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落英斜飞到谁家（二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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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闲看木刻画品
远近山水鲜明
揖念作者心灵
谁言画板轻贫
，，，，
见肖美儿颇有兴致，唐永洮慢慢说起。
“那一年，我和车间一位师傅一点小事情打一架，预备党员资格不在了，后来因为文化以及性格方面的问题，我和父亲老战友的女儿说了再见，有一段时间，看着父亲没精打采颇为失望，心情压抑。”
说话的时候两眼看着肖美儿，见她平静听着表示理解继续说道：“说来好笑，我不是看破红尘也不是心灰意冷，只不过觉得，我们这一代人每天上班拿工资下班睡觉，实际延续父辈们多年的生活状况，青年人在这个过程中，没有办法突破现实的情况下，能够将组织问题解决了，以后能够升个一官半职最好，现实问题是，很多努力很简单便化为灰烬，其实还是有点心灰意冷，谈恋爱嘛，厂里女孩子不少，其实没有令我心动的，这不，没心情上班干脆出去玩耍。”
“我在修文有很多同学，各个层次的都有，那次，不意到久长乡下同学家玩耍，与他在山上晒太阳，几个人的行为引起我们的注意，到跟前一看，原来是地质队员，他们手里拿着分布于漫山遍野的黑石头，用小锤不住敲打，打开石头看看作好记录脸上是一种惋惜和无奈。
我们好奇地问一个眼镜老头：‘这是什么石头？’
眼镜老头说：‘铁矿。’
我们说：‘找到矿石您应该快乐呀，为什么看您不快乐呢？’
眼镜老头说：‘要找到大矿我们才会快乐，这样的零星散块不会叫我们快乐。’
我们问道：‘这山上的矿好不好？’
眼镜老头说：‘很好，铁含量指标很高。’
我们说：‘既如此国家可以开采吧。’
眼睛老头笑道：‘这样的散块动用国家开采力量没有价值。’
沉默了一会儿我们问道：‘老百姓可以开采吗？’
眼镜老头说道：‘当眼可以，老百姓动手开采正是为国家做贡献。’
我们问道：‘挖出来给钱吗？这里漫山遍野都是这样的石头。’
眼睛老头说：‘你们到贵阳矿业贸易部问一下便知道了，应该可以操作，因为这事别的地方已经有人在干。’”
，，，，，
肖美儿笑道：“你们动手干了吗？”
唐永洮道：“当然，怀抱黑黢黢矿石，跑到贵阳矿业贸易部也就是五矿，拿到矿石铁含量化验结果后人家说：中间不需要手续，一吨二百，以此为标准的矿石，只要拉进二戈寨铁矿储运场，过磅建单子拿钱。”
肖美儿算了算：“一吨二百，一车刚好拉四吨，那就是八百块钱了。”
唐永洮笑道：“是呀，账很好算我们欣喜不已，回村里发动老百姓们捡矿石，挖矿石，说好给钱，村里人本是农闲坐着没事，呼啦一下弄出来几堆矿石，我们没经验没说好数量，等我们叫车去拉的时候一看，几车都拉不完。”
肖美儿问道：“你们给老百姓说好多少价钱呢？”
“一块钱一百斤。”唐永洮说道：“你想一百斤可能很多，其实铁矿很重一百斤很小一堆，车子装满远超四吨。”
肖美儿道：“这下子赚钱了。”
唐永洮喝口茶笑道：“事实上确实如此，不过，后来我们拿到钱以后没人笑得出来。”
肖美儿不解地问道：“怎么呢？”
唐永洮笑道：“铁矿石很重，我们初次操作没有经验，加上车子不像近几年加了承重钢板，还有耐压钢丝胎，没装多少把车轮压得很扁，司机好说歹说才叫我们少装点，下山时候几次差点翻车，跑在路上麻烦事情太多，一会儿轮子破了一会儿发动机开锅到达目的地已经第二天，本来说没有什么手续，这时候手续多的叫你头发昏，各种证明税费一大堆，弄完过去四天，前后一算一个星期有多，人啊疲倦不堪。”
肖美儿道：“真不容易挺受罪的，后来还干过吗？”
唐永洮道：“只得干呀，得到的钱除去成本剩下很多，俗话说捡来娃儿当球踢，咱们喜笑颜开，肉山酒海开心潇洒一阵花完便又上山，后来，矿石质量越来越差，漫山遍野大小坑坑，土地部门压下来严格保护税，由此，矿石挖掘成本大大增加，道路深入山里车辆运费增加，最后还是停了下来。”
肖美儿道：“有总结吗？”
唐永洮道：“当然有总结，因为没有关系硬上，过磅不给好处人家叫你等，开化验单不给好处人家说休息，地方上矿产部门办手续门槛太多，反正到哪都要钱没钱办不成事情，最后剩下来的钱，尽管比上班工资强了太多倍，拿到手里算一算受过的辛苦与危险，其实已没欢乐。”
肖美儿道：“青年人创业，办成一件事情原是有很多无奈的。”
唐永洮道：“拿着赚来的钱，我们几个朋友没有平分，决定共同干事情，最后决定跑到广州看看，到哪里站下看看才发现人家开放地区的繁荣，不说那里楼房街道如何光鲜，人家手里的大哥大就叫咱们内地人羡慕眼馋。”
肖美儿道：“从电视里看见人家那些地方的发展确实惊人，你们在那里干了些什么呢？”
唐永洮哈哈大笑道：“说来你不相信，这一趟广州之行，给我们带来人生一大堆难忘感慨。”
