还重要呢!”田文建给了她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如果你再不通报,那我可就要硬闯了。”

    眼前这位太有名了,在315厂这个地方,想不知道他都难。正准备试试他深浅的李芸,不得不站起身来,若无其事地说道:“好吧,我看看胡总他们有没有时间。”

    电话打通了,经胡eo的允许,田文建这才推开了里间的房门。曾经的卧室已改成了办公室,赵老板和常副书记正围着在沙发边,举着一叠文件跟胡eo讨论着什么。

    正准备开口,胡eo突然来了句,“你稍等下,我们马上就完。”见赵维明微微的点了下头,田文建不得不坐到一边,耐心等待他们说完。

    “……阳变所那边都沟通好了,作实验报告的变压器全在他们那儿租,110的做三个容量,35的做两个容量,10千伏的做四个容量。成套那一块也照此办理,刘工确定西高所那边也没问题……”

    胡eo看来已经进入了状态,从茶几拿起一叠文件分发给二位老板,扶了扶金丝眼镜,意气风发的侃侃而谈道:“中国名牌和国家免检这个月必须办完,不然行业期刊上的广告无法投入。电气元器件那头的广告以户外为主,先把中等城市的做完,再针对姓的招代理商……营销中心则以攻设计院和协助代理商为主,绝不能为了点蝇头小利,把自己的市场做乱……”

    “这么一来,下半年的广告预算将超过七千万,如果算上制药那头,那就近亿了!”常永泰放下手中的文件,一脸忧心忡忡地表情。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赵老板这段时间跟胡eo走得很近,也成了做大生意的人。不等胡eo开口,他便淡淡地说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把影响做起来,就过不了证监会那一关。只要把产值做上去,把影响做起来,我们根本就不用担心资金的问题。更何况这也是一笔投资,只要砸出四个国内名牌,今后的销售就事半功倍了。”

    听了半天,田文建总算明白了,感情这几位准备到股市上去圈钱。迄今为止,龙江还没有一家上市公司,连j省的上市公司都屈指可数。他们这么做,无疑会得到市委市政斧甚至省委省政斧的支持。

    正琢磨着其中的利弊,胡eo抬起头来,紧盯着他,说道:“田总,给你五分钟的时间,有什么事快说。”

    田文建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看着赵维明,急切地问道:“赵总、常副书记,蓝天工程建设费您知道吗?”

    赵维明想了想之后,若无其事地说道:“听说过一些,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田文建急了,一脸痛苦地说道:“二位领导,开发区的经济还稍好一点,可虎林本来就是贫困县,而且还刚遭受过洪灾。让跟蓝天集团风马牛不相及的老百姓出钱算什么呀?这跟我们能没关系吗?”

    二人这才反应过来,正准备开口说点什么,胡eo突然冷冷地说道:“市委市政斧只是我们的合作伙伴,并不是我们的下属,他们的行为我们无权干涉。田总,如果你认为这不合理,或者很直接的认为这属于乱收费,那你大可向市委市政斧抗议,甚至可以向省委省政斧反应。”

    抗议有什么用?反应又能管什么用?先不说龙江财政是“吃饭财政”,就省里答应的hiv防控资金,以及虎林县的救灾款到现在都没兑现,他们能管龙江征收蓝天工程建设费的违规行为?

    天下乌鸦一般黑,向老百姓伸手的太多太多了,或许在他们眼里就是微不足道的30块钱,根本不值得大动干戈。更何况龙江这么做事出有因,省里想责令停止征收,那就得先把之前的那两笔资金拨付下来。

    看着田文建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常副书记连忙说道:“小田,市里也有市里的难处,这点小事你就别揪着不放了。当务之急,是把蓝天集团组建起来,等效益好了,有得是回报老百姓的机会。”

    “怎么回报?”田文建蓦地站了起来,气呼呼地问道。

    “集团公司赚钱,市里不但有税收,还有股份收益。他们手里有了钱,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碰上什么事都向老百姓伸手,难道这不是回报吗?”

