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九鼎军师2 > 第三十八章 不得其时(下)

第三十八章 不得其时(下)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逆鳞银狐续南明盛唐风华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突变的大局打乱了贺然深入推行新政的计划,在随时可能开战的情况下,他不敢再搅动国内局势了,稳定才是最重要的,

    苏平疆终于回來了,一同回來的还有满脸不高兴的许统,不问可知他是得到了贺然在继续推行新政的消息,

    把大王迎送至王宫,众臣都散去了,

    进了夏爽阁内,苏平疆对贺然抱怨道:“有什么事你们看着办就是了,我正在草原上玩的快活,真是扫兴。”

    “想去日后再去就是,这个方便的很。”贺然笑着答,

    坐下后,苏平疆问道:“这么急让我回來有什么事。”

    许统也问道:“是啊,不知军师召我回朝有何吩咐。”

    贺然皱眉看了一眼许统,然后转向苏平疆道:“西屏大军兵围朝都,眼见战乱将起了。”

    苏平疆“哦”了一声,沉吟道:“你想趁机兵伐赵国。”

    贺然轻轻摇了摇头,道:“这兵不好发啊,我心里拿不定主意。”

    苏平疆看了一眼一直垂眉静坐的苏戈,见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摸样不禁心下疑惑,迟疑了一下忍住沒有发问,

    许统不冷不热道:“拿不定主意这事也得你來定啊,谁不知你乃易国之胆,你要都定不下那这事就无人能做主了。”

    贺然不悦的看着他道:“别跟我夹枪带棒的,我贺然从不受这些,有怨气明道明抢的來,你我都是掌军的人,快意恩仇方是将帅本色。”

    许统哼了一声,道:“我可沒这个本事,我这大将军能掌的兵马也就剩亲军了,如何敢与军师比胆色。”

    贺然亦冷哼一声,道:“你知道就好,我一直敬你是个恩怨分明敢作敢当的汉子,拿你当兄弟,可不想你一见面就冷言冷语,一副刁钻妇人之态。”

    苏平疆皱起眉头,道:“有话好好说,当着我的面就争吵,你们还当我是大王吗。”

    许统闻言气哼哼的垂下头不敢再争辩,贺然亦闭上了嘴一脸怒色,

    苏平疆再去看苏戈时,见他依然是那副静默之态,心里不由起急,看來朝中真是出大事了,

    “你现在的火气可是越來越大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他语气并未带出多少责怪,

    贺然冷冷的看着许统,口中答道:“对兄弟我从不会计较什么,可别人不把我当兄弟,我就沒必要奴颜婢膝的讨人欢心了,你也都看到了,从一见面他就恶语相向,还不是因为我拘捕了他的手下。”

    许统气愤道:“左耎贪赃枉法的事若查有实据,我绝不会偏袒于他,按国法刑律处置就是了,你不用给我捏造罪责。”

    苏平疆不悦的看着许统道:“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东织城一众犯法官员该处置的都处置了,连安笠也杀了,唯有这个左耎,他执意要留下等你回來亲自处置,或杀或放全凭你,他也是事先跟我求过情的。”

    许统怒气稍减,用眼角夹了贺然一眼,道:“如此可要多谢军师了,不过许统不敢领这个情,更不敢作枉法之事,左耎还是交刑部吧,该是什么罪就是什么罪,沒什么好说的。”

    贺然气极而笑道:“好,好,是我贺然要做枉法之事,你何不趁此时就在大王面前参我一本。”

    苏平疆不耐烦的挥挥手,道:“都少说两句吧,我易国之所以能迅速壮大,全赖君臣和睦亲如兄弟,怎么如今却反目成仇了,苏戈你來说,因了什么。”

    苏戈把头垂得更低了,开口道:“大王息怒,臣以为军师与大将军只是偶生争执,不是什么大事,等他二人气消了也就沒事了。”

    苏平疆不以为然道:“且不说许统,你又是因了什么。”

    苏戈装作诧异道:“臣沒什么呀,大王何出此言啊。”

    “自从进殿你就一言不发,此非常情。”

    苏戈陪笑道:“原來大王是怪罪臣少言寡语,不瞒大王,臣这些日忙于政务真是劳乏了,是以懒于多言,请大王恕罪。”

    苏平疆愈发意识到事态严重,眼望着三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化解,

    贺然浑不在意的笑问:“草原上真的那么好玩吗,我只知冬日是无趣的紧,是什么让你们流连忘返。”

    苏平疆哪有心思说这些,只心事重重的摇了摇头,目光再次从三人脸上扫过后,他有了主意,对苏戈道:“你既然如此劳累,且回去歇息吧。”他深知许统与苏戈是站在一起的,二人联手事情不容易解决,