他说：“广州老城有一条高低街，那里百货成堆，时令小商品应有尽有令人眼花缭乱，大家根据贵阳街面情况决定采购塑料凉鞋，因为塑料凉鞋，贵阳很紧俏一般售价三、四块，人家这里批发价只要四毛多，计算一下运费吃喝拉撒等等回到贵阳不会超过八毛，利润空间很大，说干就干，八千双塑料凉鞋立马装车，广州那个当地老板用伸不直的舌头说：我要进新货，剩下的三千双便宜点你们全拉走吧，于此满满一车，临走，别人另外捣腾一些麻将、口红、时新服装，我用所有的钱八块钱一台手上计算器搞下一大包，总之，大家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因为，都知道这些东西，带进贵阳会给自己带来可观收入，这算是个人利益搭载集体利益。”
他说：“那时候，贵阳还没有现在的市西路市场，而是聚集在狭窄王家巷，我们的货一到可就发了，批发出去最少也是两块一、二，一万多双塑料凉鞋眨眼功夫批发干净，拿到钱大家笑得合不拢嘴，奸商奸商无奸不商，这样大手笔倒买倒卖发起来实在吓人，咱一个月工资才几十块，和着与此相比实在叫人不可思议令人感慨加感慨。”
肖美儿惊异地看着他道：“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听说，难怪贵阳王家巷的私人老板们很有钱，你的计算器怎么弄出去的呢？”
唐永洮说道：“那个真是太好办了，俗话说只有倒霉的人没有倒霉的货，王家巷那么多小柜台代售，有价一百元，路上零卖五十，好卖的东西没费劲全完了，说句笑话，我们厂有人在王家巷买一台手上计算器，没事情便在人前显摆，其实那就是我在那里代销的。”
肖美儿说道：“真是好事情，那么后来又去了吗？”
唐永洮道：“我没有了，因为在贵阳，我们在王家巷街道办理手续送了大礼，用的是假名字，事情办完发现市场管理有人在跟踪，还是怕丢了工作呀，一旦被弄个投机倒把的名字可是要受罪，揣上钱回家偷着笑多好，再说，我发现大家没有多少志愿，这些朋友除了街上的干居民就是村民，赚到钱以后的样子叫人难以再合作。”
唐永洮道：“他们去了，富贵路上多生死，几年过去，有的富甲一方，有的人早已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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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和车间一位师傅一点小事情打一架，预备党员资格不在了，后来因为文化以及性格方面的问题，我和父亲老战友的女儿说了再见，有一段时间，看着父亲没精打采颇为失望，心情压抑。”
说话的时候两眼看着肖美儿，见她平静听着表示理解继续说道：“说来好笑，我不是看破红尘也不是心灰意冷，只不过觉得，我们这一代人每天上班拿工资下班睡觉，实际延续父辈们多年的生活状况，青年人在这个过程中，没有办法突破现实的情况下，能够将组织问题解决了，以后能够升个一官半职最好，现实问题是，很多努力很简单便化为灰烬，其实还是有点心灰意冷，谈恋爱嘛，厂里女孩子不少，其实没有令我心动的，这不，没心情上班干脆出去玩耍。”
“我在修文有很多同学，各个层次的都有，那次，不意到久长乡下同学家玩耍，与他在山上晒太阳，几个人的行为引起我们的注意，到跟前一看，原来是地质队员，他们手里拿着分布于漫山遍野的黑石头，用小锤不住敲打，打开石头看看作好记录脸上是一种惋惜和无奈。
我们好奇地问一个眼镜老头：‘这是什么石头？’
眼镜老头说：‘铁矿。’
我们说：‘找到矿石您应该快乐呀，为什么看您不快乐呢？’
眼镜老头说：‘要找到大矿我们才会快乐，这样的零星散块不会叫我们快乐。’
我们问道：‘这山上的矿好不好？’
眼镜老头说：‘很好，铁含量指标很高。’
我们说：‘既如此国家可以开采吧。’
眼睛老头笑道：‘这样的散块动用国家开采力量没有价值。’
沉默了一会儿我们问道：‘老百姓可以开采吗？’
眼镜老头说道：‘当眼可以，老百姓动手开采正是为国家做贡献。’
我们问道：‘挖出来给钱吗？这里漫山遍野都是这样的石头。’
眼睛老头说：‘你们到贵阳矿业贸易部问一下便知道了，应该可以操作，因为这事别的地方已经有人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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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美儿笑道：“你们动手干了吗？”
唐永洮道：“当然，怀抱黑黢黢矿石，跑到贵阳矿业贸易部也就是五矿，拿到矿石铁含量化验结果后人家说：中间不需要手续，一吨二百，以此为标准的矿石，只要拉进二戈寨铁矿储运场，过磅建单子拿钱。”
肖美儿算了算：“一吨二百，一车刚好拉四吨，那就是八百块钱了。”