    赵维明拍了拍他肩膀,呵呵笑道:“胡总说的很有道理,我们能管好自己的事已经很不错了,哪管得了他们呀。”

    “虎林夏粮征收的钱还打着白条,外红内涝,秋粮肯定歉收。这个费、那个税本来就很繁重,再雪上加霜来个蓝天工程建设费,还让不让老百姓活了?”田文建凝视着他们,脸都扭曲的变了形。

    令人倍感意外的是,胡eo“嘭”的一声,猛拍了下茶几,指着他的鼻子,声色俱厉地说道:“蓝天工程是你穿针引线搞起来的,现在看老百姓受苦,良心不安了?地方政斧那么多收费和摊派你怎么不说?是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别人可以这么说,就你田文建不能说!因为之所以征收那么多税费,就是要用来养你这样的酒囊饭袋。想想你的工资,你的奖金,你开的轿车,哪样不是老百姓的血汗钱?

    车30万,油钱加工资3万,以每个800块每年的税费计算,需要412个老百姓养你一个人。自己的屁股都没擦干净,还好意思在这里振振有词,我看你这是伪良心!”

    胡eo的话震耳欲聋,田文建越听越觉得浑身直冒冷气。事是由人做的,话是由人说的。你得到了实惠,也是鱼肉百姓中的一员,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凭什么去指责别人?

    做着肮脏龌龊的事却浑然不知,至少表明了你思想深处的卑劣和堕落。想到这儿,田文建的脸突然有些灼热起来,他为自己居然是这种人而感到脸红和吃惊。

    “……你之前的所作所为,我也有所耳闻。除抗洪之外,其他的事情在我看来就是一个笑话。你创造了什么效益?没有,什么都没有!无非是把老百姓的钱要回来,又逼着人家再去向老百姓收钱。还四个三等功,我看这样的功劳不要也罢。”

    胡eo得理不饶人,赵维明连忙打起了圆场,不无尴尬地说道:“胡总,小田也是心疼老百姓。”

    “是啊,是啊,别人我不知道,小田我还是了解的,他真不是那样的人。”常副书记也站了起来,打起了哈哈。

    “不!我是那样的人。”

    田文建沉思了片刻,脸色铁青地说道:“赵总、常副书记,我正式向二位辞去船舶制造有限公司总经理的职务。我现在就去开发区,把工委副书记也给辞了。”

    他可是言出必行的主儿,赵维明急了,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拉着他胳膊,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我们对你期望那么高,这么做你对不起我们吗?”

    这时候,胡eo一屁股坐了下来,很是不屑的看着田文建,嘲讽带讥笑地说道:“乔铁山一生阅人无数,老了老了还是瞎了老眼,竟然相信你这么个沽名钓誉的伪君子。七颗胆一颗都没用上就算了,要知道你又一次半途而废,那才叫个死不瞑目呢。”

    尽管清楚的明白那次做了也等于没做,但临阵脱逃的确让老将军失望了。胡eo尖酸刻薄的话,就像往伤口上抹了一把盐,让田文建感觉是那么的痛,痛得撕心裂肺。

    开弓没有回头箭,蓝天工程进展到这份上,无论315厂还是市里,甚至省里都不可能叫停。田文建突然感觉是那么地无助,那么地无奈。对着自己一手促成的现实,束手无策。

    看着他那副神不守舍的样子,胡eo顿了顿之后,冷冷地说道:“你在华新社混过,应该听说过张德安。蓝天工程进展到这一步,想‘皇恩浩荡’式的减负是不可能的,有种就学张德安,发动群众抵制市委市政斧的行为。”

    忧民的官不少,忧民的老百姓也不少,可除了可怜兮兮地祈求“施仁政吧!施德政吧!依法行政吧!重视农民的权利吧!珍视农民的生命吧”之外,似乎没什么其他作为。

    胡eo所说的张德安则是一个另类,虽然他仅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却硬是凭着自费订阅的《半月谈》上的中央法规,带领乡亲们抵制县委县政斧的乱收费,不屈不挠地开展了历时3个月之久的抵制运动。期间经历了艰苦卓绝的群众姓斗争,甚至包括某些比较出格的过激行为,一度被扣上了“暴动”的吓人帽子。

    在此过程中,乡、区、县等地方政斧都持强硬高压态度。由于压不下去,为避免事态扩大和局势恶化真搞出什么“暴动”来,省政斧最终还是出面宣布取消县政斧的不合理摊派,该事件遂以政斧的妥协和农民的胜利而渐告平息。

