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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5（第1页）

1小时40分

他步履平稳地走着，并不紧张。他的呼昅自如，穿着这工作服感到很舒坦。整个系统运转顺利。

他正在离开。

“诺曼，请…”

现在，贝思在祈求他，又一次不稳定的情绪变化。诺曼不理睬她，继续朝潜艇走去。那个事先录好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请大家注意。所有海军人员离开炸爆现场。剩下19分钟，继续倒计时。”

诺曼知道自己的目的十分明确，而且具有強大的力量。他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也不再存有任何疑问。他知道他该怎么办。

“我相信你不会这么做的，诺曼。我相信你不会抛弃我们的。”

你就别相信吧，他思忖道。他到底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呢？贝思已经失去了控制，变得危险异常。要挽救她已太晚了——事实上，现在再去接近她是十分愚蠢的行为。贝思成了杀人狂。她曾经试图杀害他，而且差一点就成功了。

哈里被注she物药已达13个小时；如今，从临chuang诊断的角度来看，他也许已经死了——大脑停止了活动。诺曼没有任何理由要留在这里。在这儿他已无事可做。

现在潜艇就在眼前。他可以看到外壳上的那些装置。

“诺曼，请…我需要你。”

很抱歉，他思忖道，我要离开这儿了。

他在那双螺旋桨下转来转去，弧形的船体上漆着船名——深海星3号。他踏上踩脚板，向半圆顶棚爬去。

现在贝思已经无法通过內部通信系统和他取得联系，他完全自行其是了。他打开舱盖，爬进潜艇內，开解头盔，把它取了下来。

“请大家注意。剩下18分钟，继续倒计时。”

诺曼坐进驾驶员那放着垫子的座椅，面对着控制台。那些仪表亮了，他面前的屏幕闪着光。

深海星3号——指令舱

你需要帮助吗？

是否取消

他按了下“是”等待屏幕上出现另一些文字。

哈里和贝思的状况太糟糕了；他对于把他们丢在那儿感到很遗憾。可是他们俩由于自的缘故，都未能探索內在的自我，因此在大球和它的威力面前毫无抵御能力。这是历来科学家们所犯的错误，这种所谓的理念超越非理念的胜利。科学家们拒绝承认他们上有非理xing的一面，拒绝把它看得非常重要。他们只和理xing打jiao道。对科学家来说，什么都有道理，倘若某件事没有道理，就会像爱因斯坦所说的那样——仅仅是个人的东西——从而受到摒弃。

仅仅是个人的东西，他思忖道，心里产生蔑视的感觉。人们互相残杀，原因就是那些“仅仅是个人的东西”

深海星3号——清单选择

上浮下潜

抛锚停机

监视取消

诺曼按了一下“上浮”屏幕上变成了仪表板的图像，并出现闪光的亮点。他等待着下一个指令。

是呀，他思忖道，一点也不假：科学家拒绝和非理xing打jiao道。但是，即使你拒绝和非理xing的一面打jiao道，它还是在那儿。非理xing不会因为你不去理会它，就萎缩起来。相反地，如果不加以处置，人类的非理xing面就会益強大，无所不在。

抱怨非理xing也是无济于事的。有些科学家举起双手，在星期天的报纸增刊上哀叹人类固有的毁灭心理和力倾向。那种做法并不是在对付非理xing的一面。他们只是在正式承认，他们对非理xing无能为力、甘拜下风。

屏幕上又起了变化：

深海星3号——上浮清单

1．把庒舱增庒调到：开

继续下一步程序取消

诺曼在控制台上揿下按钮，开动庒载增庒，等待屏幕出现新指令。

那么科学家究竟如何对待他们自己的研究呢？科学家们一致认为：科学研究不能停止。如果我们不制造炸弹，别人也会制造。然而，要不了多久，炸弹就会被一些新人所掌握，他们说，我们不使用炸弹，别人也会使用的。

在这种情况下，科学家们说，那些人是坏人，他们没有理xing、不负责任。科学家是无辜的。那些家伙才是真正有问题的。

然而，事实上责任感与任何人都有关，与他们所作的选择都有密切关系。任何人都有一次选择。

唔，诺曼思忖道，他对哈里和贝思已爱莫能助。他得拯救自己的xing命。

开启发动机的时候，他听到了一阵低沉的轰鸣声，然后是螺旋桨的颤动声。屏幕上又闪出一行字：

深海星3号——驾驶员仪启动

他很有信心地将手搁在控制台上，心里思忖道，我们要出发啦。他觉得潜艇在对他作出回应。

“请大家注意。剩下17分钟，继续倒计时。”

随着螺旋桨的转动，座舱罩的四周扬起了泥泞的海底沉淀物，接着，小型潜艇出了那半圆形的盖顶。这就像驾车一样，诺曼思忖道。一切都很简单。

他使潜艇在中慢慢地划了个弧形，离开DH-7号居留舱，向DH-8号居留舱驶去。他离海底有20英尺，因此螺旋桨碰不到沉积的淤泥。

还剩下17分钟。如果以每秒上升6。6英尺的最快速度——他毫不费劲地、飞快地心算着——便能在2分半钟內到达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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