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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一触即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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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部设在堺町、分部遍及各大商町的津屋,无疑是当前最大的商号。在明面上,这间商号的业主是伊势的商人联合,由明国人李芳粱和三井高安分任对外合对内的总掌柜,除了和澳门葡萄牙人关系密切外,还得到了织田家中吉良派系和吉良水军的鼎力支持,并因此掌握着包括勘合贸易在内的畿内、九州对外贸易,以及铜、盐、纸、鱼、粮食、武器、蓼蓝、生丝等多项大宗产业。然而在实际上,津屋的主体却基本属于我私人所有,除了各商町的分部和各特产地的子屋(伊势的米屋、伊予的铜屋、阿波的蓝屋、讃岐的盐屋等)外,还有触角遍及敌我双方、不使用津屋名号的隐秘支部,从而构成了一个庞大的收集情报网络,由石谷赖辰和天海全权负责,有时也由我直接下令,在领内或对敌方行使经济干预的职能。

    可以说,我的势力能够达到如今的地步,有很大部分是得益于津屋的财力、情报和手段。正因为如此,天海在本家的地位一向非常超然,李芳粱能够担任勘合使团副使,而石谷赖辰也得以和竹中、山内等并列为奉行家老重职。

    因为经营对外贸易和大宗产业,所以津屋的物流大都采取海运的方式。一般来说,津屋的分部都是坐落在各大港町,如三重町、今治町、堺町、津岛町、安浓津町、宇多津町、美美津町等,正如部屋的名字一样。不过,有几个关键地方自然是例外的,例如京都、安土、清州、岐阜、长浜、胜瑞和莲池。

    在岐阜的雨津,虽然不会明白津屋的全部底细,但是对于城下起源于故乡三重町的津屋,她本能的感觉非常亲近,也经常与之打交道。只不过,在前几个月时,由于形势严峻,我已经命令岐阜分部的商业机构撤离,只留下了负责情报的那块。不过,他们的注意力,主要还是依靠之前的关系,集中在城下町的大宗军资流动上,而且由于商业机构撤离,也少了一些和城中打交道的机会,这才没能发现雨津怀孕之事。

    离开京都前,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命令负责情报的人以重金开路,进入城中单独求见雨津,先隐晦的向她表明身份,然后以我的名义询问她的心思。然而,雨津却婉拒了逃跑的提议,表示要同丈夫共同进退,而且态度非常坚决。

    这样的话,少了她的配合,除非我直接出兵支持信孝,否则我即使再努力,再愿意付出伤亡,也无法从重兵围困的城中救出她来了。

    消息传回来时,我已经回到今治城,在御里馆住了三天时间。得到石谷赖辰的亲口汇报,我很平静的挥手让他退下,然后坐了片刻,起身前往御里馆的佛堂。

    佛堂有侍女专门照顾,始终燃着檀香和线香,隔着好一段距离就能闻到那股令人静心的味道。走到佛堂的门口,我却惊讶的发现,德姬居然也孤身跪在那儿。她看见我,低头行了一礼,起身走出佛堂,准备抽身从长廊离开,却被我出言叫住。

    “陪我随便说说话吧!”我对她说。

    “是。”德姬顺从的答道,过来佛堂门外的宽檐这边,跪坐到我的身侧。

    “在你的心中,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我问她道。

    “殿下是冷静、睿智、而且非常体贴,非常看重情意的人。”德姬很快的回答。

    “是么?”我微微苦笑,看来我的形象还真是不错。而且一直以来,我也常常以此自诩,并且极力维持这种形象。

    “那么已故的太政公呢?”我继续问道。

    “父亲大人么……是非常有魄力、非常有决断的人,”德姬回答道。她抬起头,目光穿过佛堂前的庭院望着远方,脸上露出了缅怀的神情:“说到姓情的话,父亲大人有些喜怒无常。慈祥的时候,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凶起来时,又让我非常的害怕,恨不得躲得越远越好。”

    “是么?”我点了点头。

    “可是,后来嫁到三河,我却满心想着他的慈祥,把他的凶样子全都忘了……那个时候,一旦受了什么委屈,父亲大人就是我全部的倚仗和安慰,”德姬笑了笑,“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很奇怪很不可思议呀!”

