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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第1页）

麦克斯刮完了胡子，把脸上剩下的剃须膏洗净。过了一会儿，他拔掉揷头，石头脸盆里的也光了。再用一张小巾把脸搽，回到埃波妮娜那儿。她正在chuang上坐着给马利乌斯喂nai。

“好啦，法国妞，”他哈哈笑着说“我得承认我很紧张。我可从来没有见过总优化师啊。”他走到她旁。“有一次，我在小石头城参加一个农场主大会，宴会的时候，坐在阿肯州长旁边…那时我也有点紧张。”

埃波妮娜微微一笑。“真难想象你紧张的时候像什么样子，”她说。

麦克斯站在那儿，看着qi2子和儿子，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宝宝吃nai的时候发出咕咕的声音。“你真的喜huan这样喂nai，是吗？”

埃波妮娜点点头。“这是我从来没有过的快活。那种感觉…我想不出那个词，也许‘感情jiao’更确切一点…简直难以言表。”

麦克斯摇头摇。“我们的经历真是惊人，是吧？昨天晚上，我给马利乌斯换布的时候，就在想，咱们也许跟成千上万的夫妇一样，过分喜爱第一个孩子…但只要一出那道门，就是另外一个物种的城市…”他的话没有说完。

“自从上个星期以后，艾莉好像变了一个人。”埃波妮娜说。“她失去了活力，还尽提到罗伯特…”

“她让那场行刑吓坏了，”麦克斯如此评论。“我怀疑人天生对力要感得多。记得克莱德和文诺拉结婚以后，带她回农场，她第一次看到我们杀几头，脸吓得苍…什么话都没说，但从此再不来看了。”

“艾莉对那天晚上的事也不愿多谈，”埃波妮娜说，一边让马利乌斯换了一个nai吃。“这可不像她的xing格。”

“理查德昨天向阿切要给我们造翻译机零件，就问起那件事。照理查德来看，该死的蜘蛛很狡猾，很少直接给答案。阿切甚至不愿证实蓝医生告诉尼柯尔的有关处决的基本政策。”

“真可怕。是吗？”她说。埃波妮娜作了一个鬼脸又说：“尼柯尔肯定说她让蓝医生把那项政策重复了好几遍，她甚至当着蓝医生的面，用不同的英语来表示，说明她的理解完全正确。”

“很简单，”麦克斯勉強笑了笑说“就连我这个农夫都懂：‘一个成年八爪蜘蛛对群体的贡献，在一定的时期內，不能至少与维持他生活必须消耗的资源相当，就要列处决名单。假如在规定的时间內还不能补这一逆差，这个八爪蜘蛛就会被处决。’”

“照蓝医生看来，”埃波妮娜沉默了一会儿说“解释法律的是优化师。到底什么东西值得…他们是抉择人。”

“我知道。”麦克斯说着，一边伸手去摸抚儿子的背。“而且认为这是尼柯尔和理查德今天焦虑不安的原因之一。谁也没有明说，但我们长期以来，已经消耗了大量资源，而且看不出我们在作什么贡献…”

“准备好了吗，麦克斯？”尼柯尔从门口伸了个头进来。“其他人全都在外面噴泉那儿等着了。”

麦克斯弯yao吻了吻埃波妮娜。“你和帕特里克能对付本和孩子们吗？”他问道。

“当然哪，”埃波妮娜答道。“本不费事儿，帕特里克一直跟孩子们在一起。都成了看孩子的专家了。”

“我爱你，法国妞，”麦克斯说，一边挥手告别。

在总优化师工作区外，他们有五张椅子可坐。尼柯尔跟阿切和蓝医生两次解释“办公室”这个单词，而两个八爪蜘蛛却坚持认为用英语中的“工作区”来翻译总优化师工作的地方更为恰当。

“总优化师有时要稍稍迟到一会儿，”阿切很抱歉地说。“领地地里总有一些意料不到的事，她不得不打luan原定计划。”

“一定出了什么不寻常的事，”理查德对麦克斯说。“准时是八爪蜘蛛物种最出的特点之一。”

