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安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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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惊讶的“啊”了一声，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不会吧，我记得她当时也挺要强的，一边上学一边打工，有时候一天做三份兼职呢。”
刘瑶“切”了一声：“所以这就叫计划没有变化快啊，谁知道呢，不过也是，你看看我们穿的什么吃的什么，你再看看人家，大钻戒、珍珠项链，她刚才背的包，两万多，爱马仕家春季最新款。”
“所以说，这世界啊，拼钱不如拼爹，拼爹不如拼干爹……”
李雪和刘瑶在旁边低声嘀咕着，秦川不由看向林巧巧那边，正好看见她和一陌生的中年男人相谈甚欢，甚至都到了互相交换名片这一步。
眨了眨眼睛，秦川看着白色骨瓷盘子里隐约浮现出来的自己的倒影，差点都忘了，她也是一个有公司的人呢。
宴会慢慢开始，先由秦川还有点印象的母校校长作为今天校庆大会的第一个发言人，虽说他的年龄可以说比今天在座的诸位都要大上一些，算起来今年也有六十几了，六十五岁退休，似乎也干不了几年了。
看着校长站在台前拿着麦克讲话，目光从他那所剩无几的头发上略过，直到他一如往前一样的深灰色西服，似乎时光瞬间倒退，一下子回到了曾经那个上学的年代，她老老实实的坐在底下，看着上面的各种节目演出。
耳边是同学们互相无聊的打趣声，眼前是故意营造出来的炫彩多姿的舞台效果。
恍然回神，秦川才突然惊觉，不过才这么短时间，可在记忆中却仿佛已经过了好久。
随着一位又一位的讲话，发言，早已经订好的席面跟着服务员的餐桌被端了上来。
气氛一点点的升温，聊天声喝酒声也渐渐弥漫，他们这张桌子上除却她们寝室的三人，还有一些都是他们曾经的同学，似乎一起做过课设，一起打过羽毛球，游泳课的时候还看见过对方的泳姿。
秦川嘴角微绽，同他们一起说笑起来。
时间过得极快，当接到沈绍峰信息的时候，秦川才蓦然惊觉，都已经下午两点多了。
扫了一眼信息内容，秦川将手机扣回桌面。
他问她有没有时间，想约她见面。
还没等秦川奇怪沈绍峰怎么突然这么异常，旁边，一个男人突然坐过来，紧挨着秦川。
一愣，秦川打量着这人，好半晌才从脑子里搜索出他的名字：“何智，好久不见。”
何智有些拘束的笑：“恩，好久不见了。”
秦川看见何智两只手放在胸前紧张的互相搓了搓，在他身后还有一众看好戏的当年同班的男生正偷笑的看他们两个互动。
扫了一眼何智身后那些人，秦川重新看向何智：“你有什么事吗？”
旁边，李雪和刘瑶低笑着伸手捅了捅秦川的腰，这个何智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就跟秦川表白过，不过那会秦川根本无心谈恋爱就拒绝了，但是何智的心意也是众所周知的，更兼之从被秦川拒绝之后，何智可是再没追过别的女生，所以大家都说何智直到现在都是喜欢秦川的。
“咳，我听他们说，你，最近也没有男朋友哈。”何智的脸有些红，低声问。
秦川心里好笑，“恩”了一声，然后直接打断他未说出口的话：“你们先玩吧，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说着，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站起身直接离开。
李雪和刘瑶有点惊讶，看何智一脸失望的看向秦川离开的方向，旁边几个同学也是一副喝多了的样，便也拎着包告辞离开，去追秦川。
“你说秦川是不是有男朋友了？我刚才看她接了条信息，然后不就走了吗。”刘瑶拽着李雪，问道。
“不能吧，她不是刚和褚明川分手吗，还能这么快就找下一任了？”李雪不太相信，疑道。
“谁知道呢，我总觉得这次见面看小川好像变了不少。”
“也许是因为家里的变故吧，唉，也是可怜，谁能想到呢。”
两人长吁短叹的时候，秦川早已大步走下了二楼，还没等走出酒店，身后就有人大声的喊她名字了。
“秦川！”
秦川转身，正是江延他们。