唐永洮笑道：“是呀，账很好算我们欣喜不已，回村里发动老百姓们捡矿石，挖矿石，说好给钱，村里人本是农闲坐着没事，呼啦一下弄出来几堆矿石，我们没经验没说好数量，等我们叫车去拉的时候一看，几车都拉不完。”
肖美儿问道：“你们给老百姓说好多少价钱呢？”
“一块钱一百斤。”唐永洮说道：“你想一百斤可能很多，其实铁矿很重一百斤很小一堆，车子装满远超四吨。”
肖美儿道：“这下子赚钱了。”
唐永洮喝口茶笑道：“事实上确实如此，不过，后来我们拿到钱以后没人笑得出来。”
肖美儿不解地问道：“怎么呢？”
唐永洮笑道：“铁矿石很重，我们初次操作没有经验，加上车子不像近几年加了承重钢板，还有耐压钢丝胎，没装多少把车轮压得很扁，司机好说歹说才叫我们少装点，下山时候几次差点翻车，跑在路上麻烦事情太多，一会儿轮子破了一会儿发动机开锅到达目的地已经第二天，本来说没有什么手续，这时候手续多的叫你头发昏，各种证明税费一大堆，弄完过去四天，前后一算一个星期有多，人啊疲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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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永洮道：“只得干呀，得到的钱除去成本剩下很多，俗话说捡来娃儿当球踢，咱们喜笑颜开，肉山酒海开心潇洒一阵花完便又上山，后来，矿石质量越来越差，漫山遍野大小坑坑，土地部门压下来严格保护税，由此，矿石挖掘成本大大增加，道路深入山里车辆运费增加，最后还是停了下来。”
肖美儿道：“有总结吗？”
唐永洮道：“当然有总结，因为没有关系硬上，过磅不给好处人家叫你等，开化验单不给好处人家说休息，地方上矿产部门办手续门槛太多，反正到哪都要钱没钱办不成事情，最后剩下来的钱，尽管比上班工资强了太多倍，拿到手里算一算受过的辛苦与危险，其实已没欢乐。”
肖美儿道：“青年人创业，办成一件事情原是有很多无奈的。”
唐永洮道：“拿着赚来的钱，我们几个朋友没有平分，决定共同干事情，最后决定跑到广州看看，到哪里站下看看才发现人家开放地区的繁荣，不说那里楼房街道如何光鲜，人家手里的大哥大就叫咱们内地人羡慕眼馋。”
肖美儿道：“从电视里看见人家那些地方的发展确实惊人，你们在那里干了些什么呢？”
唐永洮哈哈大笑道：“说来你不相信，这一趟广州之行，给我们带来人生一大堆难忘感慨。”
他说：“广州老城有一条高低街，那里百货成堆，时令小商品应有尽有令人眼花缭乱，大家根据贵阳街面情况决定采购塑料凉鞋，因为塑料凉鞋，贵阳很紧俏一般售价三、四块，人家这里批发价只要四毛多，计算一下运费吃喝拉撒等等回到贵阳不会超过八毛，利润空间很大，说干就干，八千双塑料凉鞋立马装车，广州那个当地老板用伸不直的舌头说：我要进新货，剩下的三千双便宜点你们全拉走吧，于此满满一车，临走，别人另外捣腾一些麻将、口红、时新服装，我用所有的钱八块钱一台手上计算器搞下一大包，总之，大家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因为，都知道这些东西，带进贵阳会给自己带来可观收入，这算是个人利益搭载集体利益。”
他说：“那时候，贵阳还没有现在的市西路市场，而是聚集在狭窄王家巷，我们的货一到可就发了，批发出去最少也是两块一、二，一万多双塑料凉鞋眨眼功夫批发干净，拿到钱大家笑得合不拢嘴，奸商奸商无奸不商，这样大手笔倒买倒卖发起来实在吓人，咱一个月工资才几十块，和着与此相比实在叫人不可思议令人感慨加感慨。”
肖美儿惊异地看着他道：“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听说，难怪贵阳王家巷的私人老板们很有钱，你的计算器怎么弄出去的呢？”
唐永洮说道：“那个真是太好办了，俗话说只有倒霉的人没有倒霉的货，王家巷那么多小柜台代售，有价一百元，路上零卖五十，好卖的东西没费劲全完了，说句笑话，我们厂有人在王家巷买一台手上计算器，没事情便在人前显摆，其实那就是我在那里代销的。”
肖美儿说道：“真是好事情，那么后来又去了吗？”
唐永洮道：“我没有了，因为在贵阳，我们在王家巷街道办理手续送了大礼，用的是假名字，事情办完发现市场管理有人在跟踪，还是怕丢了工作呀，一旦被弄个投机倒把的名字可是要受罪，揣上钱回家偷着笑多好，再说，我发现大家没有多少志愿，这些朋友除了街上的干居民就是村民，赚到钱以后的样子叫人难以再合作。”
唐永洮道：“他们去了，富贵路上多生死，几年过去，有的富甲一方，有的人早已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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