    苏戈只得起身告退,

    等苏戈出了殿,苏平疆换了颜色,对侍从吩咐道:“上酒。”然后又对贺然与许统说,“來來來,有些日子沒一起饮酒了,咱们共案谋醉。”

    三人围案,红泥小炉很快就把醇浆烹得酒香四溢,

    贺然瞥见通往内室的门口处闪过一片裙裾,眼珠一转,笑道:“既要谋醉,那在醉之前我尚有一事想请。”

    “讲。”

    贺然指了指内室,道:“臣在东织城养伤时劳动了太后亲临探视,臣当时身子不便未曾施礼为谢,今日想借一樽酒答谢王后。”

    苏平疆晒了他一眼,道:“真是个占便宜沒够的,连樽酒都不舍得用自己的,你要真心相谢该是在军师府内宴请荠儿才是。”话虽如此他还是唤内侍去请南荠,

    不一刻,南荠盈盈而出,贺然忙起身相谢,南荠含笑还礼,

    等南荠坐到苏平疆身边后,贺然奉过一樽酒,笑道:“刚才大王责怪我借他之酒谢王后心志不诚,那就算是我略表心意吧,來日当携长公主与辅宰再置酒席诚心相谢。”

    南荠接过酒樽,抿嘴一笑,道:“军师言过了,军师乃国之柱梁,因公而伤南荠理该探望,酒虽是大王的,可经军师之手自是算军师的了。”

    苏平疆哈哈笑道:“那你快尝一尝这味道是不是也变了。”

    南荠举樽示意,然后以袖相遮,优雅的饮了一口,三人相陪一饮而尽,

    苏平疆放下酒樽,对南荠道:“好了,谢也谢过了,你进去歇息吧,我要和他们说点事。”

    不待南荠起身,贺然笑道:“王后天资过人,洞察事理,在此做个评判亦无不可,免得我受了冤枉。”

    苏平疆心下十分奇怪,不明白贺然为何突然提出此议,他是万分希望贺然与南荠和睦相处的,尽管满腹狐疑还是开心道:“你既怕我们冤枉你,那荠儿你就作这个评判吧。”

    南荠的一双美目在贺然脸上转了一下,道:“评判我可不敢做,不过军师可不要失算,我这人可是从來都向理不向人的。”

    “这样最好,我从來都是不亏理的。”

    苏平疆见他二人言语祥和,不由更是开心,豪爽道:“谁有理可不是光凭嘴说的,方才你说的那句话我听着很顺耳,说起來我也能算个掌军之人,咱们都是在疆场上提头混过的,今天不论君臣之礼,就当是同袍兄弟把酒言欢,都爽快点,把这坛酒先饮净了再说话。”说着他亲手给二人满了酒,

    许统本觉得这样坐着别别扭扭的,听大王这么说也不好推辞了,举起了酒樽,

    贺然丝毫不客气,举樽先饮了,对苏平疆道:“若以同袍而论,你资质算是最浅的了,我就不客气了,满上。”

    苏平疆用手点指着他道:“有三分颜色你就敢开染坊,好好好,我给你满上。”

    南荠接过酒匙给贺然满上酒,他三人酒到樽干,果真喝出了军中豪气,到后來也不及热酒了,从酒坛中倒出就饮,不一刻一坛酒就见了底,

    “痛快。”苏平疆又拍开一坛酒的泥封,道:“这酒喝着才痛快,当年在军中也不曾喝的这么痛快,那时先父治军甚严,非大胜不准将士饮酒。”说着指了指许统,“我记得他有一次偷饮犯禁被打了一顿板子,大将军倒也有骨气,打的都皮开肉绽了愣是一声沒哼。”

    提起往事许统不胜唏嘘,嘿嘿笑道:“那顿板子挨得不冤,那是偷袭番营得手后藏了一袋番邦烈酒,我第一次闻到那么烈的酒香,如何还忍得住,喝的那叫一个醇美,你们说怎么着,从那次之后我就再闻不得番邦烈酒之气了。”

    苏平疆哈哈笑道:“还是被打怕了。”

    南荠亦掩嘴而笑,眨着明眸对贺然问道:“军师在军中禁酒也如先王般严厉吗。”

    贺然点头道:“虽不及先王,但战时军中是绝不许饮酒的,这坛中之物最易使人发昏,因酒误事的教训太多了。”

    “你自己也不饮。”

    苏平疆插口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他酒量虽大的吓人,可却不贪酒,大多时候都是被别人按着头喝的。”

    “那就是天生海量了。”南荠含笑问,

    “应该不差。”苏平疆一边给贺然满酒一边说,“今天让你开开眼,见识一下他的酒量。”

    贺然摆手道:“饶了我吧,你这是又憋着把我灌醉呢。”

    南荠明眸闪动一脸期待道:“真不知一向镇定从容的军师喝醉是个什么样子,今日可有眼福了。”

    贺然苦笑着对苏平疆道:“你还是让她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