“哟，难得见你一个人啊，怎么在这？哦，今天是我一哥们过生日就没叫你，来一起啊。”江延走近几步，看着秦川，说道。
“不了，你们忙，有事找我就行，今天我们大学校友会，一会还有事，我先走了。”
秦川简单说了几句，便挥别江延，转身一个人离开，却没看到，在江延的身后，酒店大厅拐角那边，李雪和刘瑶正站在那里有些微愣。
另一边，安灵跟在赵姐的后头，往赵姐的住处走。
这也是她自己要求的，她如今的身份是外来务工的农村女人，家里父母年龄大了不能再做活，除了她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妹妹，还是当年冒着被抓的风险想要生个儿子，结果还是个女娃子。
因为种种原因，所以她本名没变还是叫安灵便来到了城市里打工赚钱养家，当然，如果能嫁给一个城里人当老婆就更好不过了。
“你今天就先住这吧，我跟你说妹子，我这也是看你可怜，平常我这从来都不让外人住的你知道不知道。”赵姐是一家黑中介专门给人介绍工作的，主要服务对象就是这种从农村来的，大字不识几个，只要能在城市里落下脚，无论什么工作都能干的乡下人。
安灵用力点了点头，尽管看起来憔悴，但是也不难看出她皮肤虽然粗糙但很白皙，显然没怎么干过农活：“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赵姐，我知道麻烦你了，你放心，我来的时候洗过澡的，衣服都是新换的，不然我帮你把床单被罩都重新洗一遍也可以，这外面的旅店他也有点太贵了，一晚上一百多，够我们一家好几口人半个月的买菜钱呢……”
赵姐翻了个白眼：“你也不看看这是哪，你当连海是你们农村老家呢，行了赶紧睡吧，你自己收好自己的财物啊，万一丢了我可不负责啊，还有，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地乱的很，你晚上要是不锁门让人怎么样了明天可别哭着来找我啊。”
再没多嘱咐，赵姐随手带上了门离开了这。
房间里，安灵先是将房门反锁，然后闭上灯，这才老老实实的换衣服钻进被窝里，衣服裤子板板正正的叠在床头，一副乡下人进城的紧张和面对陌生环境的害怕之情。
将被子微微盖过头，手机早就调成了最暗的灯光，按着不太熟悉的二手直板手机，安灵悄悄地发了一条信息出去：“我住进来了，赵姐没有起疑。接下来怎么做？”
很快，信息给她发回来：“明天有一份招聘小保姆的工作，如不出意外赵姐应该会让你去应聘，你没有被选上，且在回来的途中手机会被小偷偷走，然后你去寻求赵姐帮助。”
手机收发的信息看过后很快就自动消失了，安灵将手机关上，慢慢放进枕头底下。
赵姐是他们这一次行动的主要目标，如果能让赵姐对她起了心思，那么接下来他们就只需要跟在她的后头就可以将整个团伙一网打尽了。
她在交了自己的身份证复印件并表明自己的身份时，也向赵姐请求，能不能在她这将就一宿，一晚上可以给她三十块钱。
在此之前他们已经打听好了，赵姐平日里并不在这间公共宿舍住，她在这周围租了一个小两室，和她的丈夫两个人居住，二人没有孩子。
而这间宿舍平日里也会被赵姐经常租给那些前来找工作的租客，有按月交钱的，一个月三百，是大通铺，也有按天交钱的，一天二十，就是所谓的单间。
第二天一早，安灵收拾好去了赵姐那取自己抵押的身份证，果然有一个招聘小保姆的工作，而安灵也的确在回来的途中被偷了手机，且还没有被录用。
当安灵再一次哭着找赵姐诉说自己的苦和为难的时候，赵姐看着痛哭的安灵，心里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妹子，我看你也是挺可怜的，要不这样，你先在我这住着，咱们这房费还是照之前说的一晚上三十不变，工作这方面我也帮你想想办法，恰好有一个事，我家里那边，也是村里的，他们那缺一个照顾老太太的保姆。
这老太太的两个儿子都是有钱人，愿意一人一个月三千，就是一共六千一个月，你去帮忙照顾老太太，地方有点远，现在找没找着人也不知道，要不你先跟我说说你家里的情况，然后我替你问问怎么样？”
晚上，安灵照例躲在被窝里，手机的灯光调到最暗，发着信息：“赵姐上钩了。”然后将白天的事简要描述发了过去。
“如不出意外明天下午老太太的两个儿子之一就会过来看你，事情成功失败在此一举，小心！”
第二天上午，赵姐一脸喜色的跟安灵说事成了，下午那家的大儿子可能就要过来看她行不行。
安灵也是极为高兴：“真的吗，太好了，那我，赵姐，你看我应该怎么准备准备才能让对方一眼就能看上我。”