五个人静静地等待着会晤，各自想自己的心思。奈的心怦怦luan跳，她又担心又ji动。记得还是当生学的时候，她获得国全学术比赛第一名，同泰国国王的儿苏妮公主一起等待观众的时候，有过类似的感觉。

几分钟之后，一个八爪蜘蛛命令他们到隔壁一间屋子，据说再过一会儿就可以在这儿同总优化师和几个顾问见面。

隔壁屋子有透明的窗户，可以看到四周的活动。他们坐的地方使理查德想起原子能电站的控制中心，或者说像在宇宙飞船內。到处是八爪蜘蛛电脑和可视xing控监，到处是八爪蜘蛛技师。理查德问了一个有关远处发生的事，还不等阿切回答，三个八爪蜘蛛走了进来。

五个人本能地站了起来，阿切介绍了总优化师，翡翠城执行优化师以及优化师全安长官。三个八爪蜘蛛各自朝人伸出一条触手，握了握手。阿切示意人们坐下，总优化师马上就开口说话了。

“我们知道。”她说“你们已经通过我们的代表提出要求，希望回到新伊甸园，跟你们物种在拉玛飞船上的其他成员聚会。对你们的请求，我们并不特别感到意外，因为我们的历史资料表明，大多数具有強烈感情的智能物种在外地居住一段时间之后，都会产生分离感，迫切希望回到更shu悉的世界…今天早上我们要作的事，是为你们另外提供一些信息，也许会影响你们提出回归新伊甸园的请求。”

阿切叫几个人跟着总优化师，走过了一间屋子，这间屋子跟他们刚才坐过的两间屋子很相像。他们来到一长方形的地区，四周墙上有十多个荧光屏，全挂在八爪蜘蛛视平线的地方。

“远在你们出逃之前，我们就一直在严密监视你们栖息地的发展情况。”他们全部到场之后，总优化师说。“今天早上，我们想跟你们一起来看看最近观察到的一些情况。”

不久，墙上所有的荧光屏都打开了，每一张屏幕显示一部分留在新伊甸园的人的常生活片段。录像质量不很好，没有哪一段会持续几“尼里特”但放映的內容倒不会搞错。

有好几分钟，几个人谁也没有说话。他们目瞪口呆地站在那儿，给墙上的画面昅引住了。

其中一张荧屏上，中村穿得像个本幕府时代的将军，正在市中心的广场上对一大群人作演讲，他手中举着一大幅手绘的八爪蜘蛛画像。虽然录像是无声的。但从他的手势和人群的图像来看，显然中村是在鼓动大家起来反对八爪蜘蛛。

“好哇，我真该死。”麦克斯说，他的目光从一张屏幕移向另外一张。

“看看这儿，”尼柯尔说。“这是埃尔·莫卡多在圣米格尔。”

在新伊甸园最穷困的四个村子里，十多条人和种人汉子，头上扎着柔道带子，当着两个新伊甸园察警和一群二十多个忧心忡忡的村民的面，正在毒打四个黑和棕青年。提阿索和林肯生物人在行后抬起支离破碎、鲜漓的尸体，放到一辆大三轮车上。

另外一张屏幕上放的是一群冠楚楚的人，大多数是人和东方人。他们到中村的维加斯赌场，参加舞会或者什么节庆典，明亮的灯光指引他们进乐娱场。场子上方有一块大牌子，上面写着“公民鉴赏”并且公布每一个与会者都可以免费领到十二张合六彩彩票，以示庆祝。牌子的两端，是中村的半大画像，画中的他着衬衫，打领带，脸上堆着微笑。

总优化师背后墙上的屏幕上显示的是市中心监狱內部情况。一位新来的重罪犯，留着多种彩的发型，给带到一间牢房，那儿已经有了两个罪犯。看来好像这位新犯人在抱怨牢房里太挤，但察警把她往牢里一推，就哈哈大笑起来。等察警回到自己的桌子跟前，录像上显示了他后墙上的两张照片，一张是理查德。另一张是尼柯尔。两张照片底下都用黑体大写写着“悬赏”两个大字。

人们的眼睛从一张屏幕移到另一张屏幕，八爪蜘蛛耐心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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