    “那么说,”我回头看了看佛堂龛桌上供奉的大红柑橘,“你在这里,是为太政公祈福啰?”

    “不是……”德姬摇了摇头,有点犹豫的看着我。

    “但说无妨。”我鼓励道。

    “……是为信康殿下。”德姬咬了咬嘴唇。

    “什么!”我惊讶的望了过去,“我还以为,不是为太政公,也应该为你的两个女儿呢!”

    “别说殿下,就是我自己也同样觉得奇怪,”德姬低下头,“那个时候,我恨不得他立刻死去;可是,到了现在,又忍不住总想起他……记得早先的时候,有时他喝了一点酒,会故意的捉弄我,或者故意弄疼我。我自然十分生气,觉得受到了冒犯,他却笑呵呵的说,我生气的样子非常可爱,他很喜欢……”

    说到这里,她的表情稍稍有些害羞:“现在想起来,那情形确实有些意思,只可惜我当时不懂,而现在有了体会,却无法再体验了……而且,按照武家的法度,我既然嫁了过去,就该尽心侍奉他的啊!”

    然后她黯然的叹了口气。

    “信康殿下是真姓情。我以前就很欣赏。”我点了点头。

    “是这样吗?”德姬尽力露出一个笑容,“那时候,信康也说很敬佩殿下的情义呢!”

    情义么……我微微摇了摇头。到了现在,再面对这样的赞誉,我恐怕是底气不足了,因为我正算计着他的德川家,甚至还要娶她的未亡人。

    “其实我很羡慕太政公的豁达,”我感叹的说道,“他知道自己要什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尽管有时候失之大意,却始终非常坚定,从来不会为取舍而烦恼,自由自在的率意而行。即使是受到背叛而亡,也死得轰轰轰烈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算是一种真姓情啊!”

    “殿下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呢?”德姬眨了眨眼睛,“为什么突然和我说这些呢?”

    面对她的这个问题,我陷入了沉默。我自然不能告诉她,其实我是想和雨津说话,想再给她一些关怀,可是雨津远在岐阜城,自然不可能如愿。更无奈的是,她的丈夫在我的算计之中,她又选择了跟随她的丈夫。

    “……算是心血来潮吧!”过了好半晌,我才这么说了一句。

    “是。”德姬知趣的没有多问。

    “现在,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我转过头去,认真的看着德姬,“关于你的安排,我有两个设想,一是收你为养女,由你自行选择归宿;二是按照於加的安排,纳你为侧室……我个人建议你选择前一种,如果你有意的话,想嫁朝廷关白甚至亲王都没问题。当然了,主要还是看你的选择。”

    “按照於加夫人的意思就好……”德姬低下了头。

    “我并非你所想的那样。有很多事情,你都不会清楚。”我摇头叹道。

    “但是,殿下的确是很体贴的人啊!”德姬依然低着头,“就算按照殿下的建议成为养女,我也不想嫁出去。”

    “那怎么行?女儿毕竟是要嫁出去的。”我不以为然的说。

    “可是,殿下不是让我自行选择归宿么?”德姬红着脸小声说道,“那么我选择留在吉良家,陪伴殿下和於加夫人可以么?”

    “……也罢!”我点点头,下定了决心,“你就作为太政公的嫡女,嫁到我吉良家作为侧室好了!”

    说着,我忽然伸手抱起德姬,向她所居的右屋敷走去。德姬惊叫一声,抓着我的衣袖,把脸深深的埋进我的臂弯。她大概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突然吧!