赵姐看了她一眼，随后轻笑：“你把身份证先给我，然后收拾收拾你的东西，还有，把这长头发剪了吧，剪成短发，黄色也不好看，大城市哪有几个染成那种黄的。”
秦川惊讶的“啊”了一声，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不会吧，我记得她当时也挺要强的，一边上学一边打工，有时候一天做三份兼职呢。”
刘瑶“切”了一声：“所以这就叫计划没有变化快啊，谁知道呢，不过也是，你看看我们穿的什么吃的什么，你再看看人家，大钻戒、珍珠项链，她刚才背的包，两万多，爱马仕家春季最新款。”
“所以说，这世界啊，拼钱不如拼爹，拼爹不如拼干爹……”
李雪和刘瑶在旁边低声嘀咕着，秦川不由看向林巧巧那边，正好看见她和一陌生的中年男人相谈甚欢，甚至都到了互相交换名片这一步。
眨了眨眼睛，秦川看着白色骨瓷盘子里隐约浮现出来的自己的倒影，差点都忘了，她也是一个有公司的人呢。
宴会慢慢开始，先由秦川还有点印象的母校校长作为今天校庆大会的第一个发言人，虽说他的年龄可以说比今天在座的诸位都要大上一些，算起来今年也有六十几了，六十五岁退休，似乎也干不了几年了。
看着校长站在台前拿着麦克讲话，目光从他那所剩无几的头发上略过，直到他一如往前一样的深灰色西服，似乎时光瞬间倒退，一下子回到了曾经那个上学的年代，她老老实实的坐在底下，看着上面的各种节目演出。
耳边是同学们互相无聊的打趣声，眼前是故意营造出来的炫彩多姿的舞台效果。
恍然回神，秦川才突然惊觉，不过才这么短时间，可在记忆中却仿佛已经过了好久。
随着一位又一位的讲话，发言，早已经订好的席面跟着服务员的餐桌被端了上来。
气氛一点点的升温，聊天声喝酒声也渐渐弥漫，他们这张桌子上除却她们寝室的三人，还有一些都是他们曾经的同学，似乎一起做过课设，一起打过羽毛球，游泳课的时候还看见过对方的泳姿。
秦川嘴角微绽，同他们一起说笑起来。
时间过得极快，当接到沈绍峰信息的时候，秦川才蓦然惊觉，都已经下午两点多了。
扫了一眼信息内容，秦川将手机扣回桌面。
他问她有没有时间，想约她见面。
还没等秦川奇怪沈绍峰怎么突然这么异常，旁边，一个男人突然坐过来，紧挨着秦川。
一愣，秦川打量着这人，好半晌才从脑子里搜索出他的名字：“何智，好久不见。”
何智有些拘束的笑：“恩，好久不见了。”
秦川看见何智两只手放在胸前紧张的互相搓了搓，在他身后还有一众看好戏的当年同班的男生正偷笑的看他们两个互动。
扫了一眼何智身后那些人，秦川重新看向何智：“你有什么事吗？”
旁边，李雪和刘瑶低笑着伸手捅了捅秦川的腰，这个何智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就跟秦川表白过，不过那会秦川根本无心谈恋爱就拒绝了，但是何智的心意也是众所周知的，更兼之从被秦川拒绝之后，何智可是再没追过别的女生，所以大家都说何智直到现在都是喜欢秦川的。
“咳，我听他们说，你，最近也没有男朋友哈。”何智的脸有些红，低声问。
秦川心里好笑，“恩”了一声，然后直接打断他未说出口的话：“你们先玩吧，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说着，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站起身直接离开。
李雪和刘瑶有点惊讶，看何智一脸失望的看向秦川离开的方向，旁边几个同学也是一副喝多了的样，便也拎着包告辞离开，去追秦川。
“你说秦川是不是有男朋友了？我刚才看她接了条信息，然后不就走了吗。”刘瑶拽着李雪，问道。
“不能吧，她不是刚和褚明川分手吗，还能这么快就找下一任了？”李雪不太相信，疑道。
“谁知道呢，我总觉得这次见面看小川好像变了不少。”
“也许是因为家里的变故吧，唉，也是可怜，谁能想到呢。”
两人长吁短叹的时候，秦川早已大步走下了二楼，还没等走出酒店，身后就有人大声的喊她名字了。
“秦川！”
秦川转身，正是江延他们。
“哟，难得见你一个人啊，怎么在这？哦，今天是我一哥们过生日就没叫你，来一起啊。”江延走近几步，看着秦川，说道。
“不了，你们忙，有事找我就行，今天我们大学校友会，一会还有事，我先走了。”
秦川简单说了几句，便挥别江延，转身一个人离开，却没看到，在江延的身后，酒店大厅拐角那边，李雪和刘瑶正站在那里有些微愣。