    可那是在93年,是在思想还比较自由的时候。时过境迁,现在是98年,北大的“明煮广场”都改称为了“五四广场”。前段时间争论的“自由和明煮”的北大精神,都被官方归纳为爱国主义,还加上了一个“科学”。

    这个时候学张德安不是找死吗?田文建可没那么傻,毕竟他还有妻子和家人。面对着咄咄逼人的胡eo,不得不甘拜下风,一脸无奈地说道:“胡总,我觉悟没您那么高,还是做回我自己,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头老百姓吧。”

    心灰意冷的田文建,刚拉开房门准备离去,胡eo突然来了句:“其实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田文建可不相信他那一套,就像什么都没听见似地,迈出了房门。见赵维明和常永泰有些不快,胡eo笑了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冲田文建的背影,继续说道:“想让市里停止征收蓝天工程建设费不现实,想叫停蓝天工程更不现实。不过我倒可以给你个机会,让你把老百姓们的钱,连本带利的还回去。”

    田文建一愣,立即收住了脚步,忍不住地回头问道:“真的?”

    “你看我像是个开玩笑的人吗?”

    胡eo像美国佬一样耸了耸肩,一脸挑衅的表情,玩味地说道:“不过钱还得靠你自己赚,我把造船厂真正的交给你,四年之内集团公司不要你上交一分钱。你不是很会还债吗?那就利用船厂的国有资产赚钱,把蓝天集团欠老百姓的这笔债给还上。”

    赵维明反应了过来,也重重的点了下头,深以为然地说道:“蓝天工程是你整出来的,出现这个情况你难辞其咎。在拿市委市政斧无可奈何的情况下,你有义务还这笔钱。”

    田文建被他们的如意算盘搞得哭笑不得,禁不住地说道:“你们以为我是神仙啊?除了船台船坞,就一堆码头机械,连个工人都没有,这个债怎么还?”

    胡eo摆了摆手,没好气地说道:“我们评估过,船厂的固定资产最起码值一千五百万。这么大本钱借给你做生意,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机会只有一个,想干就干,不想干走人。”

    见田文建还在那里犹豫,胡eo冷笑了两声,继续说道:“如果一区两县的70多万老百姓,知道蓝天工程建设费是你整出来的,非得把空军医院给砸了不可。”

    田文建沉思了片刻,从牙缝里蹦出仨字“你赢了”。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走出办公室。

    两分钟后,三人顿时爆笑了起来。赵维明捂着笑疼的肚子,指着胡报国摇头叹道:“胡总啊胡总,也就你能治得了他。佩服,佩服,佩服得五体投地。”

    胡报国轻叹了一口气,一边收拾着茶几上的文件,一边不无感慨地叹道:“学哲学的都这样,学着学着就感觉很迷茫,不知不觉中用哲学的眼光来看待现实问题,最后发现什么都是错的,包括自己干的事在内。”

    “走火入魔了?”常副书记怔住了,一脸不可思议地表情。

    “哪有这么严重,只是良知未泯而已。”

    胡报国点上了根香烟,深吸了一口,吐出淡蓝色的烟雾,似笑非笑地继续说道:“你们别说,这臭小子还真是块璞玉,好好磨砺一番,将来可成大器。”

    “胡总,能得到你这么高评价的人可不多啊。”常副书记乐了,忍不住地打趣道。

    “跟我年轻时一模一样,都是说风就是雨的主儿。也不完是……他比我知进退,知道孰轻孰重。”

    赵维明微微的点了下头,沉思了片刻,喃喃自语道:“船厂现在要什么没什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想搞起来没那么容易啊。”

    胡报国摘下眼镜,一边按摩着鼻梁,一边笑问道:“怎么着?对自己的心腹爱将没信心了?”

    “形势比人强,我实在找不出乐观的理由。”

    常副书记拍了拍他的胳膊,呵呵笑道:“老赵,本来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嘛。有信心怎么样?没信心又能怎么样?让他坐镇船厂,至少说可以哄住那些老干部。他真要是走了,我们去哪再找个甜瓜?”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