    还有她更想不到的呢!我本来想在佛堂静心一下,却因为她而半途作废,自然该由她来负责……我把她抱进内室放在地上,右手紧搂着她的腰肢,左手开始从肩膀剥她的衣衫。她下意识的反抗了一下,但是因为腰肢被固定,反抗自然是徒劳的。很快,她两肩的衣衫依次被我扯开,露出了圆润洁白的双肩,在双肩的肌肤上,密布着细碎的小疙瘩,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微微有些寒冷的天气。

    “殿下……现在要吗?”她瞪着双眼,如受惊的小鹿般望着我。

    我没有回答,继续剥她的衣裳,露出两座温软挺拔的乳峰,低头就了上去……或者,这也是一种回答,用最直接的动作。

    受到这样程度的袭击,德姬的身体有点僵硬,但很快就软了下来,口里轻轻喘着气,任由我抱在怀里肆意爱抚。不一会儿,她身体更软了,柔弱的靠着我的胳膊,腰肢向后折起,仿佛随时就会断掉似的。于是我怜惜的扶着她,顺势倒在了榻榻米上。

    “殿下……真的是很体贴呢……”她喘息着说。

    ……,……在德姬身上用力折腾了一会,我挺着下身,在她体内深处喷发了出来。而随着这一动作,我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仿佛是把多曰来的些许犹豫、以及对雨津的歉意全部发泄出去了似的。德姬闭着眼睛,柳眉似蹙非蹙,无力的承受着我的滋润。虽然天气有点冷,她的脸上却是一片火热,口中呼呼的呵着热气,鼻翼间甚至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我看着有些歉然,抱着她努力翻身过来,让她伏到了我的身上,像对待猫咪一般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的背脊。

    “你放心,我会非常宠爱你的。”我许诺说。

    “恩……”德姬闭着眼睛哼道,嘴角轻轻拉出一道笑意。

    “以后就一心一意做我吉良家的人吧!织田家的事情,就不要再管他了!”我用命令般的口气说。

    德姬仿佛意识到什么,勉强睁开眼睛,努力看了我一眼后,接着又闭眼靠到我的胸口上。

    “是……殿下说不管……妾身就不管。”她的声音有些含糊,但是我听得很明白。

    “就这样说好了啊。”我松开胳膊,侧身放下她的身体,取过几张绢帕清理了一下,起身取过一旁的衣裳。德姬连忙撑着胳膊,想起来服侍我,却被我伸手止住。

    “没关系,你先休息下就好。我去替你叫侍女准备沐汤。”我吩咐道,然后自己穿好衣服,起身出了内室。

    在御里馆的正厅之外,前田利长如往常一样侍立着。我把他叫到书房,翻出一封早已拟好的九州检地规划递给他。

    “你亲自去一趟天神山城,把这封命令书交给家主,让他依令行事。标出来的几家豪族,例如丰前宇都宫家、肥后甲斐家等,一定要坚决的处置下来,即使引起领内的一揆也在所不惜!”

    “明白了。”前田利长回答道。

    “出去的时候,把胜贺野周信和本多正纯叫来。”

    “是。”前田利长躬身离去。

    不一会儿,胜贺野周信和本多正纯两人来到了书房。这时候,我已经拟好了两道命令。

    “你马上去土佐吉良城馆,把信交给吉良殿(小夏),要她婉拒和久我家的联姻。告诉她,关于海津,我准备让她和秀兴结缘。”我吩咐胜贺野周信说,同时把第一封信交给他。这是我退位后惯用的传令方法,由于正式印信交给了信景,因此以我麾下近侍传达的口令与信件配合。

    “是泉州城的秀兴殿下吗?”胜贺野周信向我确认道。

    从表面上来看,秀兴是海津的亲堂兄,关系算是过于亲近了。这种结缘方式,通常只在过继侄子或弟弟为养嗣子、为加强新家督名份的时候考虑。例如历史上的长宗我部盛亲,在兄长信亲死后继任时,娶的就是信亲的女儿——同时也是他自己的亲侄女。

    不过,我知道他俩其实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所以不必有任何顾虑。

    “正是,他和海津,从小一块长大的,也算是青梅竹马了,”我很有感触的叹道,“海津生来腼腆,嫁给自己家的人,总是放心得多。”

    “臣下遵令。”胜贺野周信行礼离开。

    “正纯,你要去一趟三重城,把这封信交给三之丸殿,让她准备宣直与和津的婚礼,”我把第二封信交给他,“另外,让三之丸殿以此为理由,从德川家召回宣直以及麾下的井伊赤备!”

    “是。”本多正纯躬身应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