另一边，安灵跟在赵姐的后头，往赵姐的住处走。
这也是她自己要求的，她如今的身份是外来务工的农村女人，家里父母年龄大了不能再做活，除了她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妹妹，还是当年冒着被抓的风险想要生个儿子，结果还是个女娃子。
因为种种原因，所以她本名没变还是叫安灵便来到了城市里打工赚钱养家，当然，如果能嫁给一个城里人当老婆就更好不过了。
“你今天就先住这吧，我跟你说妹子，我这也是看你可怜，平常我这从来都不让外人住的你知道不知道。”赵姐是一家黑中介专门给人介绍工作的，主要服务对象就是这种从农村来的，大字不识几个，只要能在城市里落下脚，无论什么工作都能干的乡下人。
安灵用力点了点头，尽管看起来憔悴，但是也不难看出她皮肤虽然粗糙但很白皙，显然没怎么干过农活：“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赵姐，我知道麻烦你了，你放心，我来的时候洗过澡的，衣服都是新换的，不然我帮你把床单被罩都重新洗一遍也可以，这外面的旅店他也有点太贵了，一晚上一百多，够我们一家好几口人半个月的买菜钱呢……”
赵姐翻了个白眼：“你也不看看这是哪，你当连海是你们农村老家呢，行了赶紧睡吧，你自己收好自己的财物啊，万一丢了我可不负责啊，还有，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地乱的很，你晚上要是不锁门让人怎么样了明天可别哭着来找我啊。”
再没多嘱咐，赵姐随手带上了门离开了这。
房间里，安灵先是将房门反锁，然后闭上灯，这才老老实实的换衣服钻进被窝里，衣服裤子板板正正的叠在床头，一副乡下人进城的紧张和面对陌生环境的害怕之情。
将被子微微盖过头，手机早就调成了最暗的灯光，按着不太熟悉的二手直板手机，安灵悄悄地发了一条信息出去：“我住进来了，赵姐没有起疑。接下来怎么做？”
很快，信息给她发回来：“明天有一份招聘小保姆的工作，如不出意外赵姐应该会让你去应聘，你没有被选上，且在回来的途中手机会被小偷偷走，然后你去寻求赵姐帮助。”
手机收发的信息看过后很快就自动消失了，安灵将手机关上，慢慢放进枕头底下。
赵姐是他们这一次行动的主要目标，如果能让赵姐对她起了心思，那么接下来他们就只需要跟在她的后头就可以将整个团伙一网打尽了。
她在交了自己的身份证复印件并表明自己的身份时，也向赵姐请求，能不能在她这将就一宿，一晚上可以给她三十块钱。
在此之前他们已经打听好了，赵姐平日里并不在这间公共宿舍住，她在这周围租了一个小两室，和她的丈夫两个人居住，二人没有孩子。
而这间宿舍平日里也会被赵姐经常租给那些前来找工作的租客，有按月交钱的，一个月三百，是大通铺，也有按天交钱的，一天二十，就是所谓的单间。
第二天一早，安灵收拾好去了赵姐那取自己抵押的身份证，果然有一个招聘小保姆的工作，而安灵也的确在回来的途中被偷了手机，且还没有被录用。
当安灵再一次哭着找赵姐诉说自己的苦和为难的时候，赵姐看着痛哭的安灵，心里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妹子，我看你也是挺可怜的，要不这样，你先在我这住着，咱们这房费还是照之前说的一晚上三十不变，工作这方面我也帮你想想办法，恰好有一个事，我家里那边，也是村里的，他们那缺一个照顾老太太的保姆。
这老太太的两个儿子都是有钱人，愿意一人一个月三千，就是一共六千一个月，你去帮忙照顾老太太，地方有点远，现在找没找着人也不知道，要不你先跟我说说你家里的情况，然后我替你问问怎么样？”
晚上，安灵照例躲在被窝里，手机的灯光调到最暗，发着信息：“赵姐上钩了。”然后将白天的事简要描述发了过去。
“如不出意外明天下午老太太的两个儿子之一就会过来看你，事情成功失败在此一举，小心！”
第二天上午，赵姐一脸喜色的跟安灵说事成了，下午那家的大儿子可能就要过来看她行不行。
安灵也是极为高兴：“真的吗，太好了，那我，赵姐，你看我应该怎么准备准备才能让对方一眼就能看上我。”
赵姐看了她一眼，随后轻笑：“你把身份证先给我，然后收拾收拾你的东西，还有，把这长头发剪了吧，剪成短发，黄色也不好看，大城市哪有几个